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勿來到上清宇,就看到臥牀臉色蒼白的如雪。他匆忙地走了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爲她把脈:“都告訴過你了,你本身就是溼寒體質,不適合練這種武功。怎麼還要逞強呢?”
如雪的幾個屬下看到思勿大夫的樣子,和他略帶生氣又溫柔的責備,都四目相對。我們護法什麼時候跟思勿大夫關係這麼密切了,好像除了護法接他回魔域,她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接觸啊,真是奇怪。
思勿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起擔心的表情,故作輕鬆地說:“你們護法是練功導致的暈迷,我是大夫只管身體裡的五行,這自己強加的外部病痛,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調和了。”
“思勿大人,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護法就要這樣一直躺着了,她自己什麼時候醒就是什麼時候醒,你們沒有辦法了?”
“你們護法武功根基紮實,內力深厚。我剛纔給她把脈發現,她自己已經在調和經脈了。這睡上個一兩天就沒事了,你們也不要緊張了。”
幾個屬下看着思勿大夫,不知道是誰剛纔緊張地差點撲到牀上,還抓着護法的手一直不鬆開。這會變得真快啊,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思勿大夫真是跟我們有的一拼啊。
“多謝思勿大夫,我們送您。”
思勿戀戀不捨地看着如雪,又不好找藉口多待,畢竟夜已深了,於是跟她們道別:“留步,留步。”
回到泰常殿,思勿就一頭扎進了書堆裡:“我記得有記載怎麼去這種練武產生的寒氣的?怎麼沒有呢?在哪裡看到的呢?”思勿東翻一本西翻一本,不一會就散了一地的書,“難道是我記錯了。”
思勿找着找着,倦意襲來。朦朦朧朧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在洛奇城喧鬧的大街上,思勿和蕭氏兄妹剛吃完一品上仙鴨,就看見一個身着粉菱格輕紗的女子飛身過來,隨即而來的是四個帶黑色斗笠的男子,他們一起圍攻這名女子。女子一直處於上風之時,一個帶着藍斗笠的人出現了,他想偷襲。思勿抓了一把小石子,打中了那人的手,一把拽過女子拉她跑遠了。他們跑啊跑,一直跑到一處綠草如茵的大山坡上,兩人累的躺在草地上。
“謝謝你救了我。”女子看向自己,面帶笑容。
“這是我的榮幸。冒昧問下姑娘芳名?”
“姬如雪,你呢?”
“思勿。”思勿坐了起來,看着略帶羞澀的女子,親了一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女子低下了頭,小聲說了句:“我也是。”
思勿看着女子開心地笑了,女子也跟着開心地笑了。突然,女子莫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思勿捂着臉看着女子,女子突然變的像石像一般面無表情,但還在打自己巴掌,隱約還聽見她發出了男人的聲音:“醒醒,醒醒啊。”
思勿不情不願的睜開眼,自己怎麼又在書堆裡。他又揉了揉眼睛,剛纔不還在大山坡上嗎?還跟如雪親親呢?怎麼這會卻在這?思勿一下反應過來了,可是還沒等自己完全回神。一個略帶嘲笑的聲音傳來了:“做春夢呢?”這個聲音跟剛纔如雪最後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思勿擡頭看了過去。
就看見烈風拄着個柺棍站在那,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
“胡說什麼?你都這樣了,就不能消停會啊?我還要繼續找書呢?”
“哎,沒看出來啊,你一個毛髮還沒長全的人……”
思勿一下捂住烈風的嘴,做了個求饒的姿勢:“左使大人有事請吩咐,小的定當竭盡所能。”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這打戰呢?一片狼藉,我本來聽說你回來,想找你下盤棋呢?現在看看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下棋啊,沒空。我還有正事呢?”說完,連推帶拽把烈風趕了出去,思勿又接着找書,任烈風怎麼喊叫都不搭理他。
“對了,終於找到了,就是這個。備藥備藥,現在要開始好好關心我的如雪了,煎藥去。”思勿如獲至寶,一臉興奮的走了出去,看都沒看坐在地上口乾舌燥、直翻白眼的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