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到了較大的包間,蔚靈川一進門便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住。
衆人跟着呼吸一滯,這個女子的容貌不下於她們在場的任何一個美人,尤其是她的氣質,清冽而高貴。如空谷幽蘭,絕世而獨立。而她身邊的這名白衣男子,同樣的氣質高貴,纖塵不染,兩人站在一起,尤其的登對。
這樣的女子,就算是排行伏都六美的首位,應該都沒有人說什麼。
蔚靈川眸光清冽,還未注意到周身各種異樣的眼神,就被主位上的那人索走了注意力。
是司龍燁。
蔚靈川緊了緊拳頭,這是中央廣場之戰後他們第一次再見。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他的氣勢不管在哪裡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一身墨色錦袍,將他的霸氣襯托的淋漓盡致。自然而然蔚靈川一眼便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身側盈盈而笑的水瀟兒。
水瀟兒這次沒有帶面紗,一身水粉裙裾襯得她臉色越發的動人,尤其是那一雙清澈勾魂的美眸,連蔚靈川都要失了心魄。
蔚靈川左手掐了自己一下,不是說不去在意這些了嗎?爲什麼今日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就難過?蔚靈川,你早該知道的啊!何苦拿這些犯堵的事情來讓自己過不去?
罷了罷了,就當司龍燁是在逢場作戲罷!一切都會好的,他總會給自己一個解釋的。
蔚靈川的眸光連片刻都沒有停留,就環掃周圍。在場的,除了伏都六美和司龍燁,再無別人。難道是因爲自己第一次參加,才允許自己外帶家屬?
蔚靈川和東方白相視一眼,接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裡除了他們每個人已有的位置之外,只留了一張椅子,很明顯,她和東方白要有一人站着。
“蔚夫人,真是對不住,聖帝突然而來,位置便少了一個。你和這位公子稍等片刻,椅子馬上就來了。”水瀟兒歉意的一笑,跟蔚靈川和東方白解釋道。
蔚靈川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另一道聲音搶了白。
“誒,聖女,這不是咱們的宴會嗎?怎麼來了一個孕婦?”一個水綠色的身影站了起來,頗爲挑釁的看了蔚靈川一眼,隨即遞給水泠兒一個“交給我,你放心”的表情。
蔚靈川自然知道這宴席的主要目的,只是不明白司龍燁怎麼會突然而來,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女人間的場合的,是爲了她還是爲了水瀟兒?
蔚靈川心裡滑過一抹不適,心裡硌得慌。她不知,也不想知了。
她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和東方在這場宴會上不被人欺負了就成。而這眼前的綠衣女子,看來就是水泠兒或者水瀟兒的同夥了。
“靈川姐姐,此刻說話的是風門門主風芷。還有她身邊那名紫衣女子是雷門主的女兒雷菁菁。坐在聖帝左手邊的青衣女子是龍騰宗宗主的女兒龍笙。”沒有人給蔚靈川介紹,榮子情只能充當介紹人了,偏頭跟她低聲解釋道。
蔚靈川淡淡的點頭,心中有了計較。原來,這些女子的出身可都是不凡啊
,個個都是惹不起的角色。
“風芷妹妹有所不知,我跟蔚夫人有過一面之緣,今日特地請她過來聯絡感情的。”水瀟兒好脾氣的解釋道。
哼,連你妹!蔚靈川淡看了一眼水瀟兒,說實話,她看不透這個一直款款而笑的女子,更不明白自己明明傷了她,爲何她還是笑面相迎。又或者,今日是用她人之手來報仇?
蔚靈川道:“聖女,今日這宴席我之所以來,卻不是要跟你聯絡感情的,畢竟我曾經傷了你,還不至於愚昧至這種地步。”言下之意便是水瀟兒你是故意設宴讓我難看來着,但是我蔚靈川早就看穿,也不會害怕你。
水瀟兒的臉色有片刻的尷尬,咬着脣說不出話。
司龍燁的眉宇微微皺起,靈川說這些話卻是有些過了,那水泠兒很有可能趁機爲難,但水瀟兒之前不計較,這宴會又怎麼會舊事重提。
水泠兒見自家表姐受了委屈,連忙跳了出來:“蔚靈川,你不要太過分,表姐請你來就是爲了將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怎可如此羞辱她?真是傷了衆姐妹的心了!”
“就是就是,本來一腔熱情的,這下子可真是掃興了。”之前說話的風芷也忍不住搭腔說道。
榮子情皺着眉頭,急急跟衆人道:“靈川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大家不要誤會啊!”
蔚靈川輕笑了一聲,環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表情,衝榮子情淡笑。隨即道:“原來是我理解錯了,既然諸位姐妹都這麼歡迎我,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靠,誰歡迎你了!
水泠兒和風芷對看了一眼,眼中滑過鄙夷。這個女人當真厚臉皮的很,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司龍燁微微鬆了口氣,就知道蔚靈川是不會吃虧的。看來真是自己太過憂心了,知道她來這宴會,自己也就跟着來了。只是在伏都靈州終不是祈元大陸,他想要玄氣傳音給蔚靈川,卻擔心這裡高手衆多,輕而易舉便被竊聽了去。
司龍燁微不可聞的嘆息,有心有力卻無法站出來護着她,總是要顧全大局的,不能因爲一時之爭壞了他們未來的團聚。
另一把椅子終於拿來,蔚靈川和東方白落座。
正當蔚靈川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時,水泠兒的聲音再次響起:“蔚夫人,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水門主客氣,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道理都是一樣一樣的。”蔚靈川道。
“呵呵,那是。今日是六美聚會,大家都是自家姐妹,無需拘束。蔚夫人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樂趣,大家都是先要表演才藝才能開飯的。”
才藝?蔚靈川疑惑了,原來這伏都靈州的女人也是內外兼修的啊,還要比才藝。
點了點頭,蔚靈川無所謂的聳肩,說道:“既然這樣,大家便表演吧,我雖然很餓,但還是能忍一會兒的。”
水泠兒磨牙,這個女人,不僅無恥,還很無賴。本門主明明在說讓她表演才藝,她竟然曲解意思。水
泠兒氣的牙癢癢,但還是表面微笑道:“蔚夫人,是要你來表演才藝。”
“我呀,我什麼都不會,難免失了樂趣,掃了興。”哼哼,不就是想看我出醜嗎,笑吧笑吧,我就是不表演,怎麼滴!
“泠兒妹妹,你就別爲難蔚夫人了,我看她也是什麼都不會。肚子都大了卻不見她夫君,這樣的女子又怎會有那般好的教養?”風芷鄙夷的看了蔚靈川一眼,口氣很是輕蔑。
“你說什麼?”蔚靈川嘴角勾着一抹笑,眼底卻是清冷一片。這風芷的話再明顯不過,竟然敢侮辱她,那她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風芷,你是風門的門主,應當注意言行。這種話,怎可隨意說!蔚夫人身邊不是有這位公子嘛!”一位紫衫女子道,模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這是雷菁菁。
“菁菁,你就是太嫩了,這位東方公子可不是蔚夫人的夫君!”水泠兒恰逢其時的跟衆人解釋道,衆人又是一陣唏噓。
蔚靈川的眼神看向主位上的司龍燁,她的心有些疼,被人撕得疼。明明自己的夫君就坐在自己對面,他卻一臉冷然,事不關己。
不相認,還要飽受爭議。
“你們看我說的什麼,蔚靈川,你自己懷了孽種還要在這裝清高恐嚇人嗎?我平生就見不過你這種勾三搭四,行爲不檢的女人。今日讓你來這宴會,真是污了我們的視聽!”風芷越說越得意,越說越起勁,面向蔚靈川站着,竟絲毫沒有注意到蔚靈川眼裡的洶涌殺意。
當然,即使注意到了,她也相信蔚靈川會在這宴會上動手。
“你們不要這樣說靈川姐姐,事情不是這樣的!”榮子情也氣憤了,這幾個人怎麼就抓住靈川姐姐不放了呢。
“子情,你太小了,不懂。她懷了孽種還不允許別人說怎麼地?有臉做,沒臉承認嗎?”
風芷的聲音如鴨子般聒噪,而就在她洋洋自得的以羞辱蔚靈川爲樂時,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自己的臉上捱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脆響脆響的,直接將風芷打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場上的人一時都驚呆了,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蔚靈川竟然打了風門門主風芷,她這是不要命了嗎?
司龍燁的眼底波瀾瞬間而過,對蔚靈川的這一巴掌既在預料之中又有些於心不忍。就算靈川不出手,他也會出手。這個女人侮辱他的妻子,侮辱他的孩子,他早就聽不下去了。
風門,這筆賬,他遲早會討回來!
水瀟兒直接愣在了當場,不可思議地看向蔚靈川,清澈的雙眸變得閃爍,嬌脣微張,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東方白輕蹙了下眉頭,眼底閃過一抹擔憂。隨即攬起了剛歸位的蔚靈川,眼神堅定,在給她力量,也在給她肯定。
這一巴掌,打得好。
風芷捂着臉,雙目大睜看向已然端坐的蔚靈川,聲音裡也是帶着不可置信:“你竟敢打我!賤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