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就重重地給他親了幾個痕跡出來。
罷了,她問:“還要嗎?”
時瑾笑:“要。”
她還要去親。
門外,徐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姜九笙後面的動作。
老爺子大喊一聲:“徐博美!”
正趴在門口搖尾巴的徐博美被嚇得一個激靈。
徐老爺子伸着脖子,靠近門,嗓門很是洪亮:“你幹嘛呢?”
它啥呀沒幹,曬燈光呢。
一臉懵逼的徐博美:“汪。”
老爺子很氣急敗壞的樣子:“走開,別壓着大黃!”
它沒壓啊,壓的是毯子。
雙眼茫然的徐博美:“汪。”
窩在貓窩裡的大黃突然被艾特,乍一回首:“喵。”
徐老爺子開始訓‘狗’了:“你這小混賬,這麼多人呢,也不知道莊重點,害不害臊。”
what弄啥嘞?
不知道莊重並且不知道害臊的混賬徐博美:“汪。”
大黃舔舔奶貓的毛:“喵。”人類啊,多麼愚蠢。
徐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哼,小混蛋。”笙笙還懷着孕呢,別以爲他不知道時瑾在裡面做什麼。
背鍋俠徐博美:“汪。”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小混蛋時瑾:“……”
指桑罵槐還能更明顯?
姜九笙囧。
徐老爺子換了一副笑臉:“笙笙啊,出來吃飯了。”
她推開時瑾,從桌子上下去:“好。”
時瑾:“……”
那邊,老爺子氣不過,再訓了一句:“小混蛋,你走開!”
小混蛋時瑾:“……”
背鍋俠徐博美:“汪!”
有本事你罵我爸去啊!差不多就得了,誰還沒脾氣了,它屁股一甩,扭走了,回首,掏,走位走位,扭去了樓梯下面的貓窩,一屁股壓在大黃頭上。
橘貓一爪子過去:“喵!”
徐博美小拳拳打:“汪!”
然後,一貓一狗打起來了,貓飛狗跳不可開交……貓叫狗叫鞭炮聲聲,一頓年夜飯吃得是相當熱鬧。
飯後,徐老爺子開始發紅包,笑眯眯地一個一個發過去,到了徐青舶哪裡,笑出來的褶子一下子就平了,臉板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過年嘛,老人家最喜歡幹什麼?
——催婚。
徐老爺子笑吟吟地問“青久啊,你和傾傾什麼結婚啊?”
徐青久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什麼時候?”
蘇傾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過年嘛,老人家還喜歡還什麼?
——催生。
“笙笙啊,你和時瑾要二胎不?”老爺子笑地花枝亂顫,“我還能幫你帶幾年。”
姜九笙:“……”一胎還沒出來……
時瑾心如止水:“不要。”
徐老爺子:“……”小混蛋!
過年嘛,老人家最不喜歡什麼?
——大齡單身小輩。
徐老爺子板着臉:“徐青舶,給我坐正了,看你那沒骨頭的樣!”
窩在沙發裡的徐青舶:“……”
最後嘛,老人家就喜歡拉拉紅線配配對。
“懷微啊。”老爺子突然說起,“好久沒喝過你泡的蜂蜜橘子水了。”
懷微是景瑟媽媽的閨名。
“我這就去泡。”
景瑟媽媽剛起身,徐老爺子又說:“蜂蜜好像喝完了。”給了她一個微妙的眼神,“懷微,你看看蜂蜜還剩沒剩?”他
做女兒的哪能不知道老爺子的意思,她去了一趟廚房,把兩罐蜂蜜都藏好了再出來,說:“爸,蜂蜜用完了。”
徐老影帝上線:“啊?用完了呀,這怎麼辦?我就是想喝蜂蜜橘子水。”
景瑟媽媽順着老人家的意:“讓人去買吧。”
徐老爺子眼一瞥:“徐青舶。”
正在吃葡萄的徐青舶:“……”
差點被噎到!
老爺子揮揮手:“去吧。”
徐青舶氣笑了:“爺爺,今天除夕,你讓我上哪買去?”這老頑童啊,越老越鬧。
老爺子面不改色:“去你姑姑家拿。”
徐青舶扶腰:“我腰疼。”
老爺子一腳踹過去,徐青舶條件反射,一個彈跳。
嘿嘿,徐老爺子樂:“你這腰不是好了嗎?”
徐青舶:“……”
老狐狸!
老狐狸揮手:“去吧。”
徐青舶哭笑不得:“爺爺,您也太厚此薄彼了,那還有幾個身強體健的你不使喚,偏偏使喚我這個病患。”
徐老爺子義正言辭:“你是老大,你不跑腿誰跑腿。”還有,老爺子無情地打擊他,“再說了,你能跟他們比嗎?他們都是有對象的人,都要留下來陪對象,你有嗎?你陪誰?陪徐博美嗎?”
徐博美:“汪!”
徐青舶:“……”沒對象是他的錯咯,無話可說了,起身,跑腿去。
“小左啊,”老爺子還有一手呢,“爺爺能拜託你件事嗎?”
秦左坐在最外面,立馬坐得端端正正,表情面見首領般嚴肅:“您說。”
徐青舶右眼皮開始跳。了
“幫我送這小子去。”老爺子一臉真誠地看着二十歲的小隻少女,“這大晚上的,萬一遇到個什麼歹徒,劫財劫色也就算了,萬一劫命——”
說不下去了。
老爺子一副把自己嚇到了的表情。
秦左想也沒想,爽快地一口應下了:“我送他去。”
徐老爺子直誇好孩子,扭頭,老徐青舶:“別給小左添麻煩了。”
徐青舶:“……”
您是魔鬼吧!
就這樣,徐青舶和秦左一起出了門,景瑟爸媽家住得不遠,車程不到二十分鐘,秦左開車,徐青舶坐後座,從頭到尾零交流。
到了別墅區,秦左沒跟着進去,她和景家人不熟,不方便進去,說:“我在這裡等。”
“隨你。”
徐青舶一個人進去了。
秦左在外面等,閒來無事,她蹲在路邊上,數地上的小草。
突然,有人喊:“秦左?”
男人。
秦左認識的男人兩隻手數得過來,她擡頭,嗯,這個是她最討厭的一個——前男友。
這個傢伙叫袁鬆,秦左唸的是體校,袁鬆就在隔壁的科技大學,在一次武術表演上,袁鬆看上了她,追了三個月,然後開始交往。
結局是——她把他打進了醫院。
從此,袁鬆逢人就說她家暴,那之後,她就再沒有交過男朋友,十米之外,雄性自動遠離。
“真是你啊。”袁鬆看秦左的眼神很複雜,嫌惡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甘心。
袁鬆身邊的女人立馬察覺不對:“她是誰?”
“我前女友。”
女人轉頭就打量秦左:“就是家暴你的那個?”
袁鬆說是。
秦左皺眉。
“走吧,這女的喜歡動手,離她遠點。”袁鬆摟着女友,故意從旁邊繞開,哼了一聲,表情嫌惡得像是生怕再有一絲瓜葛。
秦左站起來:“我只打過他一次,會分手不全是因爲我打他。”
一男一女停下了。
秦左天生冰山臉,沒表情,說:“他腳踏三條船。”她是江湖兒女,看見失足女人,拉一把是應該的。
袁鬆秒變臉:“秦左,你要不要臉,都分手了你還要抹黑我。”
秦左沒看他,而是看他身邊的女人,平鋪直敘地繼續:“其中有一個是未成年人。”頓了一下,“男性。”
她失誤把人打進醫院後,一次見過那三條船,未成年那個,是個小黃毛,看上去十三四歲。
然後她把袁鬆又打了一頓,如果不是師兄拉住她,她會踹爆他的蛋,江湖兒女,爲民除害是應該的。
袁鬆急眼了,指着秦左罵:“你媽*,你再亂說試試!”
江湖兒女,不多說。
她抓住那根手指,往後一掰,一推。
袁鬆摔在地上,叫成狗,手指彎的,脫臼了,痛得他叫成了慘狗,他女朋友傻站着,愣愣得沒回過神。
秦左穿着直筒的大羽絨服,臉巴掌大,小隻小隻的,一雙眼顯得很大,說:“我跟你說過的,不能對我豎手指。”她會條件反射用擒拿手的。
袁鬆痛得面紅耳赤:“你——”
狠話沒說完,脫臼的手被踩住了,他又是嗷嗚一聲慘叫,痛到面目猙獰、質壁分離,猛地扭頭。
徐青舶雙手揣兜:“你擋我路了。”他說,“抱歉。”然後,再邁另一隻腳,踩着袁鬆的手過去。
脫臼的手指,硬生生被踩歸了位。
“……”
袁鬆痛得兩眼一翻,倒抽一口氣,差點暈厥過去,他女朋友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過去扶他。
徐青舶沒事兒人一樣,手臂上吊着一罐蜂蜜,走到秦左旁邊:“走吧。”
她說走。
袁鬆女朋友在後面喊:“這個女人她會家暴,你最好小心點。”
徐青舶停下腳,回頭,頂了頂腮幫子:“你男朋友上次帶的那個男的看上去也不好惹,”表情很善良,提醒,“小心點。”
女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大聲質問:“袁鬆,你給我說清楚,什麼男人?”
之後,是爭論不休的辯解和爭吵。
走遠了,秦左問徐青舶:“你見過他?”她指的是那個讓少男少女失足的渣男。
徐青舶步調懶懶的:“沒有。”
她不明白了:“你說你見過他帶男的來。”
徐青舶面不改色:“亂說的。”
“……”
撒謊的時候怎麼才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呢,秦左不行,她不會撒謊,一點都不會。
徐青舶走着走着,突然回頭看她:“你是眼瞎嗎?找這種人當男朋友。”
秦左認真地想了想,點頭。
徐青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煩躁地踢了踢腳下的石頭:“交往了多久?”
秦左不驚不喜不怒的表情:“一天半。”
她交過三個男朋友,一個半天,一個一天半,還有一個比較久,三天。
師兄說她是感情báichī,她覺得不是,畢竟她交過三個男朋友,有比較‘豐富’的感情經驗,就是有件事一直沒弄清楚,爲什麼她的那些男朋友一挨近她,她就想打,然後,她也確實打了,師兄說她可能有恐男症,她覺得不是,她覺得她沒病,她這是練武之人的正當防衛罷了。
秦左正想着。
徐青舶突然問:“你也公主抱過他?”問完,他抓了一把頭髮,更煩躁了,他爲什麼要問這種腦殘問題?跟他有關係嗎?
艹!他肯定是被打腦殘了。
秦左實話實說:“沒有。”她的前男友們被她打進醫院後,就對她避如蛇蠍。
徐青舶沒有再問了,反正這個話題有點莫名其妙。
今晚是除夕夜,別墅區裡很多小孩子在耍煙花,迎面一個半大的孩子衝撞過來,徐青舶順手就拉了秦左一把,拉完立馬鬆手,彆彆扭扭地自己越走越快。
秦左跟在後面,她在思考一個問題,爲什麼剛纔她沒打徐青舶,她不應該條件反射把他撂倒嗎?
嗯,今晚有點熱。
她拍了拍臉,覺得很熱。
徐青舶回到徐家時,才八點多,徐青久和蘇傾兩個幼稚鬼在院子裡玩煙花,還幼稚地穿了情侶裝。
蘇傾說:“誰的煙花衝得遠,誰就贏了。”
幼稚!徐青舶搖搖頭,他那傻弟弟還一臉期待的表情:“然後呢?”
蘇傾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肩膀,她撩了撩頭髮說:“贏的人可以提一個要求。”
呵呵。
他那傻弟弟哪是蘇傾那隻狐狸對手,只怕輸得褲衩都不剩了。
徐青舶看破不說破,內心毫無波瀾地看着那兩個幼稚鬼。
“不準反悔。”徐青久說。
蘇傾一本正經:“反悔是小狗。”
然後,砰的兩聲,兩個沖天炮直衝雲霄,左邊衝得更遠。
徐青久贏了。
他嘴角壓都壓不住了:“同居吧。”立馬補充,很嚴肅,“你說的,反悔是狗。”
蘇傾思考了一下:“汪。”
徐青久:“……”
徐博美歡歡喜喜地看着沖天炮:“汪。”
第二輪,還是徐青久得衝得遠。
他拽着蘇傾,帶了點討好,退了一步:“一三五七去我那住,嗯?”
蘇傾:“汪。”
徐博美一爪子伸向天空,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興奮:“汪。”
徐青久都想打她了,沒捨得,咬了她一口,被她賴着又玩了一局,結果,他又贏了。蘇傾都蔫兒了,連輸三盤,她的沖天炮是嗝屁了嗎?怎麼跑不動!
徐青久繼續喪權辱國,有點咬牙切齒了:“那我去你那,一週三次,不能再少了!”
他倆都忙,見面特別少,他不滿意很久了。
蘇傾撓撓頭:“汪。”
徐博美高興地原地轉圈圈,尾巴搖上天:“汪。”
“蘇傾!”徐青久手一甩,把頭扭開,氣急敗壞地罵她,“你這隻耍賴狗!”
耍賴狗蘇傾笑吟吟地湊上去:“最後一局,我一定不耍賴了。”
徐青久哼哼,氣了一會兒,還是去點沖天炮了。
這次,可算輪到蘇傾贏了。
蘇傾擼了一把徐博美的毛,笑得很奸詐啊:“終於到我了。”
徐青久哼:“說吧。”
她賊兮兮地看他:“你不能耍賴。”
徐青久被她氣笑了:“憑什麼你能我不能?”
蘇傾顛兒顛兒地跑過去抱住他:“因爲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得寵着女朋友。”
他就掙扎了一秒:“行吧。”
算了,他都是受了,還有什麼好反抗的,反正經紀人都不知道罵他沒出息多少次了,沒出息就沒出息吧,自己媳婦,要出息做什麼。
蘇傾抱着手,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不耍賴?”
徐青久把她的手牽過去:“不耍賴。”
她做了個抓取的動作,然後鬆開拳頭,把手掌心攤開到徐青久面前,突然鄭重其事:“徐青久,結婚吧。”
徐青久愣住了,
天空中一朵煙花炸開。
徐博美:“汪!汪!汪!”
很久沒聽到他迴應,蘇傾急得踹他衣服:“答應不答應啊你?”
徐青久咧嘴,笑得像個傻子,自己就把戒指戴上了,抱着蘇傾親了一口,回頭朝屋子裡喊:“媽,快把戶口本給我,我要結婚了!”
蘇傾老臉一紅:“……”
徐青舶搖搖頭,忍不住說:“傻子!”他弟真是個傻子。
後背一涼。
“你酸什麼酸,你弟都要結婚了,你連個對象都沒有,丟不丟人!”徐老爺子一腳踹過去,“滾開,看到你這個大齡單身男青年我就眼睛痛。”
------題外話------
二更不要等,我要碼到晚上兩三點。
你們睡去吧,明早醒來看哈。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