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顧石諾滿身灰塵回到住宅,他進門時,發現守門男人面上的緊張神情。他停下來,面色深深的望着他,說:“有客人在嗎?”宅院裡面有房屋裡閃爍燭火,可是主人家卻停在門口。
顧石諾今天是臨時想起回來看一看,他事先不曾通知過任何人。守門男人瞧着顧石諾的面色,低聲說:“顧爺,你的家裡給你送來兩個服侍的丫頭。我託人送信給顧爺,你那邊沒有消息。兩個丫頭又說是未來奶奶身邊的丫頭,她們自個就住了進來。”
顧石諾停下腳步,他深皺了眉頭,然後他瞧着守門男人,說:“你讓你的女人,把我的衣裳收納送去軍營。順帶把那兩個丫頭的事情,給我瞭解得清楚。”顧石諾不曾進去,他轉身快步的離開去。
守門男人瞧着顧石諾遠去的身影,他用力跺了跺腳,他把門重新關了起來。而他的女人正立在院子陰影處,而兩個丫頭明顯是聽見聲音,她們一臉嬌羞神情緩緩行過來。“哧,別裝相了,顧爺已經走了。你們裝了出來,只是給我的男人看。”
守門男人窘紅一張老臉,他嚷一聲:“別胡說,這兩人,你趕緊給我問清楚來歷,顧爺可是因她們連家門都不曾進來。”中年婦人從陰影處行出來,她面上一樣有着擔心的神情,這一份事情,他們可是託了人情纔得到的好差事。
她的臉色陰沉下來,她一開始就覺得正經的奶奶,不會在未成親前就先送來兩個丫頭照顧自已未來夫君。她瞪着兩個臉色明顯變白的丫頭問:“你們不是未來奶奶身邊的丫頭?你們是那家的丫頭?你們執意混進來想做什麼壞事?”
兩個丫頭擡臉求助的瞧向守門男人,中年婦人的眼色更加難看起來,她冷笑着衝守門男人說:“張大,你如今心大了,還有小美人朝你使眼色了。可你要想清楚,這小美人的勾子眼,你可是接得下來?就是接得下來,你也要擔心用力過度,早早的沒了命。”
“張嫂子,我們是小姐的丫頭,可由不得你當着我們的面說這些沒有面子的事情。”兩個丫頭可不敢接下中年婦人的話頭來,她們來這裡可不是爲一個蒼老的守門男人而來,她們是爲自家小姐而來,當然也是爲了她們未來能過上好日子而來。
兩個丫頭想起主子許下的心願,兩人臉上羞色去掉一大半,她們直接衝着守門男人說:“剛剛可是我們家姑爺來過?”“啖,誰是你們家的姑爺啊?兩個妖女子你們不說清楚來歷,我們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去問話。”
中年婦人可沒有自家的男人好說話,她早就瞧不習慣這兩個小女子的行事。她們說是丫頭,可有事無事端着小姐的架子來指使她做事。她們還想方設法的想進入男主人的臥房,她早已經把兩個丫頭當成禍事頭頭看待。
兩個丫頭的臉色微微變了起來,顧家和寧家現在還沒有正式聯姻,她們在此處,也不知顧家和季家退親順不順利?兩個丫頭神色惶然的互相打量起來,自家主子讓她們來時,說得很是分明,說顧季兩家一定會退親,顧寧兩家一定會聯姻。
兩個丫頭的神色慢慢的穩定下來,那一位容貌美的昂起頭來瞧着中年婦人,她冷笑着說:“我家主子很快就能與顧爺成親,你等着被趕出去吧。”中年男人面上有些驚慌的神情,中年婦人臉上卻有着深深的鄙棄神情,說:“顧爺如果是與你家小姐成親,這活,我們不做了。
有你們這樣的丫頭,你們的主子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和我男人都是實在人,可受不起你們主子的磨。此處不做事,我們可以換到別處去做活。”中年男人瞧着兩個丫頭問:“你們主子姓什麼?我一會要請人跟顧爺報信。”
兩個丫頭一臉驕傲神情瞧着中年男人,說:“我們說給你們聽,我們家主子姓寧。寧家在顧爺老家那一處可是大家,比顧爺先前定下親事的人家,可不知要好多少。”中年男人瞧着中年婦人,他一個大男人從來不曾去打聽過主子爺的事情。
而中年婦人一樣皺緊眉頭,主子那樣的人,他身邊只有隨從小廝,平日裡威嚴讓人不敢擡頭注視,她還真不知未來主母的姓氏。她直接跟兩個丫頭說:“你們回自已屋去,到底要如保處置你們,我們還要聽顧爺的吩咐。”
兩個丫頭擡起頭往裡面走,兩人都對自家小姐很有信心。那般美貌的小女子,有幾個男人瞧着不心熱。兩個丫頭的年紀雖然小,可是她們在寧家瞧過的事情太多,她們相信男人易被女色所迷。
她們家小姐可是在這城裡客棧裡住了好些日子,她每次單獨跟老爺出門,回來後,她臉色緋紅面上有着濃濃的喜色。兩個丫頭都覺得跟這樣一位主子有前途,總比家裡的四小姐這一次出來,她跟着老爺出去一趟之後,她的臉上就沒有瞧見幾分喜色,惹得老爺很是不高興。
顧石諾重新回到軍營裡面,他面上神情很是不快,他招來留在軍營隨從盤問起來,說:“宅子裡面有兩個丫頭,是家裡誰送來的人?”隨從很快的反應過來,他指着書桌上的一疊書信說:“十爺,我收到七老爺給你的信,來的人,說是季家送來的服侍丫頭。”
顧石諾的臉色沉下來,說:“休得胡說,季家不會是那樣的人家。”他一邊說話一邊從信堆裡翻出信來,他隨手拆開後,神色更加的沉怒起來,他冷笑着說:“明天,把那一處宅院給賣出去,不用驚動太多的人。
你悄悄跟守門的男女說話,等到賣主來之後,再跟人說,內裡的東西附送給人。”他從信裡面抽出兩張身契紙,直接遞給隨從說:“這個給賣主,說這兩人是附送過去的人,隨他們如何打發。最好跟主人家說,那兩個東西很是不安分,要是留着自已用,怕是會敗家。”
顧石諾想了想,他跟隨從說:“明天宅院裡粗婦會送東西給我,你讓她來見一見我。這些事情,女人比我們男人會做事。”他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守門男人是有些懦弱無能,可他家的女人瞧着就是一個分得清楚輕重的粗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