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我們曾經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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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段愛情,都有一段回憶;每個相信,都有一段曾經。不斷旅行,去尋找你愛的風景。沿途的心情,就連自己也說不清……

______曉琦

火車正在平緩地向遠處駛去,富有節奏感的聲音穿透玻璃的窗落入耳中,像似馬蹄,踐踏着我的心裡。雖然是夏季,但空調的車廂裡還是透着絲絲涼意,令衣着單薄的旅人並沒有顯得那麼舒適自怡。這是正午十分,猛烈的陽光無力地潑撒在這冷冷的車廂裡。

透過厚厚的玻璃窗子,異域的風景並沒有我想象裡的那般令我歡喜。即使是面對着遠處高山流水的壯闊和翠玉的蔥綠,不知怎的,也總有一股壓抑滯留在我心裡。

獨自走到吸菸室,空無一人。啪嗒一聲,點燃一支香菸 ,旋即,煙氣輕輕地如雲一般盤旋着升起,消散,最終淹沒在這空氣裡,而我的心緒卻久久不能散去……或許我此時在想着什麼,或許此時的我什麼也不想多想,只是突然想到了你,已經一年多過去了,你還好嗎?……

漸漸地,陽光越發地傾斜了,天空也越發顯得昏暗。於是夜幕降臨,用他的黑芒驅逐了人們視線裡其它的色彩。車廂裡也沒有了太多的聲音。才發現原來世界可以這般地安靜,我想着,雙眼凝視着窗子裡與漆黑做伴的我的倒影。

也不知道是在這黑夜中行進了多久,總之這片漆黑在我的概念裡始終沒有個頭。可是突然,車窗外的景色卻猶如重獲新生一樣,讓人眼前豁地亮了起來,轉眼,一座不夜的繁華城市刻映在了旅人們的眼中。 “哇,好漂亮的夜景哦。”一個還未入睡的女孩在車廂裡喊出了聲來。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跟着附和起來。是啊。對於久途疲憊的我或者他們來說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

我始終都在望着窗外,但關於車廂內的議論卻還是聽得很清楚,一位聲音渾厚的男士說這個地方的名字“長沙”。

“哦,原來這就是長沙啊”於是車廂內又是一陣此起彼伏……

是啊,長沙,好美麗夜景,但我們卻註定不能爲此駐留。短暫的停留後,我們終究要走。不用怎樣得去留戀,此後它會永遠停留在我的心裡面。此時長沙的夜真的很美,讓我不禁想起了誰……

也許是我自己還捨不得忘吧,我的確挺不捨的。當初,在你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蒼涼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挽留,因爲我知道怎樣的挽留都只是徒勞!命運如此,彼此再深愛又有什麼用?她們說那天你哭地很傷心,而我又何嘗不是......

記得當初我對你說:如果分手是一個真命題,那麼我會放下就是一個假命題。事到如今,結局真的是如此了…….

凌兒,這一年多來你過得好嗎?你知道嗎?我好沒用,我一直都忘不了你。你知道嗎?我還愛着你!我不想忘記,我放不下你!……想你一個人在異域的風景,不知你是否也會夢到我的身影。過往的一切已盡成廢墟,沉入夢中也只能與你擁抱曾經。雖然不願承認,可我終於只能看清,我們已墨了那些約定… …

收回心思,心裡一陣心悸。此去雲南,我便是想要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像那時他們說的,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回憶。所以我選擇,去遠處散散心。

愛情裡沒有誰對誰錯,我也不想辨析。只要我們彼此都能過得好,就沒有什麼可惜。我不會怪他們,抑或怪我自己,更不會怪你。因爲我說過,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命運,只要你能過得更好,我會放行……那天我沒來送你,只是因爲我怕我會抑制不住得哭泣。他們的苦心,我能理解……

窗外晨光破曉,新的生活還在繼續。曾經經歷過那麼多的悲喜,至少這也是一段很美麗的風景。火車還是那樣地行進,而我也在繼續着我的遠行。不知多年之後你我各自會身在哪裡?身邊是什麼環境?只是希望誰也不要忘記,我們曾有過那麼多令彼此難忘的經歷。而且我說過,五年之後,你要等着我來娶你。

就這樣吧,在我準備封存這段回憶之前,讓我把它寫成故事。就當做是祭奠這份,曾屬於我和你,淡然神傷的愛情吧……待得五年之後,無論結果,我都願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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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屆高一美女真多啊!”阿樑勾着我的肩膀目光從不遠處收回說道。我聽完轉頭笑盈盈地看着他,右手反手掐了他側腰一下,他吃不住癢,身子一驚,“撲哧”一聲笑噴了出來,他轉頭看向了我,我立馬掙脫了他的手臂一步躥出,弓着身子笑開了,摸了摸鼻子對他說:“那你就去尋思個唄,我挺你呀。”阿樑表情一獰,猥瑣的笑容往臉上一掛便追逐起了我來。就這樣,我們一路追逐着回到了寢室。

阿樑是我的好兄弟,本名叫“樑俊傑”。他因爲他那一身健美男士型的肌肉而被大傢伙冠稱爲“肌肉男”。而我因爲自高一認識他後就管他叫“阿樑”了,所以現在到了高二了也改不了口了(其實是不想改口。)。

我們高一時便是同班的,而且關係極好。高二分班的時候又恰巧分到了同個班級,關係自然是好的沒話說了。他做人很實在,所以我很喜歡他,而且爲人又仗義,對於像我這種總是喜歡丟三落四的人而言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哈哈。

回到寢室,重重地舒了口氣,身子軟軟地便往牀上一橫。不料阿樑卻不願放過我,從我身上壓了下來。我被壓得悶哼了一聲,使勁才把他推開,然後氣喘吁吁地把手杵在他胸前“求饒”道:“阿樑,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是你這團厚實的爛肉啊。”說完阿樑就用鄙視的眼光瞟了我一眼,我淫笑着重新躺了下去……

寢室裡還有很多人,我們寢室和阿樑寢室的。我和阿樑的小插曲並沒有打擾到大傢伙的雅興,衆人還是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着,很快我們倆也扎進了堆。

“肉肉,下禮拜運動會你報了什麼項目啊?”老流氓鄭東挖着他的大鼻孔問道。

“我啊,二百米,八百米還有四乘一百。”阿樑微微縮了下鼻涕.

“那我們班現在有哪些人報名了啊?”坐在角落的大胖子陽強開口。

“二百米是我和餘雲龍,他還有個四百。鄭愷一百,你丟鉛球。哦,鄭愷還有項跳高。” “還有呢還有呢?”徐志波趁着空檔追問。阿樑笑眯眯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圍的我們,竟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隨即默哀狀,說:“耗子一千五還有、、、、、、”一串長音,我們都默契地明悟了“還有項鐵人三千!!!……”最終阿樑宣佈了答案,寢室瞬間沸騰到極致,劉浩也就這樣成爲了我們談話的焦點。

我止住笑意,但還是抽了兩下,努力讓自己平復了下心情,嘆息道“誒~可憐的耗子,純屬自虐啊。三千米吶,要繞操場跑多少圈啊?!十二圈啊,十二圈!加上以前五的六圈……十八圈跑死誰不可以啊?呵呵呵”說着說着我就又忍不住笑了,其實像我這樣沒心沒肺的傢伙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生死呢?誒~不過的確夠搞笑的他。

“是啊,糾結,他跟自己有仇哦?”阿黃的確很糾結的樣子。

“誰知道他呀,肯定是受過打擊了!”、、、、、、於是乎,寢室裡的可愛小男生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繼續着他們的誇誇奇談,一派其樂融融的大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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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是過得很快的,眼睛一眨巴就開運動會了,這是學校每年兩次大“集會”中我們最喜歡的一個,原因嘛,也簡單得很,在全民運動的號召之下,那些不出世的美女們可就都出來啦!衆兄弟們又豈會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哈哈,可以想象,在運動會這般自由的環境下,“勞動人民”偉大的創造力是無限的!!!

運動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美女雖多,可又怎奈我實在不喜歡熱鬧。所以我便早早地呆在了作爲後勤部門的醫務室裡,坐在窗戶邊上看着路過或過來的男男女女,寫些小紙條(爲運動員們打氣用的),就連比賽都懶得看了。

在上星期報名快要結束的時候,阿樑沒辦法,就苦苦求我去參加比賽,我百般推脫,幸好最後阿波(徐志波)被班主任硬拉下了水。阿彌陀佛,阿波,對不起啊,哈哈哈哈,是我提議讓你去的呀 。當時我實在是笑得得瑟至極,不然我肯定得被阿樑拉下水爲止。不過我也就長跑稍微好了點,嘎嘎。

“小奇,你怎麼不去看比賽啊?”醫務室的阿姨問道。

“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待會阿樑他們幾個的比賽我也許會過去看看。”我依舊埋頭寫着我的小紙條。

“這屆運動會受傷的人比往年少。”阿姨拿起一份報紙說。

“這是好事呀。”我回答。

“不過下午開始肯定又會多起來了。”阿姨微微嘆道,我驚異地“嗯?”了一聲,“下午是什麼?”阿姨聽後有些無語,但又着實無奈我的求知慾,“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關心集體的呦?下午是跳遠和跳高還有男女的一千五啊。”然後就是一副這孩子沒救了的憐憫樣.

我尷尬地笑了,放下手裡握着的圓子筆,伸了個懶腰摸着鼻子嘿嘿狡辯:“我也沒來得及看安排表啊,不過鄭愷似乎有跳高我記得。”說完我的目光不由瞥向了窗外。

“阿樑,八百米跑得怎樣哈?”來的人正是阿樑,他剛跑完八百米的比賽。可想而知,最後我還是沒去看比賽呀。

“第二。”阿樑似乎並不怎麼甘心

“呀的!很好啦已經!哈哈,沒什麼好不甘心的!下次砍死那第一的,哈哈。”我肆無忌憚地替阿樑大放闕詞,阿 樑卻猶如看小孩子一樣地看着我,微微地笑着,擦了下額頭密密的汗珠,揮揮手說:“好啦,誒~一起吃飯去吧。” “好的呀。”說完我便同他一道離開了醫務室。

“喂,你剛纔嘆氣是什麼意思啊?!鄙視你。”

“哼,我就覺得你小孩子不行嗎?”

“切切切切切,你真大。”

“對呀,就是比你大。”

“嗯,對呀,女人的胸//部/一樣大。哈哈”

“你……”

我們彼此笑罵着走着,就這樣一起走過了彼此青春最初的三年春秋冬夏。呵,很懷念呢。死人,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我收起思緒,繼續在電腦上碼字,很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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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下午,這幾天的天氣總是伴着絲絲的細雨將空氣都浸得溫潤了,但下午的比賽還是照常進行。在看完一千五的比賽後我就回到了醫務室,當然,還有阿樑陪着我。

“哈哈,沒想到阿波還蠻牛掰的嘛!”我在早上那個靠窗的位子坐定。

“哼,要不是他今天跑的人就是你了。”阿樑拿了只凳子在我旁邊坐下。

我嘿嘿一笑,假正經地問他:“你知道爲什麼張美美會這麼強硬地要他去比賽嗎?”阿樑用食指頂了下鏡框、搖了搖頭。我嘿嘿笑着,把右手搭在他右肩上將他的身子摟了過來,生怕被別人聽見似地低聲附耳:“因爲是我跟張美美說的呀。”“你好陰險啊~可憐的阿波”阿樑罵着卻一起笑了起來。

醫務室裡總是有人進進出出的,我和阿樑實則也是來這幫忙做事的,不過比較悠閒。

“跳高快開始了吧?”我詢問阿樑。

“是吧,廣播裡是在喊跳高。”阿樑回道。

“鄭愷本來就蠻強的,哈哈,沒必要看了。”我大咧咧地照着桌上的鏡子。

“你就是、、、、、、”“有人來了。”阿樑的話被我打斷,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門口。

進來的是兩個高一的女孩子,一個穿着校服的攙扶着另一個穿着黑毛線外套的。當她們走進來,我看見她那痛苦而又憔悴萬分的樣子時我的心裡卻是一悸,又有着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沒及多想,便起身準備服務了。

她的頭因爲疼痛而始終低垂着,容貌也被秀長的頭髮遮住了大半。伴隨着輕微的抽泣聲,女孩被攙扶着緩緩坐在了沙發上,單薄的身子因爲疼痛而蜷縮,雙臂捂着肚子,頭始終都無法擡起。

阿姨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輕聲詢問:“怎麼了?哪裡痛啊?”女孩抽泣了兩聲,艱難地開口,聲音也因過度的疼痛而顫抖着“是……是……胃-痙-攣……過會……就……就好。”身子微微顫抖間,地板上綻開了兩滴晶瑩的淚花。阿樑上去遞了被溫開水。

“這裡可沒有緩解胃痙攣的藥呦,誒呦,要麼打電話叫你家裡的人帶你去醫院看看吧。”阿姨看着她手裡握着的手機急切說道。

“不用…..經常的。醫院……也……也--沒-辦-法。”說着,眼淚更盛,讓人分不清是因爲疼痛還是委屈,單薄的身子抽搐着蜷縮着,顯得是那麼地無助,我的心竟也莫名地發作了起來。

她同學馬上就離開了,應該是要參加比賽吧。角落的沙發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默默孤寂地忍受着病痛……我看着她,心裡一陣莫名地揪心和酸楚,爲什麼一個蠻蠻好的女孩子要經常忍受這種痛苦呢?我想着,心裡升起了深深的憐惜之情……

阿樑搖了搖頭嘆着氣說了聲“真慘。”我沒有接話,而是帶着一種似曾相識的疑惑注視着她。別的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黑毛衣的她已經在我的心裡埋下了種子,正等待着萌芽,我們是否曾經相識?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而我和她的故事,也就這樣拉了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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