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我的珍藏紅酒。經典款拉菲,美酒共知己,今天要喝個痛快啊!呵呵!”
周爸爸撫了撫桌子上的紅酒瓶,乖乖!果然是好酒啊!數十年陳釀,一看就價格不菲,周爸爸這次是大出血啊。
“周叔,咱們自己人,就不用這麼見外了。好酒也要用在必要的場合。既然是家宴,簡單就好。”
周爸爸卻搖頭道:“那可不一定,今天難得這麼高興,一定要喝。念祖,倒酒。”
周念祖也禮貌的笑道:“既然機會難得,那就小酌幾杯吧。”
李子驍也只好默默點頭。
酒過三巡,飯菜下肚,這頓晚飯吃的那叫一個綿長無絕期啊!
“韶陽,你看看新聞這是怎麼回事?好像是你們公司出事了。”
大早上我正在洗頭髮我爸就拿着遙控器在洗手間外面衝我喊,我爸一向穩重,這麼一驚一乍我真的不習慣。
“我們公司這麼大,出點事也正常,別聽那些媒體亂說,我正洗頭髮呢,等會兒就出去了。”
我滿頭的洗髮水泡沫,剛纔不小心睜了下眼睛害我眼睛痠疼。
“你先出來看看,子驍在電視上,好像問題很嚴重。”
我爸已經拉着我的手臂往外拽了。我可勁兒的喊老爹您輕點兒,閨女的胳膊也不是鐵打的。
“看看,是不是子驍。”
我擦擦眼睛望着屏幕,別說,還真是他,電視上的他陰着臉,媒體裡外三層包圍了我們公司的大門,數十家媒體一擁而上,把李子驍團團包圍。他愛答不理的把好幾個專業的金融雜誌的記者提出的問題拋在腦後,腳步沉穩的邁入大門。
還真是他。
“爸,他經常上電視,您經常看看國際金融頻道就知道他的上鏡率有多高了。淡定哈,淡定。”
我繼續揉滿頭的泡泡。一不留神,泡沫還是滴在了地板上。
“我說的不是子驍上電視!是下面的字
,你看,什麼叫‘HR國際遭遇黑手打劫,一般客戶轉投它方’?你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麼對手了?”
我擼着頭髮看看屏幕下方的字,還真是!
真的出事了!
“爸,我得馬上出去一趟!”
我甩掉拖鞋散步跳到房間裡面換衣服,用浴巾草草擦拭過的頭髮溼噠噠的往下面滴水,我爸拿着吹風機在我身後喊着“先吹吹!這樣怎麼出門!”
我咬着包包帶子套上鞋,口齒不清說:“來不及了,我得趕緊去公司!”
攔下一輛出租車心急火燎的趕去公司,我就這麼溼着頭髮素面朝天的出現在了週末的公司門口……因爲來的匆忙忘記拿工作證,撩起頭髮讓保安看了一分鐘他才恍然大悟認出是我。
我蹬蹬蹬跑到電梯口,按下18層。
“李總!發生什麼事了?”
李子驍的辦公室沒落鎖,我一把就推開了那扇雙開的實木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在和幾個高層開會的李子驍,我那個以“了”爲結尾的問句口型就停在“e”的發生位置,愣了幾秒鐘才閉上。
但是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王琛同情的看看我,繼續低頭聽李子驍的訓誨。
李子驍只是擡眉撇我一眼,目光冷的能擠出冰激凌來。但絕對是那種有劇毒的冰激凌。
“都出去。”
李子驍狂躁的在辦公室走了兩步,對一屋子的人發出了簡短而憤怒的命令,於是大家都逃命似的百米衝刺速度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我也擡腳要走,不走就是找死的節奏啊!
我剛要走,王琛說:“楚總監,你還是留下吧,總裁現在心情很差……”
廢話,我當然看得出來啊!但是現在讓我留下不是讓我送死嗎!嗚嗚。
“我……”
“留下來吧,不然總裁萬一……你好歹跟他……”
王琛斷斷續續欲言又止的一句話,居然
把我的意志一掃而空,我真的傻乎乎的。留了下來。
人羣散去之後我纔看到那破碎的花瓶散落一地的碎片,記得那是放在窗臺下方的一個傳說價值百萬的名家手筆。就這麼碎了……
而兇手,就是此刻面窗揹我的男人。他的背影死死涼意寒秋般颯颯挺立,帶着肅殺和蕭索還有不符合他年齡的一抹蒼涼。
那是經歷過凡塵瑣事之後沉澱下來的沉穩和無奈。
他的背影一股濃烈的寥落,不似同齡人。
我走過去,一片一片把花瓶的碎片撿起來,像我這麼細心的人是不可能發生那種被碎片割破手指引來疼惜的。
辦公室恢復了整潔我也功德圓滿的準備離開。
李子驍這暫時性失語的傢伙居然突然開口說話了,“楚韶陽。”
嗝~~我的娘啊!這是我的聽到的所有喊我名字的人中最陰森恐怖帶着殺氣的一種。
我上下牙齒磕磕碰碰打了半天的架終於穩住,怯怯的握着拖把……“什麼……事啊……李總?”
他依舊身影高挑的對着窗戶,聲音悠遠的從北大荒飄過來,“愛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艾瑪,這個問題是上升到了情感交流和人類思想進化論的高度了嗎?可李子驍一點兒也不符合文藝男青年的風格啊。
我被他問的半晌無話。因爲我實在不懂這個高難度的問題啊!
“回答我。”
這是什麼態度啊?叫人家替你回答問題還橫成這個樣子級當我是你的小奴隸嗎?
那個……我還真的是他的小奴隸。
我把拖把直直的樹立在胸前,手指就沿着拖沓的杆兒繞啊繞啊,斟酌下語氣組織下語言,我鄭重的說:“愛一個人,我覺得首先是讓對方幸福。”
嗯,回答的不錯!
李子驍緩緩轉過身,整棟大廈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十幾度,冷颼颼的刮在臉上哪兒春風啊,簡直是雪霰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