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並沒有躺下去與她一道睡，而是坐起了身子，下了牀。
當然他也不是要去哪裡，不過是一個電話要打。
“四哥？”任由夜司彥這人怎麼的沉穩，在這個時間點接到顧疏白的電話，還是有一點吃驚的，是沒有想到他這麼晚都還沒有睡，不過他過來電話也好，他這邊恰好是有點兒事情要告知的。
“是我。”
“人不是你嫂子殺的。”從剛剛她說的她只刺了人一下來說，這已經能夠確定的，當然，這只是在他這裡能夠獲得確定，因是一面之詞，因他從未沒有信過她，只要她說了，不是她殺的，他就是相信的。
這些在法律面前遠遠不夠，需要的是更多的證據：“那個死者被刺了兩下，你嫂子清楚的記得她刺人只刺了一下。”
“另外還有，這件事背後應該還有一些牽連，你好好查查。”門口沒有守着保鏢，在她逃掉之後卻出現保鏢，無論心理素質如何，四個人在其刺了那中年男人之後全部的都離開現場，這種事情說是巧合未免太過。
“恩。”關於“殺人”這一點，在他們之前在書房順着猜測的時候，已經是很確定了，也就是很確定四嫂是沒有殺人的，可有些棘手的是，在那兇器上除開四嫂一個人的指紋，並沒有其他人的指紋，由此，這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殺害。
“四哥，這可能是一場有策劃的殺害，不過這與南皇宮關係不大，關於‘南皇宮’的一部分，我查了一下，四嫂似乎是無意的被抓進‘南皇宮’裡面，但之後的在這一場殺害中，四嫂充當了替罪羊的角色，以及死去的那個男人確實的是和‘南皇宮’有些的牽連，所以在那個男人死了之後，他們包庇了一些事情。”
會所裡面的保鏢不曾出來指正過。
當然憑藉着這一點倒是算不上什麼包庇不包庇，畢竟誰也不想惹一身的腥味，更何況是開門做生意的‘南皇宮’，哪怕其勢力再大，和警察打交道總歸不好，多了麻煩，又惹了話題。
不過有一點，是決然的自保與包庇，他們毀去了監控，所有的有季子默出現的畫面逐一被毀去，這對於季子默其實是很不利的，就算是可以爲她洗去殺人的罪名，無法洗去她第一次的傷人，若有哪些畫面，大概可爭取一下，做是自我防衛的舉動，而並非是故意傷人。
在當時，‘南皇宮’想的估計是自保、息事寧人，以及再給死去的那人一個交代，也就隨着讓季子默背了這個黑鍋，他們也應該是沒有調查在這個女人之後有顧疏白這樣的一座大山，
“背後的人有消息了？”顧疏白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沉聲問道。
“暫時沒有。”夜司彥在這邊回答：“不過有關於四嫂在‘南皇宮’發生的事情已經稍微的清明一點。”夜司彥想要給顧疏白打電話就是要說這事情來着。
“砸了。”
“恩？”他家四哥忽然沉聲吐出兩個字，夜司彥猛的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讓老六帶着人去把‘南皇宮’砸了。”她在‘南皇宮’裡面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是清楚了，也因爲這，他心裡有了決定，或者說這個決定還不是剛剛纔有的，早些時候在聽到她被帶到了‘南皇宮’的時候，這想法就已經滋生出來。
“好。”原本夜司彥要勸兩句的，後來想想這位四哥對着自己枕邊那位是個什麼樣的護法，他把話嚥了下去，那地方砸了就砸了吧，至於‘南皇宮’背後的人有什麼不爽的，有他們四哥在這兒擔着呢！
“恩，先掛了。”
“恩。”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季子默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顧疏白。
他側躺在身邊，穿着一件深藍睡袍，被子滑到腰間，睡袍的帶子鬆鬆攏在腰際，正閉目假寐，單手撐着額角，下頜線條行雲流水，美的可以入畫。
而這場景明顯是有些熟悉的，有點像是他們的初見，初見那日清晨，就是這樣一副光景，只是當時的心境和彼時是有完全不一樣的。
那時候是怎麼樣呢？
凝眉想，竟是有幾分的想不起來，唯有的是彼時的，她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跳跳。
“醒了？”
正當她盯着他看的時候，旁邊的他忽而睜開了眼睛，他薄脣輕動，吐出兩字。
“恩。”因他忽然的睜開眼睛，季子默受了驚嚇，她快速的將頭偏到一側。
“睡的好嗎？”卻這人，伸手過來，將她的臉朝着他扳了過去。
“還好。”他的手緊緊的掐住了她的下巴，無法動彈，她只能視線到處亂瞄。
“只是還好？”
“不然？”
“顧教授，那個，我要起牀了，你鬆開我。”他張嘴，季子默沒有讓他有說話的機會，直接的打斷了他。
“現在還早，再睡一會？”
“不了。”什麼還早？外面都出太陽了，季子默往窗外瞄一眼，倒是難得的大晴天。
“我想要起牀，我餓了。”其實只是不想要和他這樣的待在一起，因剛剛的偷瞄，她總會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恩，那起牀。”
“哦。”季子默準備掀開被子起來。
“你先等等。”卻被他給制止住。
“怎麼了？”
“先躺着。”他說完這一句，先掀開被子下地，走進了浴室裡面去。
季子默在牀上，望着他走遠的背影，覺得有些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很耐心的坐在牀上，等着。
沒有一會兒他走了回來。
“起來吧。”他站在牀邊，對着自己伸出手。
“啊？”而季子默是有點兒沒懂的。
“你的腳能走？”
“哦。”所以是要抱她？可他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冷漠了？和這幾天、昨晚抱着她哄的顧教授有天差地別的感覺，季子默忍下心中一點兒起伏情緒，對着他乖乖的伸出手。
沒出所料，他手搭在她的腰間，將她抱起來。
“刷牙洗臉。”她被他抱着走進了浴室，之後落坐在椅子上面，他放下她的動作不甚溫柔，季子默心中那點兒澀越發有，總覺得今日的他與前幾日有所差別，似回到初初，雖對她好，卻感覺隔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