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裳失控地衝到了汐綾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罵道:“汐綾公主,你這個殺人兇手,把我的表妹還來……”
頓時間,四周噪雜一片,人人皆在交頭接耳,“凝霜小姐死得好恐怖啊,兇手也未免太狠了……”
“公主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洽”
“誰都知道她和納蘭之間的恩怨,只是……她也太明目張膽了,這次證據確鑿,估計逃不了牢獄之災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迸言,而凝霜的侍婢小荷和小翠更是跪在一邊失聲痛哭,“小姐,你死得好冤啊……鈐”
“公主,你爲什麼要殺了小姐,就因爲她得罪了你?所以你殺人滅口?你好狠的心啊,小姐雖不及你公主身份尊貴,但也是一個官家小姐,納蘭王爺的表親,殺人是要償命的……”
“凝霜,姨丈對不起你啊,早知道姨丈昨天就不應該把你留在汐綾公主那兒了,否則你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納蘭王爺伸手捂住了雙手,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你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要姨丈如何跟你的姨娘和爹孃交代啊……”
“汐綾公主,你到底還有什麼話說,還不從實招來……”納蘭雲裳淚眼婆娑地指控道,臉龐上盈滿了失去親人的悲傷哀痛,“她是我表妹啊,就算她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不能寬容大量一點嗎?”
頓了頓,她全身一軟,攤跪在了凝霜的身旁,“妹妹……你怎麼可以丟下姐姐一個人走了,是姐姐不好,沒有保護你的安全,妹妹……你回來啊,你忘了你曾說過你想和姐姐一起遊山玩水,你怎能食言?姐姐還答應你要幫你找一個如意郎君,你醒來啊……”
汐綾面容淡淡,讓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心思,不可置否,現場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汐綾一人,換句話說,她汐綾完全具備了殺人的動機。
“胡說八道,我家阿綾怎麼可能殺人?一個官家小姐還不值得阿綾費心費神!”夜清城憤憤不滿地反駁道,打死他也不相信汐綾會幹出這種事情。
納蘭王爺卻是憤怒地打斷他的話,“六皇子,請您不要插手好嗎?我們是問汐綾公主!畢竟凝霜是我們納蘭的表親,她死了……我們能不傷心嗎?”
微微提上一口氣,納蘭雲裳用問犯人的口吻用汐綾,“公主,請你解釋一下!凝霜妹妹是怎樣死的……”
汐綾氣定神閒地投去一瞥,並未因現場的命案而感到慌張害怕,“你不是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依現場的情況來判斷,必是有人設計謀害凝霜,好嫁禍給本公主!”
“你回得倒是輕巧,將罪過推得一乾二淨,自己殺了人,全都不認賬了!”納蘭王爺當下怒火攻心地指控道,死到臨頭了,爲何她還是如此的淡定自若?“這個兇手必定是一個心狠手辣,又會武功的人……”
汐綾眯了眯眼睛,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帶着洞察人心般的銳利,“那你還不趕快去抓啊?居然還傻到在這裡問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豈不是貽誤了逮人的時機嗎?”
“你你你……實在太可惡了,那個殺人兇手就是你,來人啊……快把這個殺人兇手給拿下!”納蘭王爺瞬間炸毛了,招了招手示意身後的侍衛抓下汐綾。
汐綾仍是懶散地站在原地,對着一干人等展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納蘭王爺,你有沒有搞錯啊?本公主可是堂堂公主,豈容你不審清案情,就擅自定罪,草菅人命呢?誣陷本公主的這條罪名可不小呢!”
納蘭雲裳又驚又氣,盈盈水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公主,你強詞奪理,難怪我妹妹會吃了你的虧了……”
“放着殺人兇手不去追,你們卻硬要我這個公主來頂罪,可見你們居心叵測!”汐綾冷笑一聲,拂動了下寬大的袖擺,別以爲她不知道納蘭想趁機報復她汐綾,哼……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絕不會讓他們的詭計得逞!
“你不要以爲裝糊塗就沒有事情,凝霜妹妹留下的證據指的兇手就是汐綾公主你,可憐我妹妹還未嫁人,便先慘死了……”噗通一聲,納蘭雲裳嚶嚶嗚嗚地跪在了攝政王面前,“王,求您秉公處理,爲我妹妹討回公道……”
夜溟天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光,掃了納蘭雲裳一眼,而後轉移到了汐綾的身上,“綾兒,你說,你有沒有殺人!?”
汐綾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秀眉,“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有!”
夜溟天一雙鳳眸半眯,讓人看不出他眸內的幽光,也揣測不出他的心思,“是麼?那你可得想出個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好讓納蘭心服口服!”
“王,依我看,其實納蘭自己想不出辦法證明我是殺人兇手纔對!”汐綾意味深長地笑了,她倒要看看納蘭有何本事,儘管放馬過來吧!
夜溟天不易察覺地挑了一下眉宇,眼底掠過一絲贊悅之色,連被誣陷爲殺人兇手都能如此淡定,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也僅有汐綾才那麼特別!
頃刻間,汐綾優雅地蹲下身子,指了指凝霜的脖子上的勒痕處,“很明顯,從死者身上的傷痕看來,她是先被人勒死的,再被人給刺死的!換句話說,兇手應該不是有武功的人!如果是兇手有武功的話,一刀就可以直接讓死者斃命,還需要勒死她多此一舉嗎?你們看她的脖子有抓痕,明顯是掙扎過的痕跡,應該是被女人的披帛給勒死的!倘若對方有武功,死者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她的一席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不無道理,讓在場的男女都爲之一怔,其中最錯愕的莫過於納蘭一家。
“據我估計,死者是在昨晚丑時遇害的!”
“沒有錯,跟仵作驗的時辰一樣!”夜溟天贊悅道,她果然有推理那方面的才能。
“人是公主殺的,公主當然知道凝霜什麼時候死的……”納蘭王爺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第一次真正的交鋒,讓他見識到了汐綾的厲害之處,這女人絕不能小覷了,難怪那麼多人吃了她的虧!
誰料,夜凌霄接下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又震驚了一番,“那你就錯了,本殿下和公主一整晚都在一起,我們在湖邊賞月,一直到天亮纔回到寢宮裡!你說她有什麼時間出去殺人?”
花舞神情一滯,呆呆地看着兩人,莫怪殿下今天起得那麼早……
“那一定是你的侍婢寧檬殺的……”納蘭雲裳含淚咬緊了牙關。
汐綾淡淡地哼了一聲,“寧檬昨晚一直和暗影在一起談笑風生,花舞主僕可以作證!我們主僕兩都有不在場證據,這下你們還要話好說!?”
“裳兒,爹爹知道你氣不過,可人家是公主,又有殿下幫做僞證,你要知道殿下和她的感情有多好,咱們根本無法爲凝霜申冤……”納蘭王爺的話很清楚:連夜凌霄都有嫌疑,畢竟命案當日,凝霜和兩人都有過接觸!
納蘭雲裳登時淚如雨下,在攝政王和皇后面前哭得好不委屈可憐,“爹爹,難道真要我妹妹冤死嗎?皇后娘娘,王……求你們爲我妹妹做主啊……”
“放肆,本宮相信綾兒是清白,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綾兒,倒是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要胡亂誣陷,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皇后低喝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身爲後宮之主的威儀。
“娘娘,這事千真萬確,殿下和公主是一夥的,殿下昨天也跟納蘭王爺有過沖突,更威脅恐嚇過小姐,說她誣陷公主的罪名就足以她永遠無法翻身,甚至累及家人,奴婢絕不敢欺瞞娘娘,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花舞小主和其他人,很多人都聽見看見了……”凝霜的侍婢小翠說道。
“公主也曾說過不放過小姐,說什麼一入宮門深似海,在宮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讓小姐自我反省,要她別那麼囂張,否則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沒想到,公主真的惡毒到殺了小姐……奴婢們都打聽過了,公主根本就沒有出門,而是一直關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小姐當晚是死在公主的寢宮裡,後被公主棄屍到了清思宮……”婢女小荷接着續言。
經兩婢女一番說辭後,夜凌霄幫汐綾做的不在場證明宣佈無效了!任誰都知道,殿下和汐綾公主是一夥的,自然有會幫公主洗脫嫌疑!
“娘娘,王……奴才剛在公主的寢宮中找到好幾攤血漬,應該是凝霜小姐留下的!”方纔派出去調查的奴才,正回來稟告道。
“汐綾公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到現在你還死不承認是嗎?”納蘭雲裳嚶嚶抽泣了起來,見丈夫夜墨漓趕來了現場,不由得撲到了丈夫的懷中,“漓,我妹妹死得好慘了,昨晚丑時的時候死在了公主的手中……”
“你別胡鬧了,你確定真有此事?”夜墨漓淡淡斥道,凌厲的目光掃了眼凝霜,視線最後定格在那兩個血字上。
納蘭雲裳將頭埋於夜墨漓溫熱的胸膛中,低低哽咽了幾聲,“真的,凝霜自從去了公主和殿下的寢宮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後來被人發現的時候,人早就已經死了,我們有證據證明是公主做的……”
夜凌霄聞言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氣,恨不得一把縫上了納蘭雲裳的臭嘴巴,“閉上你的臭嘴巴,本殿下都說了,昨天晚上我和公主在外面賞月,一直到天亮纔回宮!這件事根本與我們無關!哼……”
“殿下,我是你的五嫂,我怎麼可能胡亂冤枉人,是公主做的,害我妹妹死得不明不白!”納蘭雲裳狀似痛苦地撫着胸口,含淚恨恨地瞪着汐綾,越說越是激憤不已,“公主,我知道你對我們納蘭家早有成見,但你有必要泄-恨在我妹妹身上嗎?還是說你在記恨以前的事兒,記恨我搶了你未婚夫?所以你藉由我妹妹來報復我?”
“真是笑話,你有什麼值得本公主嫉妒了?還有,你憑什麼說我是兇手,就因爲我和凝霜有過沖突?就因爲凌霜寫的兩個血字?”汐綾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皺,等等……那兩個血字整齊得太詭異!
“沒錯,這就是我妹妹臨死前寫下的,你這個殺人兇手……”納蘭雲裳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情緒來得很不穩定。
汐綾聽完她的話,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兩個血字,“我倒是納悶了,你確定那兩個字是死者寫的?一個被人勒死之人,又身中數刀,她還有力氣或是活過來寫字嗎?”
經她一說,夜凌霄頓時恍然大悟了過來,“這兩個字寫得也太工整了,完全是一氣呵成的,正常情況下應該歪七扭八的纔對!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用死者的手指寫上的,如果公主是兇手,你說她有可能會傻到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嗎?
霎時間,在場的男女又是一震,震驚的當然還有納蘭一家。
汐綾眸色一斂,眸內閃過一絲睿智的精光,“我再問你們,你們就那麼肯定我屋裡的血是人血?而不是雞血?”
納蘭雲裳沒有作答,一時猜不透汐綾的思想,她究竟想幹什麼?
“還是主子有先見之名,知道凝霜之死,必有人會陷害到她頭上,於是要寧檬我先做準備,事先在屋裡灑雞血!製造命案現場!果不其然,待主子和殿下出門之後,宮裡的內奸奴才便有了時間進-入主子的房間,還端着一碗人血打算倒在主子的屋內,後來當他看到滿屋子的暗紅血漬,怕鮮紅的人血與屋內的血漬不同會惹人懷疑,便又帶着人血偷偷地離開了,並告知給了前來查看的奴才,而那個內-奸現已被暗影控制住了!”寧檬恭謹地如實道出,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雞血這招,還是學國師的呢!”
“不可能,妹妹一定是公主殺的……”頃刻間,納蘭雲裳是沒有理智的,不懂得人還以爲是她受了刺激,想爲妹妹討回公道呢。
然,還不等汐綾他們作答些什麼,夜墨漓卻搶先一步迸言了,“你鬧夠了沒有?在母后和皇叔面前不得放肆,在沒有證據之前,就不要血口噴人!”
納蘭雲裳猛地搖了搖頭,當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墨漓哥哥,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啊,你也不想妹妹冤死吧,公主和妹妹起衝突是宮裡人盡皆知的事兒,她絕對有殺人的動機,殿下說他和公主昨晚出去賞月,可是根本沒有人見過他們出去,只能說殿下包庇了汐綾……”
只在下一秒,夜溟天又瞬間恢復了以往那位冷冽果斷的攝政王,“既然一切證據都對綾兒不利!那本王也只能依法辦事了!來人……將公主押下!將殿下禁足!”
“皇弟!綾兒剛纔不是說有人陷害她的嗎?那個內奸不是被抓起來了?”皇后雙眉緊擰。
夜溟天伸手製止了皇后的話,投給皇后一記眼神:皇嫂,臣弟自有分寸!我這樣做只想證明一件事情!
“謝謝王爲我們討回公道……”納蘭王爺立刻收聲止淚,“凝霜,我們終於可以幫你報仇了……”
“等等……本王可以證明他們是清白的,因爲昨晚本王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汐綾和七弟都沒有說謊……”夜墨漓淡淡地啓開薄脣,幽沉的眸色中閃過一絲複雜,“一直到天亮,我纔看得他們離開……”
“什麼!?”衆人一怔一愣,只有夜溟天微微扯起了脣角,沒有太大的驚訝。
汐綾和夜凌霄互瞧了一眼,雙雙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夜墨漓居然幫了他們!
“墨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不信,不信……”讓納蘭雲裳倍感錯愕的是,自己的丈夫竟站在汐綾那邊,幫汐綾開脫嫌疑,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
“你是不是因爲對公主有虧欠,才故意那樣說的?”
“人命關天,你認爲我會說假話嗎?本王只是不想無辜的人被冤枉而已……”夜墨漓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語氣中少了平日裡的溫柔,有的僅是淡漠,“倒是你,多說無益!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尤其在丈夫幫汐綾作證時,納蘭雲裳越是不甘心極了,“可是……也有可能是公主天亮的時候命人做的……”
“凝霜不是丑時死的?什麼時候又變成天亮死的了?你說汐綾是兇手,就要有憑有據!你別忘了她那麼聰明,假設她殺了人,最乾脆便是毀屍滅跡,讓人查不到什麼!再說了,殺了凝霜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處?還把凝霜扔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你認爲她會犯這種低等錯誤?”夜墨漓冷漠地分析道,擡眸望向了攝政王和皇后,“母后,皇叔,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詭計,是有人設計陷害汐綾公主!”
“沒有錯!本公主也可以證明汐綾公主是無辜的!”不知何時,明珠公主纖柔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前,她看了納蘭雲裳一眼,又慢慢地收回了目光,“昨晚,本公主睡不着覺便出來散步,你們瞧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夜清城怔然問道。
明珠公主慢條斯理地撥弄着額上的散發,絲毫不懼怕身旁有一具死人存在,“夜墨漓正坐在後面的樹上呆呆地看着汐綾和凌霄,而本公主也在另一邊看着這三人直到天亮,汐綾和凌霄先離開,而夜墨漓也回到寢宮,至於本公主就一路跟着汐綾凌霄,從未離開過我的視線……”
“你是跟屁蟲啊?沒事幹嘛把阿綾跟得那麼緊……”夜清城的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詫異。
明珠公主直接賞了他一記白眼,“要你管?本公主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我說汐綾,你怎麼會有綾王殿下的玉簫?!你吹玉簫的姿勢跟綾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汐綾和夜凌霄微微一怔,看來他們昨晚玩得太瘋了,完全都沒有注意到老五和明珠,不過也好……若不是他們作證,她還是仍有嫌疑!
夜清城摸了摸鼻子,這女人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他們是兄妹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對啊對啊,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有了老五和明珠公主的力證後,皇后適才鬆緩了一口氣,“納蘭,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母后,王,我有新發現,凝霜的手裡好像握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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