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她們三個就去通宵自習室等蘇洋。可是蘇洋沒有準時出現,康琳和雅清等的都哈氣連天了。牆上的時鐘已過零點,以娜的心裡掠過一絲的傷心。爲什麼他沒有出現?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微信也刷不到他的距離。以娜變得忐忑不安,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康琳和雅清終於堅持不住了,趴在自習室裡睡着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決定去找蘇洋。毫無目的的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找到他。唯一能讓她想起關聯的人就是博羽,不惜打越洋電話騷擾博羽,希望他能知道蘇洋的住址。很幸運的是,博羽真的知道蘇洋的住址。她打車來到蘇洋入住的高檔小區,深夜小區保安戒備森嚴,因聯繫不上蘇洋,保安拒絕以娜入內。以娜只慎重的像保安確認一個事實,就是蘇洋是否在家。值班保安告訴以娜,監控錄像只看到蘇洋的車進去,沒有出來,應該是在家的。
以娜告別了保安,從小區的後門翻牆進入,她想法設法的躲避了小區的監控,順利進入了大樓。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門,打了蘇洋的電話,房間裡傳來電話鈴聲,以娜感覺出事了。她從頭上拔下發簪,三下五除二就把門打開了。推門進去,順手在門口摸了幾下,按下開關。燈一亮,發現手機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客廳收拾的很整潔,穿過客廳,兩道門左右對立。以娜輕手輕腳的走進去,一邊還叫着蘇洋的名字。
忽然聽到咚的一聲,她一驚,聲音沒有了。走了兩步,又是咚的一聲。然後隱隱約約有痛苦的**聲。像是從蘇洋房間裡傳來的。她悄悄的走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敲門,“蘇洋,是你嗎?”繼續敲了幾下,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有翻滾的聲音。
以娜立馬開燈,推門進去。蘇洋痛苦的在牀上翻滾,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旁邊還有嘔吐物的痕跡。“蘇洋,你怎麼了?蘇洋。”以娜立馬撲到蘇洋的牀上,一邊幫他按着肚子,一邊用袖口去幫他擦汗。
“痛,肚子,痛。”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擠出幾個字。以娜摸了摸蘇洋的額頭,“天哪,你發燒了。”拿起手機,撥打了120,自己又從冰箱裡拿來冰塊用毛巾包着敷在額頭上。寧靜的午夜,就這樣,被救護車的呼叫聲劃破了。
“醫生,怎麼樣?”以娜緊張的問。匆忙從學校出來,她竟沒發覺自己只穿着薄薄的體恤。“只是單純性的急性腸胃炎,不是很嚴重的病,但是要注意休息,也要慢慢調理,要不然很容易復發,出現併發症,這段時間以流質食物爲主,三個月內不要吃刺激的食物,尤其不能喝酒。今天晚上病人還可能出現嘔吐的現象,輸完兩瓶水,病症應該會減弱。觀察兩天沒事就能出院了。”醫生耐心的解釋道。
“謝謝醫生。”以娜迫不及待的推開病房的門,蘇洋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臉色還是慘白的。她輕輕的推門進去,坐在牀邊,用手心貼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是能感覺到在發燒。
這時,時鐘剛過兩點。以娜不敢閤眼,她第一次這麼靜心的看着他。精緻的五官,每個零件組合在一起,就成了帥氣的蘇洋。她喃喃自語:“真是個不像話的孩子,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娜看的入神了。蘇洋突然覺得一陣反胃噁心,側身就往地上吐。她立馬起身,拿起痰盂接着,一邊輕輕的拍了拍背,關切的問:“胃還痛嗎?”
“已經好多了,就是有點噁心。”人脆弱的時候,哪怕說出自己的感受來,也感覺傾聽的那個人能幫他分擔痛苦一樣。以娜扶着蘇洋躺下,幫他蓋好被子。然後用手心貼在他的額頭上,另一隻貼在自己的額頭上,說:“燒已經退了,明天其他不適的症狀應該也會漸漸退下去了。醫生說你要多休息,快睡吧。”
蘇洋想問什麼,卻又被以娜堵回去了,她似乎猜到他想問什麼,“我發誓,在今天以前我並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裡。我是問博羽才知道的,對於你的私生活我並不感興趣。”蘇洋發現,她衣着淡薄,剛纔手貼到他額頭的時候,很冰涼。
“我已經沒有睡意了,我還是很好奇,保安怎麼會讓你進小區呢?你又是怎麼進入我家的呢?”他問。“這些問題很難嗎?誰規定進入小區一定要通過保安的,非走正門不可的呢?你家更是輕而易舉啦,我頭上的髮簪就能搞定啦。”
“千以娜,你是女飛賊嗎?居然幹出翻牆撬門的事情來。”以娜冷笑幾聲,“蘇大少爺,要是沒有我這個女飛賊半夜翻牆撬門救你,你現在會這麼太平嗎?”蘇洋一把抓住以娜冰冷的手,“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以娜鬆開他的手,把他的手塞進被窩裡,輕聲說:“睡吧。”
“你呢?”
“我看着你,”以娜忽然發現自己失言了,大腦飛速的找了一個藉口,說:“的點滴,完了我得叫護士換。你快點睡吧。”蘇洋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第一次,有一個人,願意這樣對他。他微微睜開眼,看見以娜仰着頭,在哈氣搓手,盯着藥水一滴一滴的滴下來。蘇洋心想,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傻瓜。
次日一早,蘇洋醒來,只覺得身體有點沉。想起身,發現以娜正爬在他身上睡着了。護士什麼時候來拔的針都不知道。他慢慢的起身,把自己的被子輕輕的蓋到以娜的身上。
護士小姐進來量體溫,遞了一支體溫計給蘇洋,看到熟睡的以娜,笑着對蘇洋說:“看你今天挺精神的,你女朋友可累壞了。爲了這麼好的女朋友,可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啊,她爲了你一晚沒閤眼。等你掛完水又回去給你煮粥,我跟她說醫院有現成的賣,她非說自己煮的纔好吃,六點多才回的醫院。”護士小姐收回體溫表一看,說:“燒已經退了。”然後轉身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