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蘿菈帶來的驚喜實在有些讓人震撼,被人註定是一羣之中的累贅,但卻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新的“婭”,和婭一樣,她的突然覺醒讓人們看見更加廣闊的未來,讓人們對這段旅途更加充滿了信心,腐朽變爲神奇,所有的人,都有着屬於他們的驕傲,都有屬於他們的際遇,世間的事情本就如此,如果當初特蘿菈因爲失去一條腿就想不開或者頹廢的話,那麼她就不會擁有今天!不會重新獲得一條腿,並獲得強大的力量。
離開放逐之地已經十天左右了,他們現在是踏入了東部雷霆之地,而且是在邊境區域,只要從現在起轉向往西方行走,那麼將會在半個月之內抵達三域之一的黑域,那裡也是雲翼他們的目的地之一。
可這個時候,竟然有人說出了道別。
“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算是一個小隊吧,我進入這個小隊的時間也很長了,因爲戰爭的紛亂,留給了我一個廣袤的舞臺,也讓我係爾斯的名字被很多人記住。如今沒有了戰爭,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廢人,像是一個累贅,我想說我一直在努力着,成爲高階戰士,朝着高階之上衝刺,我從沒忘記過,除了戰術師之外,我依舊是個戰士!”系爾斯不想被人打斷他的話,所以繼續說道:
“但我明白,高階在如今這個小隊中,已經只是累贅的代名詞了,雖然很抱歉,但是我要離開了,我不想成爲一個被人保護的懦夫,我會回來的,會回到這個我歸屬的小隊。對了,雲翼,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我從未把你當做這個小隊的隊長,我心裡隊長只有一個人,莫琳!”
系爾斯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衆人皆是啞口無言,看來他想說這段話已經很久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再這樣被自己的隊友,被自己愛慕的人保護起來,所以他要離開,他是個戰士,一直都是,他既然能成爲戰士,那麼就絕不能否定他的天賦,但是跟着雲翼他們,他將永遠找不到他的舞臺,所以,他必須離開,但正如他所說的,等到某天,他認爲自己不再需要人保護的時候,他會回來的!一定會!
寂靜。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人說話,人們都只是這樣安靜,安靜着。
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因爲系爾斯已經切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如果這樣的話,能捎上我們嗎?雖然我是比較沒用,不過我妹妹的箭術倒是不錯。”不僅沒有人阻撓系爾斯,路克竟然還站出
來表示贊同,還要求要和系爾斯同行。
“我沒意見。”系爾斯並不介意,他需要是是離開安斯特雲翼莫琳他們的保護,所以其他的人,他並不介意。
“雖然我比較支持你們這種做法,但的確很危險,不如僱傭我們做保鏢吧,酬勞好說。”連柯曼琳竟然也開玩笑地跟着攙和,讓局面變得越加不可收拾。
“可以,管吃管喝如何?”系爾斯笑着說道,既然柯曼琳想用玩笑來打破僵硬的場面,那麼系爾斯也正好迎合。
“成交!”柯曼琳爽快了答應了。
“能帶上我一個嗎?我也不想和這兩座大山同行了。”四處湊熱鬧的人除了西襖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安斯特不說話,因爲他向來都不說話,這種事情不適合他處理。雲翼也不說話,只覺得無從說起,莫琳一張臉已經漲紅了,顯然是因爲氣憤。
“哈哈哈哈哈!”莫琳突然大笑起來,笑的前僕後仰,這讓雲翼覺得好像見到了第一次遇見的莫琳,那個豪邁的隊長!但很明顯,莫琳的笑聲絕不是豪邁的笑,大概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醞釀吧。
果不其然,莫琳突然收斂了笑意,走到了系爾斯面前,二話沒說直接一腳踹出,將系爾斯踹出一米開外,幾秒過後系爾斯捂着肚子痛苦地站了起來。
“離開?獨自冒險?想逗我發笑嗎?”莫琳冷聲說道,“如果你們還有腦子,你們就該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不是我們生存的那個世界,不是殺了人還會被城衛隊抓捕。在這裡,不是你們死,就是你們殺死敵人!在這裡,比你們強的人隨處可見,你認爲你們有多大的機率活下來?拿生命做賭注?別惹我發笑了!”
莫琳的一番話,帶着嘲諷,帶着諷刺,她只希望,用這樣的話能讓他們清醒一些,畢竟這裡不是那個世界,這裡是暗之空間!是一個隨處都是怪物,隨處都是想要奪取外來者性命的地方!
“我不傻!”系爾斯突然大吼道:“我不是傻子,有多危險我知道,但這是我的選擇,你無關干涉!”系爾斯歇斯底里地吼着,正如他所說,莫琳說的一切他都明白,但即便如此,他仍舊要選擇離開。
“我們也不傻。”柯曼琳和梅莎霖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情,認真地說道。
“我們也是。”路克和林娜也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我就不用說了吧,就當我傻好了
。”西襖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
雲翼拉回快要暴走的莫琳,走到系爾斯的面前,他只說了一句話:“活着!”
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雲翼,他們不明白雲翼爲何會同意這種任性的要求。
“人生終究要自己抉擇,強行改變別人的決定,是對人的不尊重。”雲翼淡淡地解釋道,從包裹中掏出六張皮卷,非常迅速地在上面施加一個術,只是一個簡單的術,雖然雲翼並不是很精通,而且製作類的術本身也有難度,但云翼終究還是完成了,大概也是第一次這麼順手吧。
將六張皮卷扔給了六人,雲翼輕嘆一聲:“我們走吧。”說着率先邁出了步伐,朝着預定的目的地而去。
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跟上了雲翼,只有那些決意要離開的人留在了原地。莫琳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搖頭跟上了雲翼他們,對於系爾斯他們的這種做法,莫琳是無法理解的,如果真的是她帶領的小隊,那麼她一定會將這幾人以逃兵罪全部抓起來。
雲翼突然間轉過身來,一個火焰的術釋放而出,在天空中爆裂,形成了一行字:“別死了!”
婭看着天空中的那行字,然後又看看雲翼,學着雲翼的模樣,用風之力將地面的石塊全部聚集到系爾斯他們的面前,形成了一行和雲翼剛纔一樣的字!做完這些,婭繼續跟上了雲翼他們的步伐。
“感覺好像是被拋棄了一樣。”西襖愣了愣神,真沒想到雲翼他們竟然說走就走,這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也要好好道別一下不是嗎?
“會活下來了。”其他的五個人,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皮卷,看着天空中和地面所形成的那行字,在心中默唸着,他們絕不會忘記,他們的歸屬,他們也相信,他們最終有一天,會重新和雲翼他們會合的,當然,不是作爲累贅!
莫琳說的對,這個世界非常危險,但是危險的同伴叫做機遇,有危險纔會有機遇,所以他們纔會選擇離開,他們要找尋屬於他們的機遇。
活着回去!這是約定,這是離別前的約定,也是勢必要做到的約定!
雲翼沒有想到,暗之空間的旅途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打從心底來說,他寧願系爾斯他們成爲隊伍中的累贅,也不願意他們這樣踏上生死未卜的旅程。但云翼自己也說過,尊重別人的選擇,或許,這也是他們挽留最後的驕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