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事情很棘手,季寒聲只是溫柔的拍了拍白露的背,交代了幾句話便折回了樓上。
“白露,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下賎?明明有丈夫卻鉤引季寒聲,跟你那早死的媽一個樣……“白心妍臉頰白皙,抹着腮紅所以有兩片淡淡的紅暈,如一顆白嫩的水蜜桃,眉眼間更是帶着妖饒的風情無雙。
但也就是這個明豔的女人,口不擇言,撿着最惡毒的話,恨不得把最尖銳的刀刺進白露的心口。
白露聽着白心妍的話,微微眯了眯眼睛,那雙畫着淡淡眼線的眼尾驀地一挑,竟生出一份冷冽的味道來!
這麼犀利的眼神,頗有幾分季寒聲的氣勢,白心妍原本漲紅的臉忽然轉白,就連指責、辱罵白露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了……
這麼被白露盯着,她竟然有些膽怯了!
“原本你和喬司白聯手坑了我的婚姻,坑了我這麼多年的大好青春,我都不打算跟你們好好算算了,因爲你們不配我費盡心思的報復和怨恨。你口口聲聲說我媽媽怎麼樣怎麼樣,你真以爲自己多高貴?”
白露緩緩放下手裡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說着話站起了身。
隨後,趿拉着拖鞋徐徐走近白心妍。
白心妍今天噴的是雅詩蘭黛的香水,後調帶着淡淡的花香和檀香,香味頗悠遠、惑人。
她坐在沙發上緊了緊拳頭,壓制住心裡的心虛和犯怵,也不甘示弱的嚯的站起了身。
兩個人差不多高,但白心妍的腳上穿着自己的鞋,雖然套着不搭配的鞋套,但鞋跟的高度卻絲毫不受影響。
那是十釐米的細高跟涼鞋,白露穿着拖鞋站在她面前,頓時矮了一截。
這高度差卻是絲毫不影響她冷冽、強大的氣場。
“高貴的白心妍小姐,你那麼高貴爲什麼還低聲下氣、忍氣吞聲的留在臥琥居打擾我和季寒聲過二人世界?你那麼高貴,爲什麼要抓着季寒聲不放,就算我鉤引了季寒聲又怎麼了?想鉤引他的人,現在想爬上他牀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有本事能鉤引到他我反而會佩服你好手段!可惜了,他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所以我不想跟你計較,因爲在季寒聲眼裡你連個女人都不算,他對你有予望,有反應麼?呵呵……在季寒聲眼裡你連個女人都不算,你說我怎麼給你計較?”
白心妍氣的一張俏臉漲紅,整張臉都快扭曲了,“白露!你就是個狐狸-精!”
白露很淡定的看了一眼白心妍,勾脣淺笑:“謝謝誇獎!季寒聲也說我是小妖精。小妖精、狐狸-精其實何嘗不是對女人的誇獎。被叫狐狸-精的女人必定是有樣貌、有姿色,有讓男人喜歡、讓女人嫉妒的資本。”
白露的話把白心妍堵得啞口無言,這是她第一次見識白露的牙尖嘴利,羞惱、震驚,卻無計可施!
白心妍倒抽了一口冷氣,險些氣背過去,只能冷冷的哼了哼。
“說我不能跟你比,不能跟你搶?可是白心妍,我爲什麼要跟你比,爲什麼要跟你搶?我不爭不搶,坐在季寒聲身邊的人也是我,能暢通無阻走進臥琥居的女人也是我。你看看你腳上的鞋套,難道還不明白嗎?到底是誰不自量力?”
白心妍只覺得忽然氣血翻涌直衝腦門,而她緊攥的手指甲嵌進掌心裡,連心的疼,整個人站着身子不受控的有些許輕顫……
心底更是翻江倒海的難受,如同一葉扁舟獨自航行卻突然被一個兇猛的巨浪打翻了,整個人掉進了一望無際、深不見底的大海里,只能拼命掙扎,連呼吸都困難。
白露冷漠的雙眸死死地盯着白心妍看,將她神情的變化悉數收盡了眼底。
她白心妍有什麼手段,有什麼惡毒的話可以儘管對着她來,但侮辱她的母親,一次、兩次,她一點都不想忍,也忍不了!
痛嗎?
活該!
下一秒,白露譏誚的冷笑出聲,一點不給白心妍回神、喘口氣的機會!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錯話就要付出代價,這纔是血淋淋的現實,白家千金白心妍混跡娛樂圈,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實在有傷白家教養。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白露是擺明了要好好教訓一下白心妍了!
“是因爲你,你蠱-惑了季寒聲!白露,你真是該死,你這個野-種憑什麼在白家被人尊叫一聲“六小姐”!你根本就不配進白家的門,你就是個賎人!”
白心妍顫抖着手,指控着白露,她刻薄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戳白露的心臟。
聽着白心妍的話,白露心口有一角微微酸澀,如果知道回白家會讓媽媽丟了性命,那她當時死活都會阻止媽媽回白家。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先是有一些錯愕,很快斂了神。緋紅欲滴的脣微微上揚,一雙眼睛更是漆黑透亮,“賎嗎?你以爲你高雅?你坐在沙發上那麼久,就沒嗅到那裡有我和季寒聲的氣息嗎?你知道他曾將我壓在沙發上說着什麼動人的話嗎?你知道他的最勄感的地方是哪裡嗎?你知道他每次之後喜歡說什麼嗎?他會說‘寶貝兒,真是要不夠你’。你知道他一晚上會跟我嘗試多少種Pose嗎?你知道……”
白露臉上的表情早已凝結成了冰,她的話一刀一刀凌遲着白心妍的心,狠狠的敲打着白心妍的耳膜……
“你閉嘴!!”白心妍終於崩潰一般,捂着耳朵竭斯底裡的叫了出來,聲音在臥琥居里迴盪着!
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裡洶涌而出,一大顆一大顆的砸在她的裙子上……
“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白露,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白心妍搖着頭,捂着耳朵,失去力氣蹲了下來,倚靠着沙發纔不至於癱坐在地上,她蜷縮着身子,終於痛哭出聲。
她喜歡季寒聲十年了,雖然這份喜歡不純粹,但她的心意並不假,就像現在的這種心疼,也不假……
白露譏笑:“惡毒嗎?惡毒也是你們逼的!”
季寒聲聽到了淒厲的叫聲,他快步走下樓,直接走到了白露的面前,將她拉到了眼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幽沉的眸子裡全是關切,白露看着這樣的季寒聲,心頭一跳,呼吸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