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無心三人分坐兩輛出租車,消失在銀座二丁目外的大街上,在他們身後幾百米處,兩個身穿運動服的青年一臉的懊惱,遠遠的跟隨在三人之後的他們,上一刻還明明看到前面的目標,下一刻目標卻在他們的眼前突然消失了,這讓經常盯梢的他們大惑不解,無奈只能回去向主子報告了。
坐在出租車裡的無心看了看不遠處那兩個暈頭轉向的尾巴,淡然一笑,如果讓你們盯住了,那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世上混?
換了三次出租車,無心指揮着出租車在東京的大街上兜了幾個大圈子,這才停下車。雖然按照無心的判斷,後面應該不會再有人盯梢,可是多年的經驗謹慎的性格卻讓他決定還是要這麼做,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土地上,一着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下了車,無心他們又走步行了將近500米的樣子,這纔來到了一座有點破舊的二層青灰色小樓之前。
很少有人知道,這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在我軍方的眼中有着什麼樣的特殊意義,他的存在,對於我方有着極其特殊的意義,這就是我國位於東京的最高級別的秘密基地之一,就算在軍方,也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個秘密。之前日本當局對我特工人員展開清洗行動的消息,就是從這個地方發出去的。
當然,這一切無心也不知道,上級只是告訴他,讓他去這裡找一個人,然後這個人會全程配合他的工作。
青灰色小樓的第一層,是一間中型的修理車間,裡面擺放着幾輛等待修理的小轎車,一個日本中年男人穿着黑乎乎沾滿油跡的修理工作服,他的臉上充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花白的頭髮,蒼老的面容,讓他看起來有幾分疲憊有幾分無力,只是如果有人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他那看似微微眯着的雙眼開合之間,就會有懾人的精光射出。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叫石川秀,在日本,石川家族也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其實他根本不是石川家族的人,20年前,他神秘的來到這裡,成了這裡一個最最普通的居民,他自己建造了這個二層小樓,並且經營起汽車修理,在這裡,一呆就是二十年,和周圍的人相處相當的融洽,也不和任何人發生矛盾,是人們公認的老好人。他的真實身份只有極少數的我軍高層人員知道,直屬於總參情報局的他,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中國人。而且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正式算來他是無心的師兄,二十多年前從暗影基地完成訓練之後,獨身一人來到日本,一呆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所有的人都應該明白,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人生的三分之一,對一個年青人來說,這二十年時光,是他一生中最最寶貴和最最美好的時光,可是他石川秀做到了。二十年裡,身處異鄉的他,從未再踏上那片夢裡的故土一步,雖然他也是孤兒,但是二十年來,他一直無時無刻的思念着那遠方的故土,因爲他是中國人,龍的傳人。
無論身在何方,心卻永在故土,對石川秀來說,他只能把對祖國母親的思念深深埋藏在心中,二十年,七千多個日日夜夜,他這個身處異鄉的遊子,懷着對祖國的忠誠和對一名軍人神聖職責的堅守,一守就是二十年,這份意志,這份精神,是一般人永遠也無法想象的!
沒有人知道,二十年來,有無數寶貴的日方絕密資料和軍事情報從這裡發向大洋彼岸的國度------
自從兩天前接到上級的那份絕密電報以來,石川秀就一直處在一種高度亢奮的狀態之下,那份電報讓他二十年來趨於平淡的心一下子再一次火熱起來。上級指示他,兩天之內,將有人去找他接頭,讓他迅速做好準備,而這次接頭,他石川秀將結束爲期二十年的流浪生活,回到祖國接受新的任務。
沒有人知道石川秀的心情,二十年來,他先是急切的盼望歸國,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那份期盼之情慢慢的淡了下去,以至於後來,他都不再奢望自己能回到祖國的懷抱,可是這條最新的指示,讓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昨天夜裡,他花了幾乎整整一夜的時間,把二十年來所有相關的資料都做了備份而後傳回了上級,最後,銷燬了一切的他,從一大清早就守候在一層等待着前來接頭的同志。
無心和無情來到了這座二層小樓之前,小樓的前面一個大大的標牌,上面用日文寫着“石川秀汽車修理站”,回頭看了一眼,無心緩緩步入修理廠一層。
踏入門的一瞬間,無心就把周圍的環境摸了個透,這是一間很正常的修理車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下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個蹲在角落裡抽菸的日本中年人。
第一眼,無心並沒有覺得這個人有何異常,但是無心沒有想到他的接頭人竟然會是一個日本人,但當他懷着這個疑問再一次看去的時候,多年的經驗讓他馬上覺察出了一絲不妥,這個看似普通的中年人,身上卻有着一絲讓人說不出的壓力,這就是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