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侍女恭敬的聲音:“拜見尊主、聖主、督使、聖女。”
尊主?聖主?督使?聖女?
門緩緩打開,首先進來兩人,左邊的那位我認識,曾在五國會上見過,就是幽國的國主浩然,而他身邊的那位,當我看清時,我差點驚呼人妖。
這是一個何其妖冶的男人,豔麗的彩妝,華美的服飾,若不是他胸部平平,我准以爲是女人。
那妖冶男低眸撇了我一眼,就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這就是天機!”他忽然跑到我的面前,從他的聲音,確定他是男人,“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他擡手就捏向我的臉蛋,我頓時傻眼,差點脫口而出:阿姨,你不要捏我的臉蛋好不好。
我被人妖摧殘着臉蛋,然後看見陽和青菸緩緩跟了進來,陽依舊面帶微笑,青菸依然美麗非凡。
不知爲何,我忽然將面前的“阿姨”和冥聖聯想在了一起,我忍不住吶吶道:“莫非您就是風華絕代的冥聖?”
人妖看着我,眨巴了兩下充滿水波的眼睛,忽然更重地捏着我的臉蛋,嬌嗔道:“討厭天機真會拍馬屁,雖然我的確風華絕代,但畢竟是垂暮之年,怎能與年輕人相比。”
果然是啊……那麼說……本任幽國國主的妻子,是個男人……難怪斐嵛說當初他師傅想將他作爲未婚妻候選人,原來是有歷史原因的啊。
幽國國主輕嘆了一聲,裡面似有無奈,又有包容,他似乎略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威嚴地坐在了高臺之上,然後問着坐在下面的天:“天將和天粟的事給天機看了嗎?”
天機天機,,16k.!討厭別人用代號來稱呼我。
“天機果然聰慧。”冥聖終於放過了我,忽然他陰下了臉。帶出一絲陰森森地笑,“但絕對沒我可愛的青菸厲害!”
我呆呆地看着冥聖,難道他知道了什麼?或是洞察到了什麼?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是嗎?青菸是他地徒弟,按照青菸那白癡的性格。絕對會向冥聖如實彙報邶城地事,看來天爲我死去活來,差點辭職的事,已被他們知曉,自然也包括他被施咒的事。
我明白了,他們一定以爲我會給天解咒,所以,我現在成爲了他們的威脅,難怪給我下了禁足令。不准我出谷,是怕我找天啊。“已經給她看了。”天依舊拽拽地坐在那裡,淡淡地回答着。
陽和青菸分別站在國主浩然和冥聖的身後。陽面帶笑容地看着我,裡面彷彿夾雜着玩意。似乎等着看一場好戲。
我看了看陽。然後將視線移到青菸身上,她今天穿着月牙的長袍。湖藍的披風上,是同樣湖藍的圍脖,好一個清麗的可人兒,她秀美的雙眉微簇,帶出她的憂慮,我笑了笑,她依舊用擔憂的眼神看着我。
我此刻仍然站在案桌前,在大殿裡顯得有點突兀,於是我腳步輕移,打算偷偷挪走。
“那天機有何打算?”浩然突然問我,我停下腳步,轉身恭敬道:“沒有打算。”
“哦?這倒奇了,本王認識的天機可不是一個胸無打算地人哪。想當初雲非雪攪亂拓家和水家的棋,破壞了誅煞對諾雷的刺殺,如此轟轟烈烈,足智多謀,怎麼現在沒打算了?”
我不慌不忙道:“當時只爲自保,而這裡有吃有喝,有穿有住,沒有紛爭和煩惱,整日與斐嵛、歐陽緡品茗閒聊,和小妖打打鬧鬧,如此恰意地生活正是小女子所求。不過剛從陽公子那裡得知幽國不養米蟲,所以小女子決定今後幫助斐嵛上山採藥,不吃幽國白食。”
“天機言重了,保護天機是我們的責任,因此,不讓天機出谷,也是爲了讓天機地星光暗淡,引起他人地注意。”浩然淡淡地笑着,一派長者風範,“只是天將和天粟本就是天機的親友,天機不出手相助嗎?”我看着浩然英氣俊朗地臉,淡笑道:“天將的以兵養兵,已然讓水不敢妄動;而天粟更是富甲一方,吃穿不愁。天將身體安康,天粟幸福安樂,作爲天機的我應該老老實實呆在此處,免得給世界帶來紛爭,不是嗎,國主陛下?”
浩然微笑着點點頭,倒是一邊的冥聖輕笑道:“是啊是啊,天機若是出谷,各國國主必定爭奪,到時天下大亂,又要辛苦我們來收拾殘局。”
“冥聖說得是,世人愚昧,只爲天機二字便爭相搶奪。”陽附和了一句,讓我聽着很是不悅,雖然陽說的是事實,但總覺得好像是看輕了我。
眼角落到一邊,正好瞟到了一旁坐着的天,這傢伙倒好,開始進入神遊狀態,一雙眼睛半開半合,單手撐臉,視線不知道飄向何處。
浩然看了看身邊的冥聖,悠然道:“冥聖未曾接觸過天機,不知天機的厲害,本王可是見識了天機的謀略,所以,這天機二字,不是誰都能當得的。”
浩然的話,讓我虛榮了一下,我垂下眼眸輕笑爾爾,我既不是無知婦孺,也不是機智謀士,我只是在適當的時候,用了適當的方法,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切都只爲自保,現在想想,其實自己也很自私。
“我看未必。”冥聖半擡眼瞼,嘴角帶笑,只是那笑容有點虛,“那不如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口中這個天機的智謀,讓我考考她。”
我愣了一下,這老兩口拌嘴怎麼拖上了我?這若是答上來,就得罪了冥聖,答不上來就得罪了浩然,還丟了自己的面子,真是左右爲難,偷眼看了看天,他一副悠閒的樣子,看來是不打算阻止冥聖的考試。
“天機。”冥聖喚道,我望向他,他身後的青菸對我擠眉弄眼。哎,青菸,我只通動物心思,你那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沒辦法,只有應了一聲:“冥聖請說。”
冥聖瞟了浩然一眼,彷彿在說,你就瞧好吧,然後他面帶微笑說道:“天機應該知道幽國每個人都會派出去執行任務,若我這次派天機出去協助滄泯增強國勢,天機會如何做?”
我看着冥聖,冥聖這題有點毒。
“天將以兵養兵的方法已是最佳,嘶……天機,這回你可難到了哦。”陽說着同情的話語,但眼裡卻是看好戲的神情,真不明白他何以針對我,我從沒做過得罪他的事情。
從他誘我出谷,到請來國主冥聖還有青菸,我記得當時天明明說自己會帶我去見冥聖,難道?
嘿!如何協助滄泯沒有想到,倒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這陽心裡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