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她的心跳不可抑止的越跳越快,突然間,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什麼地方都好,只要秦以律看不見就行。
可是在她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她,要躲也來不及了。
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看起來還不算太糟糕的笑容,就着旁邊的鏡子照了照,裡面的那個女人笑得真心難看。
覺得笑容適宜後她側頭看向迎面而來的秦以律,秦以律在離她還有兩步距離的地方停下,他朝她微微點頭,
沒說結婚之前,他們之間不是這樣相處的,爲什麼說了結婚之後一切都變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一向是伊珥開口,秦以律把話接下去,一直是這樣,今天伊珥不想這樣了,她等着他先開口,說什麼都好。
沉默片刻,始終誰都沒有先說話,伊珥在心底可笑的笑了,這次的賭博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她低下頭,眼角的溼意被她拼命的嚥了回去。
而秦以律站在伊珥的跟前,倆人的身高差,讓他只能看到伊珥烏黑髮亮的發旋,脣角蠕動了下,終是一個字也沒說。
洗手間內,秦阿姨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秦以律上前,剛要擡步進去,纔想到裡面是女廁所,他不方便進去,退了半步回來。
伊珥低着頭壞壞的想,進去呀進去呀,你停下里做什麼,你今天不說話我就不進去。
裡面的秦阿姨喚了幾聲,伊珥都沒有迴應,因爲她在等秦以律的開口。
一旁的秦以律瞧了她一眼,眼裡的光亮似一口黧黑的深潭,輕輕看上一眼,就會被吸進去一樣,秦以律上前攔住路過的護士。
“護士你好,我母親在洗手間裡,能麻煩你去扶扶她嗎?”
就這樣一個輕輕的動作,伊珥看得絕望,難道一句話都不願意與她說嗎?還是不願意再麻煩她?
剛剛是她任性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在護士還沒過來的時候,伊珥轉身進了洗手間,將裡面的秦阿姨扶了出來,出來時,伊珥対着上前幫忙的護士笑笑,輕聲說:“不用了,我們自己來。”
護士斜了伊珥一眼,毫不客氣的離開,因爲她把伊珥誤以爲是不願伺候婆婆的壞兒媳。
秦以律從伊珥的手裡將母親扶了過來,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如此禮貌客氣,冷淡疏離的兩個字,像是殘忍的給他們之間劃了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心,如絞痛,痛的無法呼吸。
周圍的氣氛驟然降到零度以下,連伊珥都被這樣冷死人不償命的氛圍凍得手頓,僵硬鬆開扶住秦阿姨的手,動作遲緩的放下自己的手,明明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可現在放在哪裡都不適合。
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秦阿姨高興得已經忘記旁邊還有一個伊珥,一心只顧着和兒子寒暄,也沒注意這些微妙的變化。
跟在他們後面進入病房,伊珥想默不作聲的拿走自己的東西,然後快速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秦以律將母親扶上牀,站在牀邊噓寒問暖:“媽,今天感覺好些了麼?姚娜說明天過來照顧你,就用不着麻煩別人了。”
別人……
這裡別人除了她還有誰?
和他相處了十幾年,竟然不曉得他說起話來竟是如此殘忍。
伊珥硬着頭皮快速的收拾飯盒,只想快點收拾完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