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加的建議獲得了聯盟的支持,在投入大量的資金後,守望堡很快就被建造完成了。事實證明,這一決定是無比英明的,因爲就在守望堡建成的半年後,耐奧祖就帶領着獸人殘餘重新打開了黑暗之門,再次進入艾澤拉斯,以奪取神器達拉然之眼、麥迪文之書和薩格拉斯之權杖。而正是依託着堅固的守望堡,聯盟軍隊堅持到了圖拉楊和援軍的到來。
爲了一勞永逸的終結獸人的威脅,聯盟派出圖拉揚、卡德加、奧蕾莉亞?風行者、達納斯?托爾貝恩、庫德蘭?蠻錘五人領導遠征軍進入黑暗之門。
但是回到德拉諾的耐奧祖使用三神器在黑暗神廟建造了許多通往其它世界的傳送門,試圖率領獸人逃離已經被邪能腐化的毫無希望的德拉諾。然而大量傳送門同時開啓導致的能量浪涌撕扯了整個德拉諾,造成全星球的分解崩離,被毀滅的德拉諾最後僅剩下了一塊較大的懸浮大陸,也就是後世所稱的外域。
爲了避免德拉諾毀滅的餘波擴及到艾澤拉斯,五位英雄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他們毀掉了德拉諾那一側的黑暗之門,斷絕了自己再次回到故鄉的所有希望。
艾澤拉斯這一側的黑暗之門卻被保留了下來,從那以後,守望堡就多出了一個神聖的職責。守望堡的駐軍日夜監視着這裡的所有動靜,在剿滅所有通過小型裂隙的惡魔的同時,也在等待着遠征軍的歸來。即使在洛丹倫王國毀滅,七國聯盟分崩離析的艱苦歲月裡,他們也始終堅持着這份守望,日夜堅守,從不懈怠。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忍受這種漫長而毫無希望的戍守生涯,當曾經的激情被消磨,熱血不再沸騰,面對着補給不濟,物資短缺的困境,守望堡軍團中的一些人離開了這片荒涼的不毛之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以前,到守望堡服役曾經被看作是榮耀的象徵和對職責無私奉獻的表現,很多騎士,有身份的人以及貴族都自願來到這裡,加入守望者的行列當中。然而,隨着聯盟的分崩離析,志願來此戍守的貴族是越來越少了,即使有,也不過是來到這裡呆上一兩個月,鍍鍍金就離開而已。而到了近些年,連這種前來鍍金的貴族也已經絕跡。韋恩斯都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過志願者的到來了。
“你是認真地?”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千真萬確!”迪亞戈堅定的回答道,“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如果事態嚴重,我還可以把整個月溪旅都全部調來,但是你知道的,那需要瓦里安國王的允許!”
“你聽說了什麼?”指揮官敏銳的捕捉到了迪亞戈肯定的語氣,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什麼問題?關於今天晚上的襲擊嗎?”
“不,我得知的消息很含糊,並沒有具體到這次襲擊。”迪亞戈回答道,他一邊走,一邊把自己在米奈希爾的遭遇原原本本的給韋恩斯講了一遍。
“黑暗之門將被再次打開,來自扭曲虛空的敵人將重新進入這個世界……”韋恩斯反覆咂摸着迪亞戈描述的所謂神諭裡有關黑暗之門的這句話,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在直白白的說“燃燒軍團又要來了!”
“那個什麼叫恩佐斯的邪神,你確定真的有這麼個玩意兒?”他轉過頭,有些猶疑的看向迪亞戈,作爲一個從底層晉升上來的大老粗,他根本沒聽說過這個邪神的名字。事實上,發生在上古時期的事情太遙遠了,即使是很多學者,也沒有聽說過恩佐斯的名字。
“我確定!”迪亞戈簡短的回答說。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主城堡,穿過逼仄的廊道和曲折的扶梯,來到了三樓大廳之中。這會兒的大廳內的椅子上全都空蕩蕩的,留守的兩個侍從走上來,幫助韋恩斯卸下身上的重型鎧甲,晾在了牆壁邊的盔甲架子上。
“隨便坐,夥計們,”韋恩斯不客氣的說道,他沒個正形的癱進大廳裡最大的那把鋪着柔軟毛皮的靠背椅上,然後嫺熟的從桌子下面的暗櫃裡掏出一個酒瓶和幾個杯子,撴在了桌子上。
“來,都來一杯,守望堡烈酒,這個鬼地方的特產,”他一邊把酒倒進杯子,一邊大聲嚷嚷着,“一場大戰之後來上一杯,簡直就是人世間最完美的享受,這幾乎就是我生命的意義所在!”
迪亞戈剛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一個酒杯沿着桌面滑了過來。那是一個矮人風格的錫制酒杯,標準的十二分之一升形制。
酒杯裡的酒液呈赭紅色,就跟詛咒之地的砂土顏色差不多,即使隔着一整條手臂的距離,他也能嗅到那股濃濃的酒精味道。
“這種酒要一口喝下去一整杯,才更有味道!”韋恩斯拿起其中的一杯,微笑着說道。
“一口一杯?”迪亞戈半信半疑的問。他在前世曾經聽說過這種酒的名字,但真沒喝過。
“是的,就像這樣!”韋恩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若無其事的放下酒杯,愜意的長吐了口氣。
“爲了勝利!”他微笑着說道。
“好吧,爲了勝利!”迪亞戈端起酒杯,一口吞了下去。
“爲了勝利!”暗夜精靈緊隨其後。
在酒液入喉的一剎那間,迪亞戈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吞下去了一杯岩漿,熾熱滾燙的熔液沿着喉嚨奔騰而下,盡情燒灼着他的消化道黏膜,就像有把燒紅的鐵棍,從喉嚨一直捅進胃裡,讓人痛不欲生,欲仙欲死。
在他的身旁,暗夜精靈正緊閉着雙脣,唯恐一張嘴,就會像火龍一般噴吐出一條條長長的火柱!他的紫羅蘭色皮膚現在已經變成了赤紅,彷彿整個人都在燃燒。
就像被人兜頭打了一拳似的,迪亞戈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恍惚間,他看到守望堡的指揮官正促狹的看着他,很顯然,這個傢伙知道第一次喝這種酒會是什麼反應,這就是個坑兒!
“韋恩斯,你這個大騙子,我要和你決鬥!”迪亞戈惱怒的扯下自己的龍皮手套,朝着韋恩斯丟了過去,但手套從目標頭頂起碼還有四尺遠的地方飛過去,砸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