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跟着阿萊克絲塔薩降臨,踏上魔樞的土地時,桑拉沒來由得感覺一陣小小的悔意,因爲他感覺自己就這麼跟着阿萊克絲塔薩到魔樞來,既沒說服阿萊克絲塔薩多帶點紅龍,也沒有大軍在後面壓陣,感覺有點小危險。
雖然有點小小的後悔,但是看在前面打主場的是紅龍女王,而且自己也已經站在藍龍的地盤上,桑拉勉強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和四處打量的羅寧,一起跟上前面恢復成人形的阿萊克絲塔薩及克拉蘇斯。
走了一截路後,最終桑拉跟着紅龍女王一行,在一座魔法塔地下襬滿各種魔法道具的房間裡,見到了人形的藍龍之王瑪裡苟斯。
瑪裡苟斯保持着完全的高等精靈外貌,但是與阿萊克絲塔薩一般,他的身形比普通精靈要高大許多,穿着藍白相間的長袍,背影看起來有點纖瘦。
“瑪裡苟斯,我的兄弟,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了。”阿萊克絲塔薩在看到瑪裡苟斯時,主動上前打招呼。
“這很重要麼?阿萊克絲塔薩。”瑪裡苟斯並未轉身得回衛句話,他正站在一堆魔法道具之前,那些道具彷彿是球儀,圓球下託着圓盤,一枚壘着一枚,閃爍着奧術光輝,與外面的魔法塔外形頗像,青銅龍那裡的魔法塔是沙漏形的。
“別到處亂看。”桑拉看着前面跟魔法之王交涉的紅龍女王,注意到身旁的羅寧正在不停得扭頭四望,不由得用手肘推了他一下。
“好多神器。”羅寧有些拘謹,小聲得衝着桑拉說了一句,他注意到這間屋子角落裡的東西,每一件都是了不得的東西,其中不少更是神器級的武器道具。
“連這點收藏都沒有,也好意思叫魔法之王?”桑拉見過青銅龍王的洞窟,因此對於魔樞這裡的情況並不吃驚,僅僅是對勻寧翻了一個白眼。
其實也是如此,凡人所謂的‘神器’,在於這些將歲月以千年、萬年計算的巨龍或半神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自己就能夠製作。
“瑪裡苟斯,我能明白你的內心,對於當年……”
“夠了。”遠處阿萊克絲塔薩與魔法之王的交涉陷入了僵持階段。
“好吧!我不談那些事情,但是你這樣並不太好,你對凡人的魔法禁令……。”
“阿萊克絲塔薩,魔法是我的領域,我有權決定,你必須要知道,凡人使用魔法招致了什麼樣的後果,軍團的惡魔已經數次入侵世界,魔法在他們手上,就是一場災難,而且我的禁令並不針對整個凡人…”
瑪裡苟斯儘可能耐心得向着自己的姐妹解釋,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傾聽着的桑拉舉手打斷。
“我能開口麼?”桑拉雖然在制止羅寧不要東張西望,但是卻一直有留心瑪裡苟斯與阿萊克絲塔薩的交談,從一連串的側面打聽及現有接觸,他已經斷定,這位藍龍之王已經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並不可怕,可怕得是神經病找到了一份自己的邏輯理論,而且按照這條邏輯思考,行事有條不紊,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毫無疑問,瑪裡苟斯就是這種神經病。
瑪裡苟斯認爲凡人使用魔法有害,因此禁止所有凡人施法,但是在這種禁令之外,他還發出了特別許可令,這種禁令不但有助於他分化凡人施法者,更讓他有了對同級人員,例如紅龍女王阿萊克絲塔薩干涉的藉口。
如果真讓瑪裡苟斯辯解下去,桑拉不敢保證最終阿萊克絲塔薩會做何選擇,因此他不得不站出來打斷了對方的辯解。
瑪裡苟斯停止了與阿萊克絲塔薩的解釋,轉而看向這個打斷自己講話的巨魔,眼中的奧術光輝極爲懾人,不過一旁的阿萊克絲塔薩卻是很面色溫和,眼中的淡紅暖光帶着鼓勵:
“你有什麼想說的?桑拉金。”
“剛纔我聽到了您說的話,很抱歉,偉大的生命女王,以及魔法守護者,不知您能否容許我說兩句!”桑拉看着眼中光芒懾人的人形藍龍,首先示以了恭敬及請求,在這等大佬面前,他感覺放恭敬一點不會有錯。
“說吧!”瑪裡苟斯看着一旁含笑看着自己頜首的阿萊克絲塔薩,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有關於您的論斷,凡人使用魔法,導致了災難,我認爲,您的這個結論,沒有錯。”桑拉的話讓一旁的羅寧微微錯愕。
“但是,這個結論,卻也不是對的。”桑拉在羅寧的錯愕中,將自己的話重新翻了一遍,然後也不等瑪裡苟斯開口,便自開始舉例。
“誠然,上古之戰的初始,是因爲卡多雷們濫用魔法,使永恆之井的能量波動傳入扭曲虛空,從而招致了軍團的注視,再加上當時的卡多雷女皇艾薩拉的背叛,使我們的世界陷入戰火,最終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災難。”
“這場災難是由卡多雷濫用魔法造成的,而後繼的達斯雷瑪一行奎爾多雷,將魔法帶入東部大陸後傳遞給人類,人類法師的濫用魔法,致使軍團再次突破空間屏障,來到我們的世界,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這些災難都無法擺脫與魔法的關係。”
“是的,不錯。”瑪裡苟斯見桑拉舉出的例子,與自己的結論相符合,滿意得頜了頜首,哪怕是神經病,也是極需認同的。
“但是,我們能反過來看麼,如果沒有魔法,那麼軍團的入侵能夠免除麼?”桑拉看着似乎找到認同感的瑪裡苟斯,不由得提出一個假設,面對這個假設,瑪裡苟斯的藍眉一掀,但是還沒說話,便被桑拉堵了回來。
“軍團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就我們現在所收到的情報,這個惡魔集團所打出的口號,是發起一場毀滅世界的燃燒遠征,毫無疑問,我們的世界,也在他們的征討範圍之內,因此,惡魔入侵我們的世界,這個情況便是一種必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