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沙漠綠洲。
綠洲中心,一個最大的土堡裡,地上一副太陽的圖騰。圖騰中間,坐着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男子氣宇軒昂,面若冠玉,他披着一件太陽圖騰的披風,額頭上一顆雞蛋大的太陽圖案,周圍圍繞着四個如同蝌蚪一般的圖形。
這名男子雙手不斷的掐着法訣,嘴裡唸唸有詞。
忽然白光大作,這名男子額頭雞蛋大的太陽圖案周圍,多了一個蝌蚪的圖形。起初,蝌蚪圖形若影若現,慢慢的越來越清晰,最後和另外四個圖形一樣明亮。這名男子的氣勢,也跟着增長了一大截。
“終於突破了五符法老,我要一窺天機。”這名男子面露微笑。
男子雙手合一,嘴裡快速的念着什麼,雙手間發出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光芒穿透整個土堡,土堡四周,跪着數百人,他們不斷朝土堡磕頭,嘴裡祈禱着什麼。
“天機顯……”男子大吼一聲,雙手攤開,一副副模糊的圖案出現在他眼前。男子睜大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這時候,轟隆一聲,整個土堡炸裂,沙石泥土飛出幾丈高。
土堡周圍的人羣,鮮血淋漓,哭喊着,爬過去,扶起這名男子。
“哈哈哈哈……天帝隕落。我族離開這裡的鍥機來了。”男子如同瘋魔,哈哈大笑,嘴裡不斷吐血鮮血。湊到一名白髮老者的耳邊說了幾句後,整個人瞬間蒼老,眼神慢慢暗淡。
“法老……”老者哭的撕心裂肺,老淚縱橫。“你這是何苦呢?”
男子沙啞微弱的道:“不苦,爲了我族能重見天日,我逆天而行,占卜天機。受到天道的制裁,雖死無憾。”男子說完,變成一堆皮包骨,嚥氣了。
“恭送法老大人,迴歸神主懷抱,一路走好!!!”衆人不斷的磕頭,齊齊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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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沙漠中,一隊人行走。這個隊伍大概六十多人,爲首的正是穎,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杵着法杖,與穎並肩而行。李源,王淇淇,跟在其後。
隊伍中,炎陽族的二耀武士包括李源認識的宏在內,有六人。其餘六十多人全部都是一耀武士。
李源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炎陽族人的境界是根據眉心的光點劃分。一顆光點代表一耀武士,相當於淬體期修士,兩顆光點就是二耀武士,相當於易筋期。比如宏的力量就和李源一樣,但是他們覺醒血脈之力的時候,力量立馬翻倍。三耀武士,只有穎一人。
“前面那個土陂,有一個洞口進入,裡面就是離開這裡的通道。但是洞口內有強大的封印之力,我炎陽族人進入其中,力量會被削弱,越靠近中心,力量削弱的程度越大。”穎走在前面,介紹洞口內的情形。
“穎姐姐,你們爲什麼不可以也通過洞口的通道離開呢?”王淇淇好奇的問道。當她知道炎陽族和她們家族有很深的源源,再加上炎陽族的遭遇和她王家差不多,所以對穎和整個炎陽族很有好感。
穎一臉苦澀,“哎……我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離開這裡,可是封印祭壇不是我族之人能夠靠近的。”說着說着,穎愁雲滿面。“我族人,一靠近封印祭壇十丈之內,不僅力量淨失,而且會被詛咒之力侵蝕神智,變成腐屍。”
“啊……這麼恐怖,那我們進去會不會也一樣?”王淇淇擔憂的道。
“淇淇妹妹放心,這個封印祭壇只對我炎陽族人有效。”穎回頭,微微一笑。
李源跟在後面,用覺得炎陽族有所圖謀,暗地裡,多留了一個心眼。
茫茫沙漠中,有一個不起眼的土坡。穎輕車熟路,領着一羣人,找到了洞口出。
一行人從洞口魚貫而入,這個山洞彎彎曲曲,一路下坡。山洞裡有些微暗的光線,到不影響視線。
李源一路跟着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下面豁然開朗,簡直就像另片天地。舉目望去,這個底下世界光線暗淡,猶如黃昏,上空掛着一個血紅色的太陽。
“這就是出去的路口嗎?” 李源暗暗心驚,若不是有穎帶領,他在沙漠中找一輩子都不知道能否找到這裡。
“穎姐姐,你們怎麼了?”王淇淇看見,穎和其他的炎陽族人,臉色不太自然,關切的問道。
“我們炎陽族喜歡呆在太陽下面,這裡陰暗潮溼,我們很厭惡這種環境。再加上受封印之力的影響,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只有一半。”穎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看向遠方。
“來了,炎陽族的勇士們,準備戰鬥。”穎大喊一聲,六十多人全神戒備。
只見遠方,一雙雙紅色眼睛的腐屍靠近。腐屍行動遲緩,全身肌肉腐爛,一滴滴屍水滴落在地,發出刺鼻的腐臭的氣味。
李源拿出鏽劍,強忍着噁心,一劍劈開一具腐屍。“這些是什麼東西?”李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腐屍像人類死後開始腐爛的樣子,而且他們眉心長着和炎陽族人一樣的光點。
“他們……他們是我炎陽族的先輩啊!”穎,嘴脣發抖,帶着哀傷的哭聲。“他們爲了使我炎陽族重見天日,不惜以身犯險,一批批族人,來到這裡,想辦法破壞封印祭壇。可惜,最後被該死的詛咒之力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腐屍。”說道最後,穎,抽泣不止。
“最可惡的是,詛咒之力使他們失去了神智。拿起屠刀,揮向他們的後輩族人,淪爲阻擋我們離開這裡的工具。”老者接過話題,輕輕的拍着穎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源被深深的震撼了,炎陽族悲慘的命運,值得同情。李源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幫助他們一把。“穎姑娘,怎麼樣纔可以幫助你們離開這裡。”
“是呀,穎姐姐,你快說,我們能做到的話,一定幫助你們。”王淇淇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封印祭壇中間有一根權杖,只要取下那根該死的權杖,封印之力自解。”穎,一臉感激,那真摯的表情,沒有人會去懷疑。
“嗯,我一定取下那根該死的權杖。種下這個詛咒的人真該死,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王淇淇氣憤的握緊拳頭。
“哼哼……誰說不是呢。簡直就該千刀萬剮,斷子絕孫。”穎,話語中透着徹骨的寒意冷冷的回道。
一具具腐屍涌過來,大部分都是一耀武士。他們不懼疼痛,應該是沒有疼痛感,他們本來就死了,只是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活着。
炎陽族的武士一個個心情沉重,這些腐屍都是他們的祖輩,很多時候甚至不忍下手。腐屍可沒有這些顧及,每一擊都用盡全力,他們就是一具具戰鬥機器,沒有感情,沒有思維,遇到生人的思維,像餓狼一樣撲過來。和炎陽族武士不同,腐屍已經被詛咒之力化爲奴隸,祭壇的封印之力不會削弱他們的實力。
炎陽族的武士在地下世界,和腐屍戰鬥吃很大虧,他們不僅力量減半,而且對腐屍下不了狠手。腐屍被刺穿心臟,砍掉腦袋,甚至渾身都是窟窿,還能繼續戰鬥,因爲他們已經不算生命體了。只有把他們砍成兩半,切成碎片,纔不會再爬起來攻擊。
李源衝進腐屍羣,鏽劍不斷揮舞,一具具腐屍倒在劍下。
炎陽族一耀武士,在這裡處處受制,迫不得已,只有兩三人聯合起來,對付一具腐屍。就算這樣還是束手束腳,節節敗退。好在隊伍中還有幾個二耀武士,碎片實力削弱,對付這些一耀腐屍,還是綽綽有餘,勉強的挽回頹勢。
“勇士們,不要留手,他們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先祖,我們的先祖早就死了。他們是魔鬼的爪牙,阻擋我們重見天日的敵人,只有殺人這些腐屍,我們的先祖才能夠解脫。”穎,一拳打爆一具腐屍,大聲高呼。
炎陽族的武士,不再手下留情,愈戰愈勇,一路上勢如破竹,往地下世界中心推進。
“父親……”宏,看見一具腐屍,撕心裂肺的吶喊。
着具腐屍潰爛的臉龐,看不清真容,從輪廓上還是能看出有幾分像宏。
宏呆呆的看着,臉頰上流淌兩行熱淚。腐屍根本不爲所動,掄起白骨森森的拳頭,朝宏咂來。
砰……“咳咳咳……”宏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痛苦的看着腐屍。着具腐屍,眉心兩顆光點極速轉動,只見他高高躍起,強有力的腳踩向宏。
“我是宏啊,父親。父親,我是宏……你不認識我了嗎?”宏躲開腐屍的攻擊,抱着腐屍腐爛的腿痛哭。
炎陽族的武士無不側目流淚,宏的父親,早在七八年前,進入地下世界探索,從此再也沒有回去。宏,幾次前來尋找,無果,被成羣的腐屍逼退,沒想到這次,再見之時只是一具腐屍。
腐屍雙手如同鐵鉗,緊緊抓住宏的肩膀,一張鬧着黑氣,透着腐臭味的嘴巴,朝宏脖子上咬去。
“父親……父親…… ”宏,嚎啕大哭。閉上眼睛,放棄了抵抗,任由腐屍的嘴巴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脖子。
砰——砰砰,嘣——!!!穎,一腳踢飛腐屍,幾拳把腐屍轟成一團肉泥。
“你爲什麼殺死我父親,爲什麼?”宏用力抓住穎的肩膀晃動。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宏的臉上。“你清醒了沒有?”穎,冰冷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對不起,穎大人,對不起!”宏,抱着頭蹲在地上,痛哭不止。
“宏,你這個懦夫,不配成爲炎陽族的勇士,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該拿起你的武器,繼續戰鬥。”穎,大聲吼道。她的心裡又何嘗好受。小時候,宏的父親,對她疼愛有加,簡直就像對待親閨女一樣。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她不得不狠下心來。
宏,被刺激的雙目通紅,哀嚎着衝進腐屍羣中奮力廝殺。
“勇士們,如果在我們身邊,有誰被腐屍咬傷。請拿出你們的武器,把他一刀了結。讓他沒有痛苦的離去。不然腐屍之氣如體,你們也會變成腐屍。”穎,從腰間抽出長劍,把一具腐屍攔腰砍斷。然而,腐屍並沒有馬上死亡,上半身,就躺着腸子。雙手爬過來張開嘴巴,朝穎咬去。穎,揮動長劍,利索的把腐尸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