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困死在這,最後把自己獻給我。”
水映月驚疑道:“你不殺我?”
血影道:“我只負責守關,除非你肯獻祭,否則不會殺生。”
水映月沉吟道:“爲什麼如此?”
“這是規則,爲了後來者。如果你闖不過這一關,後來者也闖不過這一關,那麼你們可以相互廝殺,勝者只要獻祭敗者的屍骨,就能前往下一關。”
這話聽起來很爲別人着想,但實際上用心險惡,往往會逼得兄弟反目,夫妻陌路。
試想兩個人同時被困,闖不過去,唯一離開或是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殺掉另一人用來獻祭,這是何其的殘酷?
如果是兩個陌生人,拼個你死我活倒也罷了,可如果是兄弟,是戀人,是夫妻,那當如何?
水映月道:“很可惡的規則,誰制定的?”
“血湖之主。”
水映月問道:“他在哪?”
“現在的你,還沒有詢問的資格。”
水映月冷笑一聲,緩步朝着血影走去,頭上的鏡子開始旋轉,射出一道道金光,洞穿虛空,絞碎蒼穹。
血影快速閃躲,似乎知道那法寶不好惹,並不與之硬碰。
水映月大度從容,一步一步朝前走,根本不理會血影的進攻,鏡子發出的防禦讓血影都無可奈何。
程凌宇看到這一幕,讚道:“真是好寶貝啊。”
胡玉兒道:“那應該就是當年水月仙子的鏡花水月,據說是聖器。”
那面鏡子的級別,程凌宇早就有所明悟,只是不太清楚它的名字罷了。
“鏡花水月一場空,這個名字寓意可不太好啊。”
程凌宇劍眉微皺,感覺水映月得到這件聖器,不見得是好兆頭。
胡玉兒笑道:“那可是聖器,你想要還得不到呢。”
附近,天聖殿的三位高手與其他四位修士都密切關注,表情各不相同。
湖中的石柱很詭異,身處其中與在外觀望,那完全就是兩種視覺效果。
在石柱之上,感覺那個站臺很大,可是湖邊觀戰的九人卻看不出那種效果。
此刻,水映月一直前行,血影奈何她不得,只得讓她過關了。
遠處,葉安蘭與雲秀見狀,雙雙展開行動,開啓了先河,引導另外兩方修士前進的腳步。
水映月很快出現在了第二根石柱上,那邊的情況與第一根石柱差不多,只是守關的血影更加厲害就是了。
“藉助法寶之力闖關,這種手段很不錯。衝啊。”
一個修士衝射而出,朝着第一根石柱衝去,成爲了繼水映月後第二個闖關之人。
能夠進入血湖之人都不簡單,要麼修爲驚人,要麼有秘寶在身,對於第一根石柱上的關卡都充滿了自信,不一會那人就闖關成功了。
看到這一幕,其他修士穩不住了,大家爭先恐後,朝着那石柱飛去。
程凌宇不爲所動,靜靜地看着,一點也不心急。
玉飛龍瞟了程凌宇一眼,譏諷道:“小子,你這點修爲只有光眼看的份,何苦跑來丟醜?”
程凌宇淡漠道:“我來看你會不會死在這啊。”
玉飛龍大笑道:“你死了我都不會死,你就在這慢慢看吧。”
玉飛龍縱身而起,與花月虹、李莫如一起,朝着第一根石柱飛去。
胡玉兒看着程凌宇,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急?”
程凌宇笑道:“急什麼,不都說笨鳥先飛嘛,看看這些笨鳥的表現如何?”
程凌宇的聲音具有很強的穿透性,清晰無比的傳入了玉飛龍耳中,氣得他大吼。
胡玉兒笑罵道:“原來你也挺會損人的。”
湖心的島嶼距離湖岸有些遠,不能直接飛渡,需要通過石柱的跳轉。
每根石柱相隔數十丈,共有十八根石柱,組成了一條通往湖心島嶼的路。
水映月走在最前頭,此刻已經連闖五關,進入了第六根石柱。
每一根石柱上都有血影守護,難度越來越大,闖關耗費的時間與精力也越來越強。
葉安蘭與雲秀此刻雙雙出現在第五根石柱上,初期的難度相對較弱。
程凌宇縱觀全場,從細節中掌握了一些信息。
“這些人最低都是血武三重,最強有血武五重,我這點修爲,看來還真是不夠瞧啊。”
胡玉兒罵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謙虛了,之前不是一直很自負嘛?”
程凌宇苦笑道:“魅力太小了,連個小丫頭都迷不住,真是失敗啊。”
程凌宇故意看着身旁的胡玉兒,一幅很沮喪無奈的模樣。
胡玉兒哼道:“少來,我要不是情況特殊,還不早就着了你的道。”
程凌宇笑道:“這樣說來,我的魅力還不小啊。”
胡玉兒哼道:“你就得意吧,當心我待會把你踢到血湖中。”
胡玉兒嘟着小嘴的模樣誘人極了,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誘惑。
程凌宇罵道:“真是隻狐狸精……”
胡玉兒一點也不生氣,得意道:“謝謝誇獎。”
程凌宇哼道:“將來誰要是娶了你……”
“那是他的福氣,要不你也來試試?”
胡玉兒媚眼秋波,含情脈脈,一幅少女懷春的樣子。
程凌宇暗歎一聲,與這狐狸精鬥嘴,似乎佔不到什麼便宜。
當然,兩人間的鬥嘴是一種情趣,並非真正的鬥氣,反而會拉近彼此間的關係。
血湖之中,有人的石柱同時閃爍着光芒,顯得格外刺目。
二十八位修士除了程凌宇和胡玉兒之外,其他人全都已經進入血湖之中,立於不同的石柱之上。
每一根石柱上的關卡都很公平,如果是一人闖關,只會出現一道血影。
如果是兩人闖關,就會出現兩道血影。
如果是三人聯手闖關,就會出現三道血影,既可以一對一,也可以三對三,難度不會有絲毫降低。
“十八石柱十八關,十八地獄血連環,血臉含笑吞天地,血湖升月照荒原。”
程凌宇有感,對這血湖充滿了好奇與警惕。
胡玉兒輕嘆道:“二十八人來,會有幾人還?”
程凌宇不言,這血湖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既充滿了危險,卻又透着某種說不出的誘惑,這是怎麼回事呢?
環顧四周,三條血河的血水從天而降,宛如三道血色匹練,發出震耳轟鳴,源源不斷的注入血湖之中,可湖面的水位卻基本保持不變。
血水之中不時可以看見一些屍骨與靈器的蹤跡,還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但滅空神念波卻能感應到的存在。
“那是什麼東西呢?”
程凌宇覺得意外,頭上的畫卷隔絕了血煞之氣的侵襲,讓他可以專心的去感應與分析血湖四周的地形環境。
“你在想什麼?”
胡玉兒看着湖面上衆修士的情況,隨口詢問道。
“我在想,這血河之水腐蝕萬物,血湖的水也是一樣,何以這個地方安然無恙?”
胡玉兒笑道:“腐蝕萬物只是一種誇張的說法,世間萬物皆有剋制之道,否則泥土沙石被腐蝕掉,這血水如何儲蓄?”
程凌宇道:“這個道理我懂,可是這血水爲何能腐蝕萬物呢?”
胡玉兒道:“笨蛋,這血水就好比血武五重脈印階段的精血,具有極其可怕的劇毒與腐蝕性,才能腐蝕一切生命體與神兵利器,各類法寶。就我分析,這血水比脈印階段修士的精血還要可怕,裡面應該融合了某種至毒至煞的物質。”
這番話給了程凌宇很大啓示,他畢竟只是魂武六重,在某些方面想的不夠透徹。
血河之水腐蝕萬物,那是因爲有劇毒,這種毒能讓萬物消融,讓法寶腐朽,讓屍骨殘破。
若能單獨提煉,加以運用,豈不是一門殺手鐗?
想到這,程凌宇周身涌現出了陣陣光芒,施展出起源之術,結合滅空神念波,仔細探索四周的情況。
砂石、泥土、血水、霧氣、瀑布構成了這一切,這其中有沒有什麼東西是程凌宇需要,卻又可以駕馭或是融合的?
程凌宇的意念在高速拉伸波動,不斷的調整與跳躍,從起初的緩慢到後來的快速,眨眼之間就跳轉數千次之多。
意念是無形之物,但也有大小、方向、頻率的不同。
這些不同,一般的修士難以察覺,可是對於觀察與探索四周的情況,卻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通過不斷調整意念的頻率,拉伸與延伸意念的形狀、大小、長度、方向,程凌宇很快感應到了一種特殊之物。
那種存在位於砂石泥土與血水之間,屬於一種混沌狀態,可隨意變化,沒有固定的外形。
血水之中隱含着極煞之氣,能腐蝕血肉,但是除了這種可怕無比的極煞之氣外,還有一種比擊煞之氣更加詭異的能量,與砂石泥土之中的大地礦物元能結合在一起,經過日積月累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能量體。
程凌宇暫時叫不出名字,他只是剛剛感應到那種特殊能量的存在,正在通過滅空神念波全力的溝通與交流,想要了解它的情況。
九環星漩煞在程凌宇的催動下,結合他一身所學,陣武運用,起源之術,夢幻魔瞳與神秘小草之力,頃刻間就探索分析了數以十萬次,最終明白了那種特殊能量的來歷——血魄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