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得三言兩語】
【換取一線生機】
嘟嘟使計,槍下逃生,躲在巨石之後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不知子彈打到了哪裡,或許命不久長。但她此時並沒有擔心這個,只一心想救腦袋出來,這許多年,憑她妖嬈的風韻,沒有一個男子勾引不到的,可只這個腦袋就是對其避而遠之,着實令自己着惱。久而久之這股惱火化作萬縷思緒,繞在心間,心想一定要搞定他不可。如果今天救得他出來,他可就是自己的人了。
“隊長!”那個青年回過神來,高聲大喊,“人沒了。”
藍恆回身一看,腦袋“嗡”的一聲,跟覺醒者交鋒,如果不使伎倆,自保尚且困難,更何談取勝,就憑眼前這幾個人和裝備,估計那女子發起瘋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怎麼回事?”藍怡掙開裹挾她的兩人,率先回來問道。
“不知道,”那青年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擦了一下眼睛,人就不見了。”
“那你到底有沒有殺了她啊?”藍怡焦急地問。
“不,不知道。”男子有些怯生生的搖搖頭。
就在他們一問一答間,嘟嘟手按傷口,金睍閃動,大團的星雲躁動不安,爆閃連連。地上比小指蓋還要小一半的碎石開始翻滾,最初幾個,隨後十幾個,幾十個,最終約有百枚漸漸連同沙塵一同懸浮了起來。
“快撤!”藍恆連續大喊,“躲到車子後面去!”
就在他們往車後奔跑的同時,嘟嘟也踉蹌地轉出巨石,一揮手,石塊連着細沙朝人羣激射而去。
其中兩人跑得稍微慢了些,身上和腿上都有幾處被石子擊穿的傷口,不過好在沒有擊中要害,算是勉強保住了性命,不過全身上下都是灰土,樣子頗爲狼狽。
受損最爲嚴重的還是皮卡車,玻璃全部碎裂,車身佈滿了石子擊穿的彈孔,也不知還能不能繼續行駛。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還是保住性命要緊。
嘟嘟此刻也是面色慘白,原本嬌豔的紅脣似乎也失了光澤。她見衆人逃至車後,揮出去的手掌翻轉朝下,五指緩緩扣攏。隨着她的動作,但見那輛作爲掩體已經千瘡百孔的皮卡車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捏扁一樣,滋滋嘎嘎地縮小變形。
本以爲這輛車最終會被壓爆,可嘟嘟突然雙膝跪倒,耳鼻口內滲出鮮血,顯然心力有限,暗能量過度使用,再加身受重傷難以支撐,是以半途而止。
藍恆一衆人等見再無動靜,慢慢閃身而出,端槍再次合圍上來。隊長手中持着一把幽光泛紅的特斯拉磁暴槍,瞄準了嘟嘟的腦袋。
嘟嘟許是傷勢過重昏死過去,她就那麼耷拉着頭跪在地上,雙手自然下垂,沒有一絲動靜。
還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嘟嘟依然沒有反應。藍恆拳頭在頭側一握,示意停止前進,背對後方彎弓搭箭的藍怡做出射擊的手勢。
藍怡的這支箭與衆不同,箭尖渾圓
沒有棱角,箭桿半透藍光,在空中如一道流星般向嘟嘟射來。
眼見及身,但聽得“啪”的一聲音爆,嘟嘟用盡最後的力氣欺身藍恆身前,右臂屈成“L”形狀,勒住他的脖子,可嘟嘟已經沒有能力完美控制身體的飛行了,短短三米的距離,超音速進襲,隨着慣性連帶藍恆飛出去百十米撞在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
藍恆雖然全身疼痛,可沒有受傷,本想一躍而起,卻被嘟嘟死死勒住脖頸,一下子沒有起來,再要動時,被壓在其背後地上的嘟嘟一柄短刀抵住後心不敢再動了。
嘟嘟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被一口鮮血嗆得差點背過氣去。她怕藍恆趁機逃脫,連忙閉氣,匕首往他身上進了幾寸扎進肌膚,勉強說出“別動”的話來。
藍怡的那隻磁暴箭落地炸開,並沒有擒住嘟嘟,反而將隊長至於險地。當衆人反應過來,爲時已晚,藍恆已成了嘟嘟的人質。
“你要怎樣?”藍怡率衆再度圍攏,槍指二人。
“放了腦袋,一命換一命。”鮮血不斷從嘟嘟嘴裡冒出,一句話說了半天,大家方纔聽清楚。
“那個黑大漢嗎?”藍怡問道,她有意拖延時間。
嘟嘟實在無力再答,沒有說話,點頭默認。
“去吧那個叫腦袋的黑大漢帶過來。”藍怡對旁邊的一人道。
“不好了,鬼臉好像不行了!”那人經過車旁,看到副駕駛室裡的鬼臉也是沁了一身血,剩下的半邊臉慘白慘白的,似乎沒了生氣。
“你們看住她。”藍怡聽聞,囑咐一句,飛身來到車邊。她心下焦急,想要拉開車門扶鬼臉出來檢查,可車門也已經變形,根本打不開。
“把門撬開,給他打強心劑。”藍怡踹了一腳車門,無奈地說道,轉身把車後面的腦袋拽下車。
原本已經安靜地腦袋和邡向,在藍怡來到車邊的時候又復躁動起來,扭動身體,意欲攻擊。
藍怡把腦袋拽下車,剛要走,想了想又換了邡向,帶到嘟嘟身邊說道:“給你!”藉機再拖延時間,想找機會救下隊長藍恆。
嘟嘟嘴角微微翹起,用盡全力把匕首在傷口上擰了小半圈,疼的藍恆俊朗的面龐都變了形狀,豆大的汗珠滴答滑落。她明白對方的意思,以此示威,示意不要耍花樣。
藍怡既心疼又生氣,不敢再拖延,讓人帶來腦袋。
“放人吧。”藍怡道。
“反正我跑不遠,你們怎麼保證我們的安全?”嘟嘟在藍恆的耳邊艱難地低聲說道。
“我們‘自由之隊’纔不會像你們‘晨光’那樣無恥,答應的絕不反悔。”藍恆咬牙答道。
“去山上小石屋那裡,把我的摩托騎過來,咱們今天就算扯平,互不相欠。”嘟嘟不置可否,也不反駁。
大家無奈,只得按照嘟嘟的吩咐去做,不多時,其中一名青年騎着一輛老式道奇戰斧噴火摩托車駛來,惹來衆人一陣豔羨的目
光。
“把腦袋扶到車後面,你們退出三百米。”嘟嘟大口地喘氣,吩咐道。
一切都按她的意思佈置停當後,嘟嘟一使勁想要坐起來,可身體好似失去知覺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她忙暗自運用暗能量浮起身體,可體內熱血一陣翻滾,七竅又開始滲出血來。
藍恆似乎感覺到嘟嘟強弩之末的態勢,拖在地上的左手悄悄握住一塊緊緊鑲嵌在土裡的石頭,單臂叫力,身形側翻,逃了開去。
嘟嘟早有預感,只是勒住他脖子的手臂已經沒有力氣,就連把刀送進其後心的力氣也使不出來,於是她沒有說話,做了個順水人情,藉機放了藍恆。
衆人見隊長跳起脫困,一呼衝過來就要開槍。藍恆一揮手示意不急,讓藍怡把龍鳳雙環給嘟嘟戴上,俯下身道:“這回你可徹底輸了。”
嘟嘟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她望望藍天,又再看藍恆,媚然一笑沒有說話。
“虧你還笑得出來,”藍恆一邊接受包紮一邊說,“今天你殺了我的人,咱們血債血償,你和他不都是‘晨光’的人嗎?別人怕你們,我不怕!你們兩條命,我都要了。”
“哥!”藍怡聽聞剛要勸阻,可看到藍恆的眼神後,便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一命換一命。”嘟嘟還是微微笑着,聲音微弱。
“你拿什麼跟我換?!”藍恆哈哈一笑,踹了旁邊的腦袋一腳。
“那個叫鬼臉的命。”嘟嘟道。
“是嗎?你現在能殺得了他?”藍恆瞪着嘟嘟。
“不能,”嘟嘟一字一頓道,“但是,我能救他!”
“你怎麼救?”藍怡一聽,趕緊搶着問道。
嘟嘟看一眼藍怡,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轉眼看向藍恆等他的答覆。
“好,一命換一命,”藍恆稍加思索,爽快地答應了,“你要是救了鬼臉,我今天就放你一馬,任你自生自滅。如果救不了,那對不起,我就要讓你倆給我的兄弟們陪葬。”
“誰說要換我的命?”嘟嘟道,“我救了他,然後殺了你,一命換一命!怎麼樣?”
“你敢耍我們!”旁邊一衆人怒罵起來。
“你們不是一直標榜自己的兄弟情嗎?怎麼,不捨得了?”嘟嘟想要大笑,可一點力氣也沒有,只微笑罵了句“虛僞!”
“聰明!真是聰明!”藍怡看哥哥臉色鐵青,忙拍手接口道,“把人架到道德的高臺上下不來,這手殺人不見血的功夫實在是高!其實我們隊長不是不捨得用命換兄弟,只是沒有這個必要而已。”
“是嗎?”嘟嘟道,“他不答應自殺,我死也不會救鬼臉。這難道不是你們的僞善嗎?”
“你不用激我,不管用的”藍怡也報以微笑,“不過既然哥哥答應你以命換命,不如這樣,鬼臉一條命,換你和這個黑大漢兩條命,怎麼樣?”
“成交!”嘟嘟暗喜,目的達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