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季子默一半身子已經鑽入了車廂，只是之後就頓住了，顧疏白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動靜，覺得不對勁，問了一聲。
“沒事。”
車裡有香水味，雖然是很淡的味道，但季子默頭一鑽進來，呼吸一口就聞出來了，女人對這些氣味兒天生敏感，也由此她頓在這，聽到顧疏白的聲音，纔回過神，慢慢的將整個身子探進去。
顧疏白沒做他想，見季子默坐進了車裡，將車門給關上，繞到駕駛座，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
……
“顧教授。”
“嗯？”
“沒事。”
可可玩的累了，睡着了，車子裡面很安靜，季子默有點受不住，尤其一呼一吸之間就聞到那香水味兒，她開口喊了顧疏白一嗓子，想再問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方纔已經是對着她解釋過了的，沒必要再問，轉念再想，竟然是有公事，那麼就可能有應酬，有應酬的話，有女人坐到他的車子上不足爲奇。
“到底怎麼了？”
顧疏白從後視鏡裡面望季子默一眼，見她臉色明顯不鬱，他將車子停在路邊，回頭鄭重問她，實在不喜這種看不透她的情況，會讓他徒生出一種無力感，好像失去掌控，這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是有點難以接受的，尤其讓他感覺失去掌控的對象是他愛的女人。
“我真的沒事。”季子默沒想到顧疏白會停下車子來追問，看着他一臉鄭重的表情，季子默心裡有點喜悅，他是在乎她在乎到不行的，由此也有點唾棄自己，居然對這樣的他還不信任，覺得他有事情瞞着自己，她在心底罵自己一聲，臉上表情明顯變了：“我就是有點兒悶，想要吹吹風。”
“嗯。”顧疏白盯了季子默一會兒後點頭，接着柔聲道：“外面太冷，不要開窗戶，待會兒感冒了，很快就到家了。”
“好。”
“能忍住？”
“能的，其實也不是很難受。”他的關心那麼明顯，季子默心裡更覺喜滋滋的了，至於車上有女人香水味的事情是完完全全的被拋到腦後。
……
直到幾天之後，她給他洗衣服，在他內搭的襯衣上看到顏色鮮豔的指甲油，她纔再聯想起那晚上在他車上聞到的屬於女人身上纔有的香水味。
細細梳理，這是大冬天，如若不是很親密的人怎麼能夠把手指上的指甲油弄到內搭的襯衣上？且指甲油弄到身上應該是剛剛做好的指甲，否則幹了沾不上，誰讓他有心思陪着去做指甲？還有以他的身份，就哪怕是處理公事，有應酬，也不該有女人上他的車子吧！
季子默想着，臉色就有點變了，心裡也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
“默默……”
晚上顧疏白回來，打開房門，面對的是一室的昏暗，他皺皺眉頭，覺得有點奇怪，按道理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在家裡的，難道就睡了？但以往就算是睡了，她也會留一盞燈的不是嗎？顧疏白按亮玄關處的燈，往屋子裡面走，走至客廳，卻見那個他以爲睡了的小人兒呆呆坐在沙發上。
“怎麼坐在這裡？還不開燈？”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她給抱入懷中。
“啊？你，你回來啦。”
“嗯。”
她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受了驚嚇一般。
“在想什麼？”顧疏白對這一點，心裡覺得有些不鬱，他擡手摸摸她的髮絲，柔聲問道。
“沒什麼。”季子默看了顧疏白一眼，偏開頭躲開他的手。
“默默？”顧疏白覺得季子默這兩天有點不對勁，時不時的發呆走神，還有，她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是有點改變，尤其是現在，非常明顯的，她在躲着他，看着空了的手心，顧疏白鳳眸眯起，危險與薄怒一閃而過。
“你吃過飯了嗎？”季子默也察覺到了自己剛剛的動作太過於唐突了，但是一想到他車上的女人香，還有他襯衣上沾着的指甲油，她就無法與他很親密，甚至還有點排斥，真是要瘋，但問，又怎麼問？像是一個潑婦一般的？
“剛剛有一場應酬，吃了一點兒。”
“你呢？我去給你做點吃的。”顧疏白問完還不等季子默回答就準備往廚房走，因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沒有吃過東西的，她要吃他做的。
“不用了。”
誰想他才起身，就被她給拉住，她說不用了。
“我之前也吃過一點東西，現在不餓，我有點累了，我先上樓去休息了。”季子默說完，就放開拉着顧疏白衣袖的手，起身往樓上走。
顧疏白看着女孩兒上樓的背影，臉色變了，有點兒陰鬱。
……
“老婆……”
“我想睡覺了。”
“就一回。”顧疏白抱着季子默，脣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聲音輕緩帶着一點兒的鉤引。
“顧教授，我真的不想。”
以往這個時候，她多半是半推半就的就從了，可今晚格外的堅持，一定是有哪裡不對勁，谷欠望退去，顧疏白卻依然的是緊緊的抱着季子默：“怎麼了這是？”
“我沒事。”
“在不高興什麼？是不是老公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顧教授，你這幾天都上班嗎？”
“是，不是和你說了，j＆g總部遷過來這邊，有些決策上的事情需要忙。”顧疏白原來做教授是爲了季子默，現在她不讀書了，他自然也是不做教授了，最近在弄着j＆g的事情，聽到季子默問，他便答，後抓住一點兒頭緒：“怎麼突然問這個？是因爲這個在不高興？”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不過如若是這個原因，那麼至於顧疏白而言是高興的，他的寶貝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他。
“沒，我沒有不高興。”季子默搖搖頭，擡手主動的抱住他的腰身：“我就是有點困，想睡覺了。”
“有點困？”顧疏白思緒被帶到另外一個點上：“寶貝兒，會不會是有了？”
“什麼有了？”
“寶寶，孕婦不都是會有嗜睡的症狀嗎，嗯？”尾音上揚，帶着一點兒愉悅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