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程凌宇終於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門刻着‘飛虹殿’三個字,下面似乎還有字跡,但卻早已看不清。
“這樣一座古堡,連絕品靈器都風化了,爲何外面的防禦還這麼強大呢?”
程凌宇覺得意外,這裡明顯發生了慘烈的交戰,難不成當年在這大殿之中交手的雙方同歸於盡了?
若不是這樣,爲何外面的防禦依舊強大,而殿內卻殘破不堪,沒有任何防禦了?
擡頭,程凌宇看着古堡頂部,俊美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剛剛的推斷被他全部推翻了。
大殿看似平靜,實際上秘密都在上面。
程凌宇走了一圈,除了那把斷劍外,地面上並沒有其他東西值得關注。
與地面殘破景象相比,古堡頂部的情況完全不同,一團變幻不定的光雲時隱時現,上門盤坐着一道薄如蟬翼的身影,釋放出不朽的氣息。
那身影很詭異,明明薄得像張紙,但看上去卻三維立體,清晰動人。
從身影的外形來看,那是一個青衣女子,面容有些朦朧,身上有一股飄逸靈動之風,彷彿看透了世間萬物,不把蒼生看在眼中。
那是一種氣度,唯我獨尊,天下臣服。
程凌宇看到那道身影時,頭上的方天寶印明顯加快了旋轉速度,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似的,壓得程凌宇幾乎擡不起頭。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靈感應,源於那道身影,她雖然飄逸朦朧,但卻壓得方天寶印都在急劇顫抖。
“好可怕的存在,僅僅一道身影,就力壓十方天地,她會是這飛虹殿的主人嗎?如果是,這飛虹殿中曾發生過什麼,西隕神山在上古年間又經歷過什麼?”
程凌宇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沉重。
望着那道身影,程凌宇不敢有任何念頭,因爲連神秘的方天寶印都對她異常忌憚,程凌宇又豈敢妄動?
看了一眼地上的斷劍,程凌宇遲疑了片刻,緩緩退出了大殿。
石門自動關閉,發出一聲巨響,一股詭異的衝擊波一下子就把程凌宇彈飛出去,等他穩住身體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古堡第一道石門外了。
“有古怪,這古堡很邪門。”
程凌宇心神收緊,突然意識到這古堡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很多。
轉身離去,程凌宇收起方天寶印,回到了兩女身側。
“師兄,怎麼樣,裡面都有些什麼?”
方若華興奮極了,下意識的抓住程凌宇的手。
蘭小竹相對冷靜一點,她在仔細觀察程凌宇的反應,發現他臉上並無喜悅之色。
“你怎麼了?”
程凌宇輕嘆一聲,簡單說了一下古堡內的情況。
方若華自語道:“飛虹殿,斷劍,身影,怎麼感覺太單調了,連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流傳下來啊。”
程凌宇道:“不要妄言,光是那把斷劍就價值無量,可惜不適合我,也很難帶走。”
蘭小竹勸道:“算了,你也不算白跑,至少進去轉了一圈,瞭解了裡面的情況。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這一切就會派上用場。”
程凌宇笑了笑,他寧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也不願未來與飛虹殿有什麼瓜葛。
出了黑魂林,三人直奔飛星第九宮,準備離開飛星嶺。
從落日廣場到星雲嶺,再到飛星嶺,三人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但卻有了不小的收穫。
不僅收服了兩道不滅魂,程凌宇還擒獲了至少數千道魂靈,可以換取不少貢獻點。
來到飛星第九宮附近的傳送陣,程凌宇下意識的朝着飛星第九宮瞧去,誰想卻看到了一個黑色身影坐在飛星第九宮的宮門外,冰冷而淡漠的雙眼正凝視着程凌宇。
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落日城招收弟子時,站在山門外的那個黑衣少年。
“他是飛星嶺下四宮的弟子?”
程凌宇感到意外,這個黑衣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冷漠異常,可是當日他所展露出來的氣勢,卻震懾了十萬高手。
這絕對是一個少年高手,冰冷而自負,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師兄,你在看什麼?”
“看一個很奇特的人,你們都見過。”
程凌宇遙望着黑衣少年,兩人四目相對,黑衣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冰花,程凌宇嘴角卻泛起了一絲迷人的笑容。
方若華看到了黑衣少年,驚呼道:“是他!”
蘭小竹皺眉道:“這是一條龍,何以屈居此處?”
程凌宇道:“你們在這等我……”
方若華道:“師兄,我要和你一起去。”
程凌宇道:“聽話,稍後若有必要,我會喚你們過來。”
邁步而出,程凌宇一步就跨越了數裡之遙,出現在了飛星第九宮的階梯下。
黑衣少年眼波微動,看不出太大的反應,冰冷的眼神依舊冷漠。
程凌宇臉上掛着笑容,招呼道:“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黑衣少年淡漠道:“你是隕神嶺門下程凌宇?”
“是我,看來我在飛星嶺着實不怎麼收人歡迎啊。”
黑衣男子突然站起,眼神中透着一絲凌厲。
“你出手太狠了。”
程凌宇神色平靜,淡然道:“我這都是跟着飛星嶺的師兄們學的,是他們告訴我,拳頭有時候比廢話要省事得多。”
“這樣與我說話,你就不怕我教訓你一頓?”
“你若要爲他們出頭早就出面了,何須等到現在?倒是你一個人坐在這,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他們都怕你,不願意跟你在一起,還是另有緣由?”
黑衣少年冷笑道:“這是我的事,你問得太多了。”
程凌宇笑道:“如此我就少問幾句,師兄如何稱呼?”
黑衣少年瞪着程凌宇,枯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似乎很厭煩別人追問他的來歷。
“百里驚風。”
程凌宇一愣,重複道:“百里驚風?原來是百里師兄,你是飛星第九宮的弟子?”
黑衣少年百里驚風冷冷道:“不可以嗎?”
程凌宇笑道:“當然可以,只是百里師兄整天一個人呆着,就不覺得悶嗎?”
黑衣少年哼道:“你管太多了。”
“百里師兄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們來下盤棋吧。”
程凌宇當初跟着師姐彩雲學棋,身上正好就準備了一副。
百里驚風瞪着程凌宇,不屑道:“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
程凌宇輕笑道:“百里師兄不會是怕輸不敢來吧?”
“激將法對我沒用。”
“這樣說,我是猜對了?”
百里驚風微怒道:“你想幹什麼?”
程凌宇道:“論修爲境界,我肯定遠不如百里師兄,但是論棋藝我還不錯,要不我們打個賭。”
百里驚風挑眉道:“賭什麼?”
程凌宇正色道:“自然是賭輸贏了,我若輸了立馬就走,以後見到百里師兄都退避三舍。我若贏了,只想和百里師兄交個朋友。”
百里驚風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好,只要你能在棋藝上贏了我,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程凌宇笑道:“那就請百里師兄手下多留情了。”
擺好棋盤,兩人就在飛星第九宮的殿門外展開了棋藝的較量。
百里驚風爲人雖然孤傲冷漠,但棋藝精湛,棋勢銳利如刀,信奉以攻爲守。
程凌宇頗感意外,採取了以柔克剛,結合天靈圖的種種妙用,與百里驚風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傳送陣外,方若華看到這一幕,滿臉的驚愕。
“師兄真是…真是…厲害,竟然軟磨硬泡逼得對方跟他下棋,這一招真是高…高…”
蘭小竹笑道:“凌宇的棋藝出自他師姐彩雲,那可是從來沒有輸過。”
方若華道:“我看這黑衣師兄也不弱,程師兄想取勝只怕有難度。”
事實一如方若華所說,程凌宇要想取勝確實很難,因爲百里驚風的棋藝遠遠超出了程凌宇的估算。
但是程凌宇也有特色,他的棋藝是跟師姐彩雲學的,是天靈圖的一種實戰運用。
程凌宇修煉了起源之術,早已將天靈圖前六重都已領悟,運用在棋藝上,並沒有多大難度。
百里驚風一開始穩居上風,但不久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頭,迅速轉變了戰術。
程凌宇平靜無波,開始轉守爲攻,招招逼近,子子殺戮,顯得霸氣十足。
雙方形式逆轉,百里驚風臉上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程凌宇如老翁盤坐,一點也不心急,嘴角掛着醉人的笑容。
雙方的交戰從一開始的落子如風,到後來的步步慎重,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最終,百里驚風舉棋不定,考慮了許久,都找不到落子之處。
“你贏了。”
“百里師兄承讓了,你這一子若是落下,認輸的人就會是我。”
程凌宇說得很謙虛,百里驚風自然聽得出。
“你不呆在隕神嶺,跑飛星嶺來幹什麼?你不知道西隕九嶺彼此之間並不和睦嗎?”
百里驚風岔開了話題,性格冷漠的他並不善於與人交流。
“我來聚魂谷捕捉魂靈,掙些貢獻點。”
程凌宇如實回答,目光飄了一眼飛星第九宮的宮門,兩人在這說話似乎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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