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棟泛着紫色光彩的圓頂神堂,繞過散發着詭異氣息的祭壇,高階祭司帶着四人走向了更深處的議事廳,那裡正有人等着凡休的到來。
這一切凡休當然知道,而且他知道等她的人一定就是班瑞家族的主母,可當他真正走入議事廳後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議事廳的面積並不大,裝飾也並不考究,對於魔索布萊城的第一家族來說,邀請別人到這樣一個寒酸的地方議事顯然有失禮節,但凡休看了看房間中央的三個人,打消了這個念頭。
房間中央擺放着一隻橢圓形的木質長桌,這是一種典型的談判桌。談判桌的一面正坐着三名女性,看上去都已經上了年紀,尤其是中間那名女性,滿臉的褶皺,低垂的眼皮都快結合在了一起,凡休懷疑她是否還能依靠這樣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事物,就連嘴脣邊上的皺紋都以糾結在了一起,如果按人類的年齡來算,凡休推斷她已近古昔,或許更爲年長,這肯定就是班瑞主母。那麼在她兩旁坐着的就一定是第二家族德安苟家族和第三家族歐布洛札家族的主母。
凡休心中大爲吃驚,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慢慢走到了三人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愛絲三人也齊齊站到凡休的後面。
雙方對視了許久之後,班瑞主母開口道:“年輕人,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凡休看到她那幾乎無法視物的眼睛向他的身後張望了一下,他知道班瑞主母是在看他身後的美西。
凡休笑了笑,道:“身體的年輕並不能代表他真正的年齡,我想這點不用我去多做解釋。
如果我真是年輕人,那麼我肯定不知道你今天邀請我來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我卻隱約猜到了一點,而且我肯定,三大家族的主母聚集在一起一定是爲了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也許剛好跟我有關”
“這件事當然跟你有關,瑪拉莎的使者”說話的是歐布洛札主母,她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有點不真實,可當你聽到她說的話時,你又不會在這麼覺得了,尤其是她着重強調的那句“瑪拉莎的使者”
歐布洛札主母看上去並沒有班瑞主母那麼蒼老,也許那種情況更應該稱爲衰老,但她看上去也並不年輕,她和德安苟主母一樣,臉上都帶着些許皺紋,可絕對還不能劃入衰老的隊伍中。
凡休皺了皺眉,道:“可我有一點不明白”
三位主母聽着,凡休也知道她們在聽,接着道:“爲什麼把我邀請到這裡來呢?難道作爲魔索布萊城第一家族的班瑞家族就沒有更好的議事廳了嗎?”
凡休像是在故意惹惱班瑞主母,可是他失望了。班瑞主母畢竟不是剛剛的高階祭司,她的修養要遠勝於她。凡休甚至沒在德安苟主母和歐布洛札主母的臉上發現絲毫的變化。
可就在這時,班瑞主母滿是皺紋的臉動了一下,就好像剛剛纔聽到凡休說的話,又彷彿此時才弄懂凡休話裡的意思。
她在笑,譏笑。
她在嘲笑凡休的愚昧,她這麼一笑,其他兩位主母也跟這笑了起來,就好像凡休做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正巧讓她們看到了。
她們笑的很開心,凡休知道,這一刻,她們的笑容是真誠的。無論誰發現原本威脅到自己生存的人竟是如此的愚蠢時都會開懷大笑。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班瑞主母一邊笑,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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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休也笑了笑,似乎被三位主母的笑聲縮感染,道:“我當然知道”
三位主母的笑聲愕然而止,雖然自己的臉面被凡休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可是她們一點也不感到尷尬,因爲她們現在更關心凡休到底是否真的知道。
“這個地方不錯”凡休的話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但三位主母還是聚精會神聽着:“我們現在處在半空中,唯一出入這個房間的就是前後的兩條石質通道,我相信,現在門外一定有班瑞主母的親信守着,而且人數不會太多,也許前後各一名。
也就是說,我們的對話,除了這幾個人之外,誰都不會知道,所以,不論這個地方在狹小,再破舊,你們依然會將談判地點定在這裡。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三位主母沉默。
沉默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默認,令一種就是無聲的抗議,現在顯然是前者。
她們雖然沉默不語,但她們的內心是滂湃的。面前這個年輕人,看似年輕,卻有着不一樣的城府。他剛剛的話看似是想激怒班瑞主母,可實質是想讓她們三人對他產生輕視,而且他做到了,從班瑞主母笑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談判的第一步她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或者真的如他所說,身體的年輕並不能代表他真正的年齡,起碼這句話在凡休身上很適用,起碼三位主母是這麼認爲的。
“可我還有一個疑問,你們爲什麼要將這次對話保持的這麼隱秘呢?”
這句話凡休當然沒有問,因爲誰都能看出,一旦這句話說出去,就顯得畫蛇添足,凡休剛剛贏得的小小勝利馬上就會化爲烏有,甚至更糟。
起碼凡休認爲如果他是三位主母,對方一旦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他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因爲當對方問出這樣的問題時,也就代表着他已經不在是自己同一水平上的對手了,又何須顧及。
“我還有一個疑問”凡休獲得了主動權,當然他先開口:“你們邀請我來是不是爲了迪茲家族的事?”
三位主母又一次選擇了沉默。
“那麼你們一定有你們的想法”凡休說:“不妨說出來聽聽”
“你真的是瑪拉莎的使者?”
班瑞主母的話讓其他兩位主母感到驚訝,但凡休卻好像早就知道班瑞主母知道自己並不是黑暗龍神的使者,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到是他的回答讓兩位主母不禁再次動容。
“不是”凡休回答的很乾脆,也很輕鬆,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流露,因爲他說的本就是件事實。
沒等三位主母發問,凡休又拋下了一枚重磅炸彈:“我不是並不代表我的僕人不是”
這次連班瑞主母也聳然動容,原本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突然分了開來,原本渾濁的眼神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只是這樣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凡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