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的馬蹄聲回想在踏出的隧道,當麻姑快要抵達洞室時卻聽到另一陣不同的聲音。 那是許多人的大聲驚呼,還有一些人在高亢的嗓門做出喝罵,似乎是出了不小的問題。
“過去看看還是打馬返回?”麻姑便在噪雜的環境下心生憂慮,在進退一時有些難以做出取捨。
雖然一個聲音在讓她試圖迴避不妙的狀況,因爲去了便有可能要直面危險。但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她那裡有着自己的事業,並且在付出和回報的事情可以說所得非常豐厚,所以不可坐視任何麻煩的出現和擴大。
籠子的小雞在啾啾鳴叫,似是在不停抱怨黑暗和寒冷,但將它們弄來不是爲了獲得更多好處的嗎?
於是她便咬緊牙關地將雙腿一夾,繼續催促着馬匹向前奔去。但等快到達洞室前卻突然覺得耳邊一靜,剛纔那些糟雜之聲不知爲何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的狀況是那麼的反常,不由得令麻姑心頭一緊,又再次勒馬緩緩而行。
而她也在心暗暗地思忖道:“事情解決了?被怪物吃掉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而從環境得到的信息實在過少,算是心頭焦慮也無法判定哪個猜想成真,直到是在進入洞室後纔看到了一堆人趴在黑門邊,並且小心地探頭望向對面。
看身影便認出是負責燒水做飯的那羣人,只是不知爲何卻都跑了回來。雖然畏懼那些胥吏、大戶和混混們,但是她卻並不會害怕這些平常接觸到的人們,麻姑便心知自己的疑惑要在這些人身得到解答了。
她於是出聲問道:“你們在看什麼?剛纔怎麼那麼吵?”
別看她將自我定位放得低,但在這羣人的眼還是個小管事的,而且還能直接同四娘說得話。在場的這些人們顯然被剛纔的事情嚇得不輕,當聽到麻姑問話後便立刻竭力描述,七嘴八舌地顯得很是熱心。
“肉山過來了?而且是很多很多的?樹都擋不住?大家都飛到空才避過了踩踏?等等等等,你們慢一點說,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然而這些人也沒有多好的化修辭,所以描述出來的事情簡直是七零八落。並且主要撿着印象深刻的部分描述,顛三倒四得簡直無法聽明白在說些什麼,倒更像是在回憶一場噩夢。
這些講述使得麻姑越聽越糊塗,於是便不得不出聲打斷混亂的彙報。反正在說話都已經走到了臺基下面,那麼便不妨多走出幾步用眼睛去確認,這起碼能得到最直觀的一手狀況。
一路通行過來走過了狹小的甬道,在道路兩旁堆積的是如山的屍骸,這些都是在對面天地裡獵獲的巨獸。能被放進來的都已受過毒性鑑定,並且被剔除了有毒的部位。
雖說這裡要河青城暖和的多,但相大門對面的高熱潮溼還是要太涼快了。所以沒人希望自己的獵獲會快速腐敗,於是都費勁地挪進這處天然適合暫放肉類的地方。
只是這樣委屈了擺場面的披甲枯骨,再是外形勇猛且身形龐大也被挪在了一邊,無論多麼好看也得通通爲大家的收穫讓道。於是活人、死獸和死透到沒肉的存在共處一世,倒是呈現了漸進式的對。
麻姑在登臺階時將數不清的屍體拋在身後,而從黑門看到的則是同樣數量的屍體。
堆放整齊的是搬運到附近、但是還沒來得及挪進黑門的獵獲。由於踏基座便會轉爲河青城那邊的重力,所以得有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完成搬運。
當然隨之而來的也不乏一些木工,他們便在階梯搭起了一些簡單的滑道。這樣可以拉下推地轉移重物,多少也能降低一定程度的阻力。
這些滑道在麻姑走的時候還整整齊齊,甚至還有人用現扯出來的脂肪進行了潤滑。但於現在卻遭到了破壞,能看出不少木材都被撞到了較遠的距離。
要知道對面天地的木材質量不好,算是麻姑這樣的女子也可以用力踹斷的。所以鋪設用的木頭有部分是出自河青城,而有部分則是取自從一個天地得來的劫掠品。
至於製造了破壞的混蛋也不難認出,因爲在在從遠到近的距離則躺倒着許多更大號的傢伙。
它們未必都失去了生命,因爲還有大半都在竭力地掙扎,試圖從地面重新站起來。癱軟在地的原因也很簡單,那是它們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創傷,以至於無法憑藉自身力量離開了。
雖然說是身受創,但未必是指渾身到處都有着傷口,但在頭顱或脖頸等要害處卻一定都存在可怕的破壞。這一看知道是針對性的襲擊,並且有且只有智慧生物才能施加的。
而在如此大的範圍內只有四娘帶過來的這批人,除非還從林子裡冒出了其他什麼的異族。
那些巨獸的體量足夠大,所以生命力也是非常的充足,哪怕是到現在都還在不停地流血。算黑門會遮擋聲音的傳播,但也依然讓麻姑感到震撼,以至於產生了一些噁心的幻聽。
彷佛有大量的液體在“汩汩”流動,而且還帶着粘稠溫熱的腥氣。
麻姑見狀恍然大悟,並且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原來是野獸啊,以前也是見到過的。不過沒想到這次來了這麼多,想必會讓人忙得手忙腳亂吧?”
站在此地的人們原本都是參與輔助的,但在先前未必沒有對這個女人的輕視。然而他們誰也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鎮靜,於是看到她的樣子便不由得生出了一絲佩服。
鎮定的情緒感染了大家,於是便有人吞嚥了一下口水,但稍理順了思路後便介紹道:“是啊,可嚇人了。大家先是聽得遠處七裡咔啦的一陣悶響,然後是許多大蟲子大鳥被嚇得到處亂飛,結果跑出來了這些玩意。
得虧是四娘他們……呸!得虧是神使大人當先衝了去,這才帶着那些小夥子們一起跟去砍殺。要說這裡的草木獸類雖然都很大,不過個頂個的都是笨傢伙。它們想要抓也抓不住咱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喉嚨和眼睛被劃爛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