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自己的目標後,克倫特深吸口氣,準備從客廳開始進行檢查。
他緩緩蹲下身子,膝蓋和手依次觸碰到地上,逐漸側過頭看向沙發下面,心跳莫名有些加快。
以前,他曾經看過一些驚悚片,裡面經常會類似的畫面:
當裡面的某一角色將頭低下,查看沙發底部時,通常會看見一雙駭人的眼睛、一張猙獰的面孔,或者是其他嚇人的東西。
雖然克倫特目前已經成爲了超凡者,但內心並沒有因此而急速強大起來,依舊對這些有着難言的恐懼。
所幸,沙發地面很是乾淨,除了必然有的灰塵外。
“等這件事情過去,我想我要找一個臨時的清潔工,將我的房間好好清理一遍,甚至是修葺一遍!”
克倫特輕吐口氣,快速站起身子,開始其他區域的檢查。
在客廳的檢查完畢後,他朝着左側走去,那裡有兩扇門,一扇連接着廚房,一扇連接着用於招待客人的備用休息客房。
經過細緻的檢查後,確定都沒有問題。
“接下來就是盥洗室了。”
邁步走出,順手將休息客房的門關上後,克倫特一手持槍,朝着客廳的右側走去,沿着靠近牆壁的走道,往裡深入了七八步左右,站在了一個紅棕色的木門前。
他一手握住金屬把柄,緩緩轉動,一邊將槍口朝着門縫靠去,進行一定的威懾。
“嘎吱……”
伴隨着一陣輕微的摩擦聲,盥洗室的門被打開,裡面的物件在走道間燈光的照射下,落入了克倫特的眼中。
一個約有兩米長,寬半米的白色浴缸,一個類似現代抽水馬桶一樣的馬桶,一面鏡子,一個洗浴臺,下方則有一個通體原木色的櫃子,櫃門半開,隱約能看見放在裡面的紙張。
“除了浴缸大一些,其餘都很普通嘛。”
看着眼前的場景,克倫特默然低語一句,接着視線落在那浴缸上,心中想着等下要不要泡個澡,好好清洗一下,然後睡個好覺。
“很棒的想法,只不過得建立在房間安全的前提下。”
他微微頷首,對剛纔的想法表示認可,隨即轉身沿着走道繼續向前,來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
“吧嗒。”
將樓道間的燈光打開,一階階呈現紅棕色,有着細緻紋理的木梯就出現在克倫特的面前,在燈光在照射下,泛着略顯油膩的光澤。
“這樓梯看上去就要花費不少錢吧,一般的居民大多會用石頭來建造。”
克倫特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這一點,邁步踏了上去。
他一步步往上,經過一個轉角後,看見了距離不遠,位於二樓的走道。
穩穩地踩在上面後,他摸索着將走道間的燈光打開。
二樓的佈局相較於一樓更爲的簡單一些,由一條較寬,但不是長的走道連接起來,一共有三間房間。
兩間相對而設,分別位於走道的左右兩側,而剩下的一件則處於走道的盡頭。
“左側的那間是備用的客房,右側則是我的臥室,至於盡頭的是書房。”
克倫特小聲低語,繼而走向了左側的房間。
…………
海特灣咖啡店,二樓,辦公室內。
丹芙妮.阿諾德端坐在由紅棕木雕刻而製成的椅子上,放下手中冒着熱氣的咖啡,看向一旁正倚靠在椅子上,揉按額角的格雷納.阿拉克,沉默了片刻道:
“格雷納叔叔,你確定克倫特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嗎?
……先前在地下室的時候,我見他的神色不太好。”
“應該沒有問題。”
格雷納按揉的右手沒有任何停滯,語氣平靜道:
“等明天,我會讓羅傑送幾瓶恢復藥劑過去,放心好了,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再說,你先前不是說過,克倫特已經能夠較爲熟練的說出圖恩語,那種能夠溝動超凡因素的語言,若是他的身體還存在問題,那麼必然會發生失控現象,但事實沒有。”
“嗯,是這樣沒錯。”
丹芙妮聽了低語中點了點頭,繼而語速頗快道:
“對了格雷納叔叔,亨裡克.莫拉蒂教授的事情已經告訴了喬安娜太太了嗎?”
“當然,我在回來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她。”
格雷納依舊閉着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後話鋒一轉,出聲問道:
“丹芙妮,你覺得我這麼做,怎麼樣?”
“怎麼樣……”
坐在對面的丹芙妮眉頭微微皺起,習慣性地用手輕捂住了嘴巴,思索着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
而格雷納還是如之前一樣,緩緩揉按着額角,呼吸平穩。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後,丹芙妮忽地挺直腰背,擡起手將一旁放置在筆筒內的鋼筆拿起,接着取過一張空白的紙頁,一邊開口,一邊動手將所講的內容,簡單的記錄下來。
“首先,我們需要確定一點,我們暗影機構與喬安娜太太的關係是相互合作,而不是從屬關係,因此沒有必要將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告訴她。
而現在,我們將亨裡克教授身亡的事情轉告,並不是義務,而是合作中表現出來的善意,這可以鞏固雙方的合作關係,甚至可以讓喬安娜太太記住,當做一次人情。
畢竟,考慮到之前古堡失蹤案造成的社會影響,對方身爲諾頓大學資深教授的身份地位,爲了不再次加重民衆的恐慌,官方必然會竭力的隱瞞,想要知道就需要時間。
而我們,給了喬安娜太太這個時間。
身爲他的朋友,她必然會進行調查,而她能查到我們查不到的信息,幫助我們揭開古堡失蹤案的謎團。”
說完,丹芙妮嘴角微微揚起,眼眸閃爍興奮的光芒,放下手中的鋼筆,看向格雷納。
對面,格雷納依舊閉着眼睛,只不過按揉額角的手已經停了下來。
“沒了?”
過了幾秒後,格雷納睜開眼睛,看着略顯昏暗的天花板。
聽到對方這個回答,丹芙妮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一下子後退抵靠住椅背,長出口氣,視線低垂,失去神采。
她知道,自己多半是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