傾國傾城 燃文
一共駛來了五輛轎車,皆是名牌,後面四輛轎車幾乎是剛停下便陸續從車裡走出一個個西裝筆挺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足足有二十人,青輪從他們的身形和腳步的輕重判斷出他們個個身手不凡,應該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保鏢,誰出行就動用了這麼大一批保鏢?
青輪將目光移向那輛停了近一分鐘纔有些動靜的轎車,那二十人中有一名男子拉開車門,然後微低着頭恭敬地站在一邊。
青輪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竟突然來了興致。
一名男子自車內緩緩而出,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修長挺拔,他有一張非常妖孽的臉,五官深邃,輪廓分明,他的脣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如一個壞男人等待着上演的好戲,舉手投足間貴氣十足,凌厲霸氣,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名常年發號施令的男人。
男子並沒有直接走向大廳,而是走向轎車的另一邊,親手將車門打開,他非常紳士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白馬王子的尊貴發揮到極致,優雅地等待着他的公主。
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在衆人的視線中,一隻白皙的手靜靜地落在男子的手中,然後一抹白色身影落入衆人的眼,女子身着eline品牌最新款的晚禮服,長如海藻般的長髮直散至腰際,她的笑容很淺,淡淡的,如暗夜裡盛綻的薔薇花,美麗卻帶刺。
她微微轉身,望向酒店大廳。
大廳裡的賓客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那一對俊男美女晃花了他們的眼。
大廳的一角,一位戴着眼鏡的男子,眸光微眯,又緩緩地沉澱下去。
青輪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似笑非笑,似譏非譏,心底在洶涌澎湃,面上始終如一潭死水。
墨玄楓。
而那名女子,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麼本事讓那個不可一世的男子對她如珠如寶,湮陌西,很好!
方若涵的臉色在湮陌西轉身的剎那瞬間煞白,她死死地咬緊牙關來抵制住心底的恐懼和身體的顫抖,那張臉,當年她只是在照片中看到從倫敦傳到她手中的照片,湮陌西也是一身雪白的禮服,她站在青輪身邊,表情很淡,卻美得恍如落入凡塵的妖精,從那一刻起,她對湮陌西就起了必除之心,她不能留她在世上,否則她永遠也別想到青輪。
可是現在,那個女子和湮陌西有着極相似的樣貌,她也穿着白色的禮服,脣角漾這一抹清冷的笑,她輕挽着身旁尊貴的男子,緩緩向他們走來,裙襬搖曳,長髮飛揚,美得驚天動地。
她強迫自己鎮定,她不是湮陌西,湮陌西已經死了,且死無全屍,她還記得她死前的慘狀,她躺在甲板上,奄奄一息,動都動不了,根本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率,想到此處,她深吸一口氣,面上已恢復平靜。
殊不知她的一切表情都落入湮陌西的眼中,湮陌西冷冷一笑。
方正天卻難掩激動,他已認出這人是誰,法國mk國際總裁,墨玄楓,思量間,兩人已走至他的旁邊。
墨玄楓嘴角噙着一抹詭譎的笑,“方總,晚輩不請自來,不知是否歡迎?”
方正天大笑,“自然,墨總能出席我的晚宴,鄙人深感榮幸,裡面請。”他自稱鄙人,更肯定了墨玄楓尊貴的地位。
其間,他看了眼墨玄楓身旁的湮陌西,風華絕代,風姿卓越,他皺了皺眉頭,湮陌西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在場的賓客臉上一一劃過,在那名戴着眼鏡的男子身上停留了些許,那男子對她遙遙舉杯,微微笑了笑,湮陌西回以一笑,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聽着墨玄楓與方正天東拉西扯,面無表情。
“阿輪,你認識墨總身邊的女子嗎?”方若涵試探性地問。
青輪自動過濾掉方若涵的問題,沉默不語。
青洛優卻笑開了花,急衝衝跑過去,毫不介意四周詫異的眼光。
“陌姐姐,早知道你會來我就和你一起了。”青洛優瞥了一眼墨玄楓,眼神轉冷,附在湮陌西耳邊低聲問:“你怎麼認識這個怪物的?還和她一起來?”
陌姐姐?方若涵差點腿軟得沒站穩,一連串的問題涌上來,爲什麼?
墨玄楓挑眉,湮陌西笑着說:“我們認識十多年了,怎麼了?小優和楓認識?”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完全不知情,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墨玄楓,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情緒,很顯然,她失望了。
小優切了聲,“誰和他認識,陌姐姐,你離這個暴力男遠點,我保證你可以多活幾年!”青洛優一本正經地建議。
湮陌西摸了摸小優的頭,笑得溫和,“他很溫柔的。”
青洛優微微一笑,注意力都被湮陌西這個動作吸引,倒是忘了反對湮陌西的話,絲毫沒有抗拒。
然而就是小優的動作,讓方若涵更加地心涼和驚駭,她記得有一次她伸手去摸她的頭,她卻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那張時常帶笑的臉瞬間變得正色,她說:“若涵,我不喜歡別人摸我的頭。”她的語氣嚴肅認真,就像她犯了她的忌諱,而如今,她卻如此自然地接受。
方若涵凝着湮陌西,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或許是覺察到她的目光,湮陌西衝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傾國傾城。
湮陌西挽着墨玄楓走到她和青輪面前,墨玄楓始終笑着,他看着青輪那清俊的臉神情逐漸變得陰鷲,青輪,陌西的一切災難都是因他而起。
“青總,別來無恙。”湮陌西淡淡說道,轉而介紹道:“玄楓這位是櫻皇國際的總裁,我現在的老闆,你也認識,想必不用我多說。”
“青少,久仰。”墨玄楓伸出手,青輪面無表情地和他的手相握,兩個男人一個神色陰鷲一個面無表情,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他們相握的手一點一點注入力量,暗自較量,分毫不讓。
一個笑得妖孽,一個清冷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