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莫格萊妮,我告訴過你什麼……”在憤怒的暴吼聲中,亞歷山德羅斯將自己的大兒子拎着衣袖拽出祈禱室,全然不顧身後養女薩莉·懷特邁恩的呼喚與阻攔,將他直接推到地上。
“父親,停手吧!這裡人太多了。”一身紅色緊身裝扮,年輕漂亮的薩莉·懷特邁恩看着如小雞般被摜到地上的雷諾·莫格萊妮,目光中帶着一股心疼,但是卻不敢上前攙扶。
“回去,我會處理這裡的。”亞歷山德羅斯如同暴怒的獅子看着關切的薩莉,這個年輕漂亮的養女,壓抑着自己的怒氣,面對着這頭雄獅的目光,薩莉·懷特邁恩只能低頭離去。
“現在,離開壁爐谷,去白銀之手,我要你看好達裡安,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許再到這裡來。”亞歷山德羅斯喝走養女,看着從地上站起來唯唯諾諾的雷諾,不由得憋住了氣。
“……”雷諾掃了一眼進入祈禱室的薩莉,又看着神情暴怒的父親,以及四周圍觀來的羣衆,只能低頭轉身離開。
“記住,照看好達裡安。”亞歷山德羅斯看着孤獨離去的大兒子,有些恨其不爭得提了一聲醒,但是他沒有得到雷諾的迴應,這讓他萬分惱火,想要上去用拳頭或耳光提醒提醒他,但是卻不想一句話從身後喚住了他。
“你的脾氣越來越火爆了,我們的灰燼使者,雷諾他沒有犯什麼錯!”
“不,他,當然沒犯錯,我只是提醒他作爲一名聖騎士,需要時刻保持自己的道德準則而已。”亞歷山德羅斯險些將腦海裡的事情說出來,但好在及時剎住了口,勉強扭頭笑着向達索漢開口,他這只是在督促雷諾不要做出一名聖騎士不該做的事,例如兒女情長,那樣,整個莫格萊尼家將爲此而蒙差。
“但是你做得太過分了,這裡有太多的人,雷諾他是一個成年人。”達索漢臉色溫和得向着亞歷山德羅斯開口,彷彿是好友一般勸告。
“我是他的父親,也是灰燼使者。”亞歷山德羅斯看着好言規勸自己的達索漢,臉色不自覺有點陰沉,手握巨刃的他屢屢將成千上萬的亡靈化爲灰燼,已經成爲血色十字軍的領袖,被人尊稱爲灰燼使者,他認爲這是他的家事,不需要外人的指手劃腳。
“好吧!但是請下一次不要再這樣做了。”達索漢看着內心不情願接受自己勸告的亞歷山德羅斯,不由得心中冷冷一笑,但面上卻依舊溫和得勸告。
“好了,咱們不要談這個了,達索漢,我需要和你來談一談,我們需要準備一場對被遺忘者的攻勢。”亞歷山德羅斯將話題掀開,不願意談下去,一邊把手拉着達索漢走離人羣匯聚的地方,一邊小聲得轉移話題。
“什麼時候?”達索漢的面色微滯,不動聲色得跟上亞歷山德羅斯,同時小聲得問道。
“在一到兩個月內,必須在夏季到來之前,暴風城和鐵爐堡的援助軍隊已經在奧特蘭克駐紮,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奪回我們的王城,只有這樣,洛丹倫纔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亞歷山德羅斯憂心仲仲。
“爲什麼要這麼說?亞歷。”達索漢微微側目,臉色帶着關切和懷疑。
“不要懷疑我的想法,我的老友,鐵爐堡和暴風城,他們有時候或許值得依賴,但是我們必須要靠自己。”亞歷山德羅斯面色無比沉重,並不詳細說明,只是隱晦得提及。
“可是,暴風城和鐵爐堡一直是我們的盟友,不是麼?”達索漢似乎帶着猶疑。
“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亞歷山德羅斯看着總不開竅的達索漢,不由得心中嘆了一口氣,血色十字軍的一切,他都只能自己想辦法,或許有時候顧問法爾班克斯能給出一些優秀的建議,其他人根本無法依賴。
“好吧!聽你的,你說得總沒有錯,灰燼使者。”達索漢看着一臉沉重的亞歷山德羅斯,將雙手微攤了攤,作着無條件信任的樣子。
“當然…,聖光會保佑我們的。”亞歷山德羅斯聽着達索漢對自己的稱呼,滿意一笑之餘微聳了聳肩膀,感受着背上巨劍的重量之餘,他的心中躊躇滿志,他會將這個國家從災難中拯救出來,因爲他是灰燼使者,聖光會幫助他的。
“聖光在上。”達索漢看着臉上浮現出自信笑意的亞歷山德羅斯,狀作虔誠之餘,心中冷笑不絕,但願聖光能保佑你們。
就在血色十字軍準備着大動作的時候,在銀月城的日怒之塔上,桑拉和洛瑟瑪簽訂了最新的友好條約後,便開始着手幫助莉亞德琳重新確立教義,另外幫助穆魯進行恢復。
在阿曼尼作爲外部條件的情況下,雖然以阿斯塔洛爲首的一衆辛多雷還有些不情不願,但所有關於穆魯的試驗,包括血騎士的訓練都被停了下來。
桑拉讓跟來的隨從將最新的條約送回祖阿曼,同時又從聖池峰上取來聖池之水。
當裝有神聖池水的雙耳陶罐,被擺到鮮血大廳地下室裡的穆魯身下時,星光斑點般的晶瑩從雙耳細頸罐口飛出,凝聚到穆魯那如同自轉吊燈的身體上,雖然外表無異,但是穆魯釋放出來的光芒在無形中卻柔和了許多。
“穆魯,您感覺怎麼樣?”莉亞德琳看着不停跑出晶光瑩斑的陶罐,不由得向着穆魯輕問道。
“很好,謝謝你,桑拉金,也謝謝你,莉亞德琳。”出乎於莉亞德琳的意料,穆魯在旋轉之中竟然發出了聲音,而且是通用語,當她扭頭之後,發現自己並不是錯覺,因爲四周旁觀者的臉色表示他們都聽到了穆魯的話。
“您能說話了?”莉亞德琳看着旁邊不知所措的泰瑟蘭、麥拉等人,不由得略有些吃驚。
“事實上,我一直能夠說話,以前我無法與你們交流,那是因爲我的身體衰弱,我們雙方都一定程度上存在障礙,你們遭遇災難的苦痛,我面對命運時的遲疑,這些都阻礙了我們的交流,這一陣子,我反覆練習了通用語,再加上這些神聖水液的治療,現在,我已經能夠與你們交流!”
穆魯的聲音清脆如水晶,好似暮鼓晨鐘,充滿了神聖清靈的蘊味,道出了他無法和辛多雷們交流的原因,同時又讓旁邊的泰瑟蘭、麥拉等人都不由有些羞愧,因爲他們心中想到很多,當然,像阿斯塔洛這樣的技術人士,心中則更多充滿驚奇與敬仰。
“感謝聖光,也感謝你,穆魯。”莉亞德琳臉上涌起無比歡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