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道:“這個倒是不好說,但估計落日城也有防範的手段。這一次,除了魂武境界的修士外,聽說還有不算少血武境界的高手也去了,只要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就可以報名參加。”
程凌宇略顯意外,所謂血武稱王,這種境界的高手還會跑去落日城,這倒是稀罕事啊。
齊偉似乎看出了程凌宇的疑惑,笑道:“這個其實很正常,天陽帝國幅員遼闊,光是雲陽城那樣的百萬城池就有數百座,千萬人口的大城也有十座,人數之多超乎想象。這麼多人裡面,肯定有一些漏網的天才人物,他們因爲各種原因沒有進入三聖四絕等各大勢力,如今正是最好的機會。”
程凌宇頷首道:“齊兄所言有理。”
這時候,蘭小竹駕馭渡空船從高空飛越了那些風柱,避開了這一輪的危機。
“這次多謝程兄弟相助,恩情我們會記在心上,日後必有所報。”
三人沒有逗留,危險一過就主動離開。
程凌宇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繼續專心修煉,希望在趕到落日城之前,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後半夜無事,程凌宇將一身所學的各種絕技都提高了一個層次,綜合戰鬥力有了明顯的提升。
天亮時,渡空船已經飛到距離西天門兩千裡外的夕陽關。
這是一座小城,人口十多萬,很多前往落日城的修士途經此地時都會停下來休息,並打探消息。
蘭小竹看到夕陽關,心中涌現出一股不安。
“小心,我感覺到了危險。”
程凌宇也感覺到了一絲殺氣,沉聲道:“繞過此地,我們繼續前進。”
蘭小竹駕馭着渡空船,直接從夕陽關上空飛過,沒有絲毫停留。
程凌宇站在船頭,密切留意着夕陽關的情況,無意中看到了方翠羽、李響、齊偉三人,他們竟趕在了程凌宇前面。
很快,渡空船離開了夕陽關,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但是程凌宇和蘭小竹的心中,那股危機感卻越發強烈了。
突然,虛空出現了陣陣漣漪,快速前進的渡空船一下子闖入了某個空間,四周的景色在快速轉變。
“不好,我們被某種空間陣法轉移了地點。”
程凌宇精通天靈圖,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來不及應變。
四周景物轉變,程凌宇和蘭小竹出現在一片荒漠上,一個朦朧的身影正從遠方走來。
看着那個朦朧的身影,程凌宇心中涌現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歐陽烈?”
“不錯,是我。在歸魂谷中沒時間找你,現在終於有空了。”
歐陽烈一臉自負,俊美的臉上透着幾分陰冷的笑容,眼中殺氣瀰漫,毫不掩飾對程凌宇的厭惡。
兩人第一次見面,程凌宇就破壞了歐陽烈的好事,助彩雲逃過一劫。
後來程凌宇更是與彩雲走近,以師姐弟相稱,這讓歐陽烈更是嫉妒。
如今,雙方見面可謂冤家路窄,歐陽烈有這樣的反應那是相當正常的。
“你怎知道我這在?”
程凌宇儘可能保持着冷靜,他在拖延時間,思索對策。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可惜那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
歐陽烈笑得很冷酷,眼底閃爍着邪惡之光。
程凌宇心中思量,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藏?
“你今天特意請我來這偏荒之地,不會只是找我敘敘舊吧?”
程凌宇沉着應對,並無絲毫驚慌。
歐陽烈道:“當日雲陽城的聖皇地宮之中,你是進入其中的四人之一,這理由夠不夠啊?”
“花月虹與白若梅不是早就現身了嗎,難道你們還沒有弄清楚那裡面的情況?”
“你覺得天聖殿與天火教會泄露那裡面的情況嗎?”
程凌宇沉吟道:“現在地宮已經關閉,你問清楚又有何用啊?”
“至少我要弄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太陽神碑爲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程凌宇笑道:“如果有什麼後續情況,天聖殿與天火教早就下手,還輪得到你嗎?倒是你手中的那面竹牌,出自蘭陵聖宮,估計還有不少人在惦記吧。”
歐陽烈聞言色變,怒道:“住口!”
程凌宇挑眉道:“怎麼,這裡不止你一人啊?你怎麼不請他們出來聊一聊,順便給我介紹一下。”
程凌宇猜得很準,這兒的確不止歐陽烈一人,所以歐陽烈不希望程凌宇提及那面竹牌。
蘭小竹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身影,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了。
歐陽烈冷酷道:“少給我拖延時間,快說那聖皇地宮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程凌宇冷冷道:“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我這人喜歡吃軟不吃硬。”
歐陽烈怒笑道:“信不信我一掌斃了你?”
程凌宇譏諷道:“通常來說,最先出馬的都是小蝦米。與暗中之人相比,你算什麼東西?”
歐陽烈大怒道:“我殺了你!”
一躍而至,歐陽烈氣勢如山,附近的虛空陡然開裂,釋放出一股恐怖的神威。
程凌宇眼神一冷,拉着蘭小竹迅速後退,渡空船迎面飛去,試圖阻擋一下,卻被直接彈飛。
“住手!”
一個冷漠的聲音適時響起,一道道虛幻的光波幻化出兩道身影,從虛空中走來。
程凌宇臉色驚變,蘭小竹也是心神大震,對方的出現方式很霸氣,至少對於魂武境界的兩人而言,根本無法理解。
一個四十出頭,身穿靈甲的俊逸中年男子由虛而實,出現在程凌宇的眼前。
俊逸中年五官方正,渾身閃爍着靈光,由一道道符文組成,演化成了一件神奇無比的靈甲,覆蓋着他的身軀,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美。
靈甲吞吐着天地精華,以他爲中心,在四周懸浮着許多靈光閃閃的靈影,宛如世界在演化,天地以他爲中心,釋放出我主蒼穹的霸氣。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大人物,淹沒了所有人的光芒,以至於程凌宇和蘭小竹完全忽略了另一人。
那是一個五旬出頭的錦袍男子,鷹眼勾鼻,面目醜陋,渾身散發出陰森邪惡之感。
歐陽烈見兩人現身,臉上露出恭敬之色。
“見過武靈尊,見過師傅。”
俊逸中年隨口應了一聲,眼神如炬的看着程凌宇,淡漠道:“小小年紀,修爲雖然不高,但根基打得很牢,不錯。”
程凌宇心神收緊,他在這兩人出現之時就已經散盡全身真元,誰想對方還是看出了一些情況。
“靈尊過獎了,此次靈尊親來,也是爲了聖皇地宮之事?”
程凌宇保持着平靜,心裡卻思緒百轉,有種極端不詳的預感。
如果只是歐陽烈,程凌宇還有望藉助魔刀之力與之周旋對抗,但是面對一位靈武境界的靈尊,程凌宇是沒有絲毫逃生機會的。
“不全是,但我對聖皇地宮的事情很感興趣。”
俊逸中年自負隨意,雙眼中有萬物運轉的異象。
程凌宇掃了歐陽烈師徒一眼,問道:“這裡的空間是靈尊開闢的?”
“不錯,隔絕了一切空間傳送,信息傳送,即便是靈器的波動都不會有絲毫外漏。”
歐陽烈道:“你若是乖乖交代,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蘭小竹不服道:“堂堂靈尊欺負一個魂武境界的修士,你們就不覺得丟人嗎?”
歐陽烈的師傅冷笑道:“世上沒有那麼多公平,我們今天專程而來,也不是爲了與你們講公平的。現在你們馬上說出聖皇地宮中發生的一切,否則你們將後悔莫及。”
程凌宇鬆開蘭小竹的手,沉聲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聖皇地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們放她走。”
歐陽烈冷笑道:“講條件,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蘭小竹一把抓住程凌宇的手,正色道:“我不走。”
程凌宇沒有理會歐陽烈,靜靜地看着靈尊,問道:“靈尊也覺得,我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俊逸中年笑了笑,點頭道:“你的確沒有這個資格。”
程凌宇並不生氣,回頭看着蘭小竹,對她道:“你給靈尊算一算,看他能活多久?”
“好,我這就開始。”
蘭小竹左手握住命運之鑰,右手握住程凌宇的左手,閉上眼睛開始推算。
歐陽烈見狀,譏諷道:“算命?你還真是逗啊,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程凌宇冷冷道:“反正你們也不急,何妨聽她說說。”
蘭小竹的身體在顫抖,額頭上大汗如雨,嘴角有鮮血溢出。
好在這一幕持續得並不久,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程凌宇看着蘭小竹,眼中流露出詢問之色。
蘭小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疲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今天就要死在這。”
程凌宇嘴角微揚,問道:“你確定。”
蘭小竹正色道:“萬分確定。”
程凌宇笑道:“好……”
歐陽烈嘲笑道:“危言聳聽,自欺欺人,你們覺得這種把戲能嚇唬誰?”
程凌宇根本不理他,眼神如炬的看着靈尊,冷笑道:“靈尊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天隕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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