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沈鈺的房間,沈鈺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捧着水杯坐在沙發上,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
“小鈺。”我喊了一聲。
沈鈺坐了過來。
“剛剛那個是什麼人?”我忍不住問。
沈鈺頓了頓:“不清楚,也沒問。不過,瞭解你和裴胤之間的事情,應該不是普通人。”
他的話讓我動了心思,能夠了解我和裴胤事情的人絕對不多,可玄門的四大家族卻全佔了。楚軒,沈柒柒,邢雨萱,至於舒婭,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這個小丫頭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沈鈺對四大家族的評價,心裡也逐漸認同他的說法。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出於本能,我捧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沈鈺面色凜然:“我去看看。”
門開了,我擡眼望去,站在門口的是裴胤。
他先是看了一眼沈鈺,眼神立即朝我看來,原本緊擰的眉頭舒展開來,作勢要進來。
沈鈺毫不客氣地一拳砸了過去,裴胤靈活避開,面色一冷:“你發什麼瘋?”
看樣子是裴胤了。
沈鈺收回手,冷笑了一聲:“你要是再來晚些,或者我今晚不在酒店,我阿姐就出事了!”
聞言,裴胤的臉色徹底變了,目光變得冰冷:“怎麼回事?”
“有人冒充你。”沈鈺冷聲道。
裴胤的臉色完全黑了,一雙蔚藍的眼睛浮現出血光。
沈鈺身子一側,讓了個位置,裴胤迅速來到我身邊,見我這樣子,眼中殺意蔓延,幾乎快要走火入魔。
我趕緊伸手拉住他:“我沒事,多虧了小鈺在。”
他涼涼的溫度傳進手心之中,我突然想到裴胤現在已經不是鬼了,而是殭屍了。只是在我看來,眼前的裴胤和屍體完全搭不上關係,皮膚很好,也十分暴喝漫,模樣比起靈魂狀態下的他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同樣的帥氣逼人了,只是臉色陰沉得厲害。
以我對裴胤的瞭解,他肯定已經生氣了。抓着他的手不由握緊了些:“我真的沒事,阿胤,你呢,這是成功了嗎?”
裴胤聽出來我是故意轉移話題,打量着我,這才“嗯”了一聲:“我的屍體一直都處於保護之中,之前公墓園裡埋葬的,不是我的屍體。”
我驚了驚,沒想到會是這樣。也就是說,裴胤當初死的時候,屍體確確實實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可是下葬之前,他的屍體就已經被偷樑換柱,早就運到了特殊的地方用特殊的辦法保存着。
顯然,他似乎早就已經想到了以後還會用這具屍體,至於爲什麼,我也沒有多問,索性也就不好奇多問了。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現在能夠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就在這時,那幾只被沈鈺放出來的惡鬼已經重新飄了回來,我看了一眼,甚至還能看見他們有一兩隻嘴角還掛着血。
“主人,已經處理乾淨了,一點血沒有留。不過,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個東西。”爲首的一隻厲鬼恭敬地舉起手遞上前。
是一個很小巧的東西,我一時沒有認出來是什麼。
可是裴胤和沈鈺臉色卻同時變了,沈鈺抓着這東西,用力一捏,一聲“咔嚓”聲就在房間裡響起。
那些個厲鬼全都害怕地抖了抖,跪在了地上:“主人息怒。”
“還記得他身上的氣息?”沈鈺聲音極冷。
他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之前那個說話的厲鬼開了口:“主人,他身上的氣息有些雜,如果要查,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多久?”
“大概,一天左右。”
沈鈺冷笑一聲:“我給你們十二個小時,查不到,後果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我看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在沈鈺一身吩咐以後,轟然消散,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我這才問:“剛剛那個是什麼,你們怎麼臉色都很難看?”
沈鈺將手置於身後:“沒什麼,姐,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裴胤“嗯”了一聲,摟着我的肩膀,沉聲對他道:“多謝。”
“沒什麼,我只是爲了阿姐。”
站在門口,我下意識往裴胤懷裡靠攏,顯然之前的事情對我還有一定的影響。不過進入房間以後,當真如那個厲鬼說的,房間裡一滴鮮血也看不到,乾淨的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洗了澡,換了衣服,重新躺在牀上的時候,我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裴胤將我摟入懷裡:“沒事的,不用多想了。”
我靠着裴胤的胸膛,這才發現奇怪的地方。
裴胤外表看起來絕對像個正常的人,但是隻有靠近了,纔會發現他沒有心跳,沒有呼吸,身體也是冰冷的。可是明明他做鬼的時候,還會有緩慢而細微的呼吸聲。
“你現在沒有呼吸了。”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不由驚呼出聲。
裴胤抓住我的手:“沒有呼吸和心跳不是問題,只要用一些障眼法,尋常人是看不出來。不過,我現在畢竟是屍體,每天晚上需要吸收陰氣。”
“每天晚上十二點,陰氣不是最重嗎?”我好心提醒,“你反正不需要睡覺,每天晚上出去吸收日月精華好了。”
裴胤卻看着我:“其實……初七,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
“你是純陰女子,又因爲體內封印着戾氣,身上的陰氣要純粹得很多,對我的修煉也有好處……”
他還沒有說完,我就已經知道他的用意,頓時翻了他一個白眼:“滾!”
“老婆……”裴胤的聲音放低了些,沉沉的,磁性而透着蠱惑。
“做人要節制,那種事情做多了不好!”我咬着牙說,“裴胤,你知不知道節制是一種美德?”
“不知道。”裴胤很無恥地貼了上來,“我就知道,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合理的夫妻。”
我恨不得一巴掌朝着他扇過去,可是裴胤顯然不給我得手的機會。
他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身下,火熱的吻隨即落下。
許久以後,他才放開我,手指戀戀不捨地摩挲着我的嘴脣,聲音暗啞:“初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