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兒遲疑道:“我還不是很確定,如果入夜之後,血湖之中有東西升空,那就表示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程凌宇臉色驚變,若口道:“你是說我們有可能位於……”
胡玉兒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
寒真疑惑道:“程師弟,你們在說什麼?”
程凌宇神色凝重,皺眉道:“現在還不確定,說了徒亂人意,先過去瞧瞧吧。”
六人極速前行,看似就在不遠處,誰想卻足足飛行了兩個時辰。
“這是……”
蕭凌峰驚訝極了,眼前的景象與此前所猜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兒根本就不是血湖,而是一個巨大的地洞。
三條血河同時流入巨洞,翻滾的血水泛着血霧,籠罩了巨洞的景象,只能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根本看不見巨洞底部的任何景色。
這個巨洞直徑超過三裡,就像一個天坑,充斥着血煞之氣,無數的刀劍符文在洞口盤旋飛舞,還有血色怪獸與兇禽在血霧中出沒。
巨洞四周,分佈着數百修士,正是從玄星宮中趕來的各派高手。
三條血河,一個巨洞,將附近的區域分成了三塊。
水映月、葉安蘭、雲秀三女正好就分別位於三個區域之中。
程凌宇一行六人所處的區域正好與水映月相同,三聖四絕中,天聖殿的高手正好也位於這一區域中。
胡玉兒看着眼前的景象,驚疑道:“血河源源不斷的流入此地,卻不見血水溢出,難道下面形成了地底陰湖,另有出口?”
寒真道:“應該另有出口,否則說不通。”
蕭凌峰道:“這個地方血煞之氣極重,比起之前血河附近的煞氣還要強盛數倍,根本就不敢靠攏。”
陳鬆道:“水月宮的水映月站的很近,頭上的那面鏡子釋放出強盛的光芒,隔絕了血煞之氣的入侵。”
左毅道“葉安蘭與雲秀的情況也差不多,這三件法寶出自三聖宮,絕非一般的靈器可比,甚至有可能是聖器,否則不會如此強大。”
巨洞四周,最耀眼的當屬水映月、葉安蘭、雲秀三人,她們通體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將可怕的血煞之氣排斥在外,眼神如炬的凝視着巨洞底部,似乎看到了什麼。
其餘修士全都站在外圍遠處,不願意輕易靠近巨洞邊緣,因爲那裡的血煞之氣太濃。
“快看,程凌宇來了。”
有人大叫,引起了許多修士關注。
此前在玄星宮,程凌宇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如今來到這巨洞外,大家自然對他格外關注,想看一看他身上是否也會出現什麼異象。
程凌宇放慢腳步,仔細打量着四周的修士,發現整體人數比起之前還是少了很多,這說明進入這個區域後,已經死了不少高手。
蕭凌峰、寒真等四人一臉警惕,將程凌宇護在中間,胡玉兒一臉嬌笑,好奇的看着四周,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
天聖殿的玉飛龍看到程凌宇,哼道:“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都能遇上他。”
花月虹神情冷漠,一言不發的看着程凌宇,眼神中透着幾分凝重。
從雲陽城的聖皇宮殿到歸魂谷,再到這上古遺蹟,花月虹與程凌宇也算是多次相逢,彼此一直處在敵對立場上,但卻從未正面交鋒。
在玉飛龍附近,天聖殿的另一位聖子李莫如正看着程凌宇,對他印象頗深。
“這個程凌宇若是成長起來,日後將會很難對付。”
玉飛龍不屑道:“他能不能活着離開這,那還是個未知數。”
水映月聽聞程凌宇出現,回身看着他,面紗下那雙眼睛清澈如水,透着令人不解的神色。
三聖宮的傳人與程凌宇之間也有糾葛,四人聯手打開了玄星宮,卻又彼此敵對,這關係與花月虹、程凌宇之間差不多。
程凌宇一行六人來到巨洞附近,這裡血煞之氣濃郁,時空都被扭曲,產生了可怕的超重力場,越是靠近巨洞邊緣,重力倍數越強。
很多修爲稍弱的修士都站在稍遠處,不敢靠的太近了。
“一百一十人左右,比預想中少多了。”
這一區域的人數不算多,其餘兩大區域的人數也差不多,整體比起玄星宮時,少了半數左右。
很多人頭上都頂着靈器,以此來抵禦血煞之氣,以往隱藏的實力,也在這時候全部暴露。
蕭凌峰皺眉道:“這是絕煞之地,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死在這裡,大家要當心。”
程凌宇看着水映月,彼此四目相對,眼神中傳達了某種含義。
移開目光,程凌宇看着水映月頭上的那面鏡子,上面變幻莫測,釋放出特殊的波動,感覺正處於興奮之中。
程凌宇心中疑惑,那鏡子爲什麼興奮,難道這巨洞之中有玄星聖人留下的線索?
水映月看着程凌宇,心中也頗感疑惑,問道:“畫卷呢?爲什麼不放出來?”
程凌宇聞言一笑,手中多了一幅畫卷,但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此前在玄星宮,畫卷會自動復甦,如今來到這巨洞外,畫卷雖然流淌着淡淡的金光,但卻明顯與之前不同。
水映月看着畫卷,眼神複雜極了,嘆息道:“終究還是一場夢,強求亦不得。”
程凌宇不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水映月不答,轉過身去背對着衆人,背影透着幾分朦朧。
程凌宇上前一步,誰想卻被胡玉兒拉住。
“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凌宇看着胡玉兒,想要將她看透。
胡玉兒俏臉一紅,嬌yin道:“哪有你這樣看人的。”
胡玉兒的雙眼如盪漾的水波,輕易就把程凌宇的精神入侵給化解了。
“狐仙族的神通果然玄妙啊,這是你與生俱來的神通?”
程凌宇也不傻,隱隱猜到了什麼。
胡玉兒不置可否,指着血河道:“三河交匯,聚成血湖,你不覺得這地形很奇特?”
程凌宇環顧四周,三條血河規模大小基本相同,都彌散着沖天的血煞之氣,好似三條血龍,讓人心生畏懼。
“我覺得這個巨洞最奇特,爲什麼要藏於地下,隱於血霧中,難道另有古怪不成?”
胡玉兒道:“這地方是哪,我估計天聖殿的高手多半知道,要不你去問一下。”
程凌宇罵道:“你很滑頭啊,自己不去問,卻支我去。”
胡玉兒笑道:“誰讓你魅力比我強啊,不然我早就去了。”
“原來我魅力比你強啊,我怎麼不知道呢?你有沒有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啊?”
胡玉兒道:“我何止是被迷得神魂顛倒,都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程凌宇邪笑道:“這麼強啊,那我檢查一下,有沒有返古。”
伸出雙手,程凌宇就欲脫下胡玉兒的衣服,當衆看清楚。
胡玉兒一閃避開,罵道:“壞蛋,你幹什麼?”
程凌宇皺眉道:“看樣子你很清醒啊,沒有被我的魅力迷倒嘛。”
“你可惡!”
胡玉兒嬌嗔的瞪着程凌宇,那樣子迷人極了。
蕭凌峰與寒真等人看得直搖頭,別人都一本正經的關注巨洞與血紅的情況,程凌宇和胡玉兒卻在這裡打情罵俏,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玉飛龍看到這一幕,罵道:“低俗。”
程凌宇正好聽到了,反駁道:“聖子聽說很高雅,不知道你追花月虹這麼久,可有牽過她的手?”
玉飛龍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程凌宇看着玉飛龍,邪笑道:“你是不好意思說,還是不敢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你追她這麼久,連手都沒有碰過,別人是說你高雅,還是說你無能呢?”
玉飛龍微怒道:“程凌宇,你想找死啊?”
程凌宇笑道:“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不過是胡亂猜測,難不成我猜對了?”
胡玉兒聞言嬌笑,充滿了嘲諷與挑逗。
寒真笑道:“看樣子論追女人,還是程師弟比較有本事。天聖殿的聖子都是正人君子,非禮勿視,非禮無聞,非禮勿近,非禮……”
玉飛龍怒道:“非禮你個頭,你給我閉嘴。”
蕭凌峰鼓掌道:“天聖殿的高雅真是與衆不同,今日我總算開了眼界了。”
玉飛龍怒笑道:“諷刺我,你們可要看清楚形勢。現在招惹我,那可是很愚蠢的。”
程凌宇笑道:“太聰明的人都活不久,偶爾愚蠢一下也不錯。”
花月虹冷冷道:“程凌宇,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啊,我纔剛趕來,對這裡的情況不太熟。大家也算是老相好了,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吧。”
花月虹哼道:“誰和你是老相好,你最好說話給我注意點。”
程凌宇嘿嘿笑道:“生死幻滅,聖皇地宮,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玉飛龍劍眉微皺,問道:“花師妹,他這話什麼意思?”
花月虹臉色冰冷的看着程凌宇,質問道:“你想說什麼?”
程凌宇笑道:“我師姐曾說過,如果把生死幻滅看成是四個人,生代表白若梅,死代表我,幻代表你,滅代表那銀髮男子。你和白若梅之間就隔着一個我,而白若梅與那銀髮男子之間就隔着你和我。我和銀髮男子之間又隔着一個你,這不是四角糾葛,老相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