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久別重逢的真命天女老婆在死亡世界重逢後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頂級渣男布萊克曾無數次在和其他女性完成深入生命本質的聯合實驗之後的空虛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他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是一個熱情無比的吻?還是拉進小黑屋裡如野獸一樣貪婪的索取那失去已久的溫暖?又或者拿出自己悄悄寫下的日記抱着瑪維念給她聽,來騙騙高冷典獄長女士的眼淚?
海盜覺得很難選擇。
按照不自量力的成年人們的想法,大概是全都要。
但等真正到了這個時刻,在布萊克駕馭着自己的罪碑之山在整個雷文德斯的溫西爾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招搖過市的抵達納斯利亞堡上空,看到那個穿着華麗繁瑣的長裙,打着洋傘朝自己撲來的姑娘時,邪神大人便按照心中的本能行事。
沒有熱吻,沒有啪啪啪,甚至沒有拿出日記。
海盜在自己的罪碑之山上輕輕一踩,整個人迎風而起在空中抱住了撲來的瑪維。
兩個人,四隻手臂擁抱在一起於雷文德斯的血色黃昏中輕盈的旋轉,任由那華麗的洋傘從手中墜落,又在空中打着旋隨風飛來飛去。
不需要什麼多餘的語言,只有兩顆心按照同樣的頻率激烈的跳動着,就如鼓聲一樣在兩人之間迴盪。
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
布萊克抱着自己的真命天女,感受着對方在懷中壓抑的哭聲,他如此在心中感嘆道,或許再沒有年輕時的激情。
又或者是自己將所有的激情都給予了自己身旁的其他姑娘們用於彌補對她們的關愛不足,畢竟,自己已經將一整顆心都給了眼前這位迷人的女士。
“哭什麼嘛。”
布萊克將頭溫柔的挨在瑪維冰冷的額頭上。
他也不在意周圍那些意義未明的注視,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如一個沉浸於愛情光輝中的小年輕一樣,語氣肉麻的說:
“我這不是來了嗎?”
“我只是怕你不來”
瑪維再也不必僞裝心靈與軀體層面的堅強和冷漠,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她放下了一切的心事與僞裝,她擦着眼淚低聲說:
“在一萬年前的相會之後,我以爲我們已經度過了最美好的時光,或許我們的故事真會如我想象的那樣在生死的間隔中徹底結束。
大概是這片陰沉又邪惡的大地污染了我,讓我對未來的期待越發陰暗。
患得患失是一種可怕的罪孽,它幾乎要壓垮我。
我也不希望你前來這裡。
那意味着你放棄了在艾澤拉斯的傳奇延續,接受被死亡同化的殘酷命運只爲了一個應該消失在伱生命中的女人.
這並不值得。
你還有其他不比我差的女人在等着你,她們和我一樣愛你。”
“她們都來了。”
布萊克露出了笑容,再次將瑪維飽經,用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在瑪維蒼白的臉上刮弄,他滿足的眯着眼睛說:
“就連最嫉妒的薩拉塔斯都說,沒有你的存在我們都將不完整,我親愛的典獄長不僅俘虜了我的心,也俘虜了她們的心。
唔,真是一羣討厭鬼。”
邪神大人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越來越八卦,他撇着嘴說:
“我或許應該召喚無光之海降臨於此,把這些該死的吸血鬼們全部捲入那真理的海洋中好懲罰一下它們對於高貴者的私人事務的無禮窺探。”
“但我並不介意。”
瑪維擡起頭,那雙血瞳中帶着莫名的笑意,在布萊克的脖頸上輕輕一吻,說:
“你在這裡做任何事我都會配合你,我的愛人,這是你應得的。”
“可是我沒心情在大庭廣衆下表演一些不能過審的劇情。”
邪神哼了一聲,挽着瑪維的纖腰,又伸出手一把抓住飛旋的血色洋傘,帶着愛人落回了自己那誇張的罪碑之山上。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猩紅洋傘,那用未知骸骨製作的傘柄上有一個特殊的很沒有存在感的印記,他又看了看瑪維,說:
“看來你和鍛石師關係不錯,那深居簡出的可怕人物居然會花時間爲我的小可愛製作出這樣一把美麗又致命的武器。”
“她在等待你的到來。”
瑪維接過合攏的洋傘,以一個優雅貴婦的儀態將它拄在手中,又撥了撥自己在風中飛舞的長髮,對布萊克說:
“她是一位很好很忠實的朋友。”
海盜沒有回答。
他只是欣賞着自己風格大變的妻子,這副從未在瑪維身上出現過的貴婦風情讓布萊克心中升騰起一股火焰。
就像是想要揉碎一張精美的油畫,想要焚盡嬌弱的藝術品,想要如餓狼撕咬小白兔一樣將美妙的血肉吞吃殆盡的衝動。
唔.
自己還沒老,真是個好消息。
海盜眼中的火被瑪維感知到,她風情萬種的用眼角瞪了他一眼,但絲毫沒有起到滅火的效果反而讓邪神眼中的光越發熾烈。
果然,老人家的話都是富有哲理的,什麼小別勝新婚之類的。
“大帝爲你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宴會。”
溫西爾化的瑪維夫人把玩着自己的髮梢,輕聲說:
“你要當個無禮的客人嗎?
這會讓我在雷文德斯好不容易經營起的人脈遭遇到垮塌的風險呢,畢竟,現在的我也是這個國度的預備役統治者之一了。”
“哼。”
邪神活動了一下脖子,駕馭着腳下的罪孽之山靠近華麗如城池一樣的納斯利亞堡,他看到了穹頂平臺上帶着虛僞的笑意迎接他的德納修斯大帝。
那傢伙甚至張開了雙手來表達自己的歡迎。
而這座鮮血城堡最奢華的大廳中已經有歡快的樂曲傳出,在大帝身後的穹頂大廳的門扉開啓的時候,華麗無比的紅色地毯在幾名泥僕的推動下一路延伸出來。
之前並未露面的剩下四位罪孽收割者也帶着僕從魚貫而出,在大帝身後站於道路兩側,以溫西爾的最高禮儀歡迎到來的貴客。
他們或許不知道大帝和布萊克之間的密謀與深刻的關係。
但他們絕對服從於罪孽之王,而且一位域外之神在這暗影國度風雨飄搖的時刻拜訪雷文德斯,這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大事。
在叛逆的雷納索爾王子被放逐到噬淵之後,雷文德斯的政治正處於空前穩定的狀態呢,沒人會在這時候不給大帝面子。
那就是純粹在找死了。
“嗡”
布萊克擡起手,幽暗的紫色虛空化作流光塑造出連接的橋樑,他挽着瑪維的手踏足向前,在那溫西爾的迎賓曲裡走到了大帝身前。
面對德納修斯大帝張開的雙手,海盜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可是剛剛擁抱過自己香香軟軟的妻子,現在又要抱一個雄性永恆者。
這多少讓他有些膩歪。
如果眼前的是大長腿長女格蕾絲蒂亞或者冰山女王寒冬夫人的話,他倒是不介意的。
瑪維看到布萊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丈夫又在胡思亂想,她維持着溫西爾們標誌性的虛僞笑容,在布萊克身後輕輕推了一下,海盜不情願的上前和滿臉笑容的大帝擁抱在一起。
還很虛僞的伸手在大帝身後拍了拍。
這個親如兄弟的舉動讓在場除了瑪維之外的其他六名罪孽收割者領主或皺眉或疑惑,自他們誕生以來就從未見過孤傲的大帝如此溫和的對待某個人。
這個外來的邪神到底是什麼來頭?
怎麼看着和德納修斯大帝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親密無間呢?
“你把他們都邀請過來了。”
在與大帝擁抱的間歇,海盜輕聲說:
“是不打算隱藏自己的偉業與野心了嗎?我親愛的陛下,是要讓自己麾下最強大的統帥們也加入您即將開始的大征服中嗎?”
“也是時候了。”
德納修斯大帝用自己那很磁性的聲音回答到:
“他們都是我最優秀的孩子,理應爲父親的願望奉獻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在我親手驅逐了反叛的王子之後,我的孩子們會服從我的旨意。
佐瓦爾的大軍無可匹敵,但再兇狠的獸羣也需要頭獸的帶領,不是嗎?”
“真是信心滿滿。”
布萊克鬆開大帝的手,他瞥了一眼大帝身後的六名收割者領主,如提醒一樣小聲說:
“但以我所見,並非每個人都忠誠於您,我的合作者。
你小看了你的兒子,雷索納爾王子留下的陰影依然隱藏在您的宮廷之中,但那些叛逆的心思可瞞不過我的聆聽,需要我爲您小小的服務一下嗎?
看在我妻子被您很好的款待的份上,我可以免費爲您完成這件事。
只需要一夜的時間。
沒人會發現的,我保證。”
大帝的眼神變了變,祂思索了片刻,對布萊克點了點頭,微笑說:
“那就麻煩你了,我親愛的朋友,我要多問一句,這不會影響到你和瑪維夫人之間的久別重逢吧?
我可不想當這個惡人。”
“不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布萊克露出虛僞的笑容,與大帝手拉手在一羣溫西爾貴族們的歡呼與低頭致敬中走上紅毯。
從天空飛落血色花瓣在越發宏大的樂曲中飄落,在這很不吉利如某王子回到故鄉捅死老爹的復刻版歡迎儀式裡,他一邊維持着神靈的威嚴向周圍那些認識或者不認識的溫西爾NPC們微微頷首致意,一邊溫聲說:
“不過是幾個心懷歹意的小蟲子罷了,我們的偉業即將實現,我可不允許有誰破壞由我們主導的下一個寂靜的輝煌紀元。
明天我會前去拜訪您的,我親愛的大帝。
現在,讓這別開生面的宴會開始吧。”
——
溫西爾們的奢華宴會確實是暗影國度一絕。
這些講究體面的心能貴族們很擅長享樂,他們能根據不同客人的需求塑造出不同風格的宴會場地,從食物到音樂,從王庭風格到娛樂項目都有多種選擇。
哪怕是最古板的格里恩天使們或者最狂暴的瑪卓克薩斯劍鬥士們被邀請過來也一定能盡興而歸。
更何況今夜的歡迎宴會可是由大帝親自指派人員設計的,從最開始的歡迎詞到後續的盛大舞會和各色美食,無不透露出虛空的神秘與生命的綻放。
這些別出心裁的吸血鬼們甚至讓最好的泥僕石匠們專門爲客人雕刻出了幾尊惟妙惟肖的月神艾露恩的雕塑安放在血色廳堂中。
這讓布萊克深感榮幸,他覺得哪怕是艾露恩女士親自來此也會享受這樣的氛圍。
熱烈而不油膩、歡樂並不低俗、奢靡又不放縱、墮落卻不頹廢。
不得不說,宴會這東西真的被溫西爾們完成了一種藝術,難怪這片大地上不管是好事壞事都要以一場宴會爲最後的紀念。
布萊克作爲貴客在宴會上得到了各方關注,七名罪孽收割者中除了憤怒鍛石師之外的四位風格不同的夫人都來邀請他跳舞。
海盜用自己細膩又熱情的舞步贏得了滿堂喝彩,而那些溫西爾貴婦們則頻頻找理由和布萊克搭話,在美好的宴會結束時,布萊克手裡已經多了好幾把鑰匙,可以用來在黑夜中打開那些熱情貴婦人的閨房。
就如寶藏一樣。
只要他想,整個雷文德斯最上流的風情都會爲他開放。
遺憾的是,今夜的邪神並不屬於她們。
“有誰會討厭這樣美好的享樂呢?”
在午夜時分,宴會結束之後,布萊克和瑪維在大帝的祝福中回到了罪孽公主的寢宮裡,瑪維讓所有僕人回去休息,在這空蕩蕩的血色寢宮中布萊克身後關閉大門順手丟出好幾個用於偵查和監控的魔法,又將手裡風格不同的鑰匙丟在裝滿了血色美酒的酒杯裡。
他一邊舒展着身體,一邊拉長聲音說:
“我真的開始喜歡這些溫西爾了,雖然他們消瘦陰沉的面容並不符合我的胃口,但那些夫人們獨特的風情和火辣的誘惑確實讓人心潮澎湃.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是否有氣質出衆的溫西爾紳士們邀請你來跳舞呢?”
“不,沒有,我的長相在他們眼中並不出衆,甚至有種泥腿子的感覺。”
瑪維在布萊克的注視中俯下身,從自己的牀頭寶匣中取出一樣東西,雙手捧在手裡轉身走向布萊克,在海盜詫異的注視中,瑪維夫人將手中那雕刻成黑月聖像的石板遞給了他。
那東西上閃耀着血色的光,還有一道道罪孽銘文。
邪神大人皺起了眉頭。
他說:
“你給自己做了罪碑?爲什麼?”
“因爲我越是回憶過去,越感覺到身爲精靈和月神信徒的我能對你付出的感情是有極限的。”
瑪維將自己的罪碑塞進布萊克手中,她多飲下幾杯酒讓蒼白的臉頰泛起紅暈,又如一團熱情的火焰美人貼在布萊克身上。
那冷幽幽的嘴脣接觸在邪神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脖頸,耳邊。
每到一處便留下一個熱烈的印記,月神武裝幻化的襯衫的鈕釦被一顆顆的解開,在越發曖昧的氣氛中,瑪維夫人輕聲說:
“曾經的我不能無條件的付出一切,信仰、種族、責任與使命讓我總要保留下其他東西交予其他人。
那些東西讓我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這份愛情之中。
我知道,身爲精靈的瑪維·影之歌總是有極限的,所以我接受了大帝給予的統御勳章,讓自己融入這片墮落與陰沉之地.”
瑪維停了停,如呢喃一樣含糊不清的說:
“我拋棄了過去,如同新生一般重新開始,在死亡的祝福下將一切枷鎖剝離,將我唯一的罪孽化作一把鑰匙,並將這心靈的鑰匙交到你手中。
現在
瑪維·影之歌只屬於你了,我的布萊克。”
海盜低頭看着手中的罪碑,那其上的罪孽只有一樣,簡短有力的寫出瑪維·影之歌的唯一罪名,那便是愛上了一個罪孽頗深的邪神。
罪名:布萊克·肖。
邪神大人愣住了。
隨後發出了笑聲,他如大惡人一樣手握瑪維的罪碑,低頭看着那雙別緻的血瞳,對她說:
“你知道,有這東西,我可以命令你做出一切你不願意做的事”
瑪維瞥了他一眼,解開了頭髮甩了甩腦袋,讓那長髮如瀑流一般在海盜眼前飄散。
她說:
“沒有它,你也可以擁有我的一切。我本想做成戒指的,後來發現那太俗了,於是我”
瑪維的話停了下來,布萊克如變魔法一樣張開左手,在她眼前,那枚沒有任何魔法效果的德萊尼寶石大鑽戒安靜的躺在那裡。
布萊克將瑪維夫人的手托起,在她溫柔的血瞳注視中將那戒指很認真的戴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他說:
“還是傳統一點好,我的罪碑就在宮殿之外,它也屬於你了,親愛的。”
“但誰會要一座光禿禿的山啊!我可沒地方安置它,你這壞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