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卡巴之前在小鎮上很有名聲,不僅因爲耍的一手好蛇,而且爲人好善,在小鎮上很有名,就連安也是慕名而來最後跟了卡巴。但是,就在朵瑪出生以前,一個巫師知道了卡巴的能力,希望他能夠爲自己效力。卡巴當時不留神就中了對方的圈套,被下了詛咒。
詛咒應驗了,卻是應驗在朵瑪的身上,而且是六歲以後才發現。爲此,卡巴後悔不已,甚至覺得自己如果能夠早點發現巫師的毒計就好了。而安心有不甘,在聽聞華夏有神秘能力的時候,就抱着安輾轉來了華夏爲朵瑪尋找“重生”的辦法。
至少目前聽起來,卡巴和安並沒錯,有錯的只是那個邪惡的巫師。可是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卻不能僅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判斷。
我和裴胤對視了一眼,後者眸子微微閃過一道暗芒,沉思了一會兒,道:“先去看看。”
“你們真的有辦法救朵瑪嗎?只有你們能救他,我願意做牛做馬,爲你們服務。”卡巴急切的說。
我心中一動,畢竟卡巴這種控制蛇的能力可是少有。雖然說苗疆裡一些比較原始的部落山村也有人會有控蠱控毒蟲的能力,但是這種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就憑他當初知道藥的存在,我相信卡巴一定還有不一樣的能力。
不過,裴胤的眼神卻示意我暫時不要輕易做決定。青峰將兩人攔在了外面,我和裴胤則走進了臥室。
臥室並不大,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擋在牀上的那個女孩,如果不是尚且能夠看到她的胸膛在起伏,這般沉睡的模樣,我甚至覺得現在面對的是個死人。
她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全都佈滿了像蛇皮一樣的東西,很是恐怖。我看了一會兒,有些頭皮發麻,可就在這時,裴胤卻突然掀開了那牀蓋在朵瑪身上的被子!
我一驚,可是望着兩條几乎交疊在一起的雙腿時,眼瞳驟然一縮,頭皮收緊,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根本就已經不是正常的兩條腿了,幾乎黏在了一起,佈滿了蛇皮痕跡,乍看一眼,就像是一條粗大的蛇尾!
“這,這是……”我想我的臉色肯定變得很難看了。
“詛咒。”裴胤忽而道,而這個詞,我最先是從卡巴的嘴裡聽到的。
我忍不住握住了裴胤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兒,這纔開口:“那能治好嗎?”
裴胤轉而朝着我看來,睨着我,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寶貝剛剛不是說有辦法嗎?”
我一窘,小聲道:“這不是誆他們嗎?再說了,不是有你在嗎?”
裴胤戲謔地望着我。
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聲音更加沒有底氣了:“那、要不我們跑路?”
裴胤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呀,下次不要隨便答應別人,真當老公無所不能?”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裴胤失笑。
他重新看向牀上的朵瑪:“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
說着,他手掌心中突然出現了灰濛濛的氣團,慢慢地置於朵瑪的面部上空,然後往下,那氣團化作一縷縷的氣流緩緩滲入對方的身體裡。
過了幾分鐘,朵瑪突然提了口氣,眼睛陡然睜開——
我嚇了一跳。
那一雙眼睛逐漸凝聚了焦距,眼中滿是迷茫之色,慢慢地看向我們。很快,她眼裡流露出恐懼之色,發出“啊啊”的聲音,緊緊抱着被子朝着牆邊靠去。
我不由驚疑,難道這朵瑪不僅雙腿開始像蛇尾,連嘴巴也開始不會說話了嗎?
而外面,卡巴和安聽見了朵瑪的聲音,頓時急了,拼命想要往裡面衝,卻都被人攔住。裴胤回頭看了一眼,道:“放他們進來。”
青峰和另外兩人這才放開。
安第一個衝向朵瑪,眼睛通紅:“我的朵瑪!”
朵瑪躲在自己母親的懷裡,清澈的眼神裡滿是驚恐之色,驚恐地看着我們。
再然後,安說着我聽不懂的話安撫朵瑪的緊張的情緒,裴胤出聲道:“走吧。”
“等等!”卡巴急了,“你們不是說有辦法能夠救朵瑪嗎?”
“辦法有,但是你們做不到。”裴胤淡然道。
“只要你說,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卡巴急切道。
我摸不準裴胤現在的心思,索性就不開口了。裴胤直接牽着我往外面走,什麼也沒說,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卡巴。
“你們,言而無信!”安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裴胤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剝皮拆骨,你覺得你的女兒能做到嗎?”
“你在耍我?”
“華夏的術法遠比你們想象得深厚,我說的,雖然不是真正的剝皮拆骨,但是痛苦遠遠比這個要重。而且,必須用親人的精血爲她重鑄血肉。朵瑪能活,而那個失去精血的人……”
我回頭看去,安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卡巴也是身體一晃,差點就跌坐在地上了。
“而且,我不會白幫你們,既然想就你們的女兒,就需要付出相等價值的代價。”裴胤的聲音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說完之後,牽着我就往外走。
我看見卡巴還想要衝上來,卻被人攔住了。
下樓之後,我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阿胤,你剛剛說的……”
“騙他們的。”裴胤道。
我傻了眼。
裴胤嘴角微微一揚:“我確實有辦法,也沒有說的那麼嚴重。”
“那你怎麼……”我突然噤了聲,似乎明白了裴胤的用意。情況說的越嚴重,那卡巴和安想要救朵瑪的心就越急切,主動權也就掌握在了我們手裡。顯然,裴胤也發現了卡巴的好,如果能收入旗下,無疑也是一份助力。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轉移了話題。
“嗯?”
“那個陰屍煞地你還記得嗎,小鈺不是說裡面有個強大的怨靈,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裴胤眼中出現一抹訝異之色,我看見他的眼神,不由擰了他一下:“你這什麼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