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麼久，也累了，你先扶媽媽上樓去洗漱，我吩咐管家弄點吃的上去，你們吃完之後好好休息，別再到處亂折騰，陳小雪的事我會解決。”南仲威道。
南若瑩點頭，挽着蔣宜樺的手臂準備離開。
然而拉了好幾下，都不見蔣宜樺動。
“媽媽？”
蔣宜樺沒有理會她，目光落在紀品柔的身上，脣微微動了幾下，終於發出了聲音，嗓子啞得像被火灼過一樣，“陳姨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想到，她會做這些事……”
沒料到一向驕傲的蔣宜樺會道歉，紀品柔瞬間愣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聲音結結巴巴的，“沒……沒事……”
沒辦法。
她真的是太震驚了。
蔣宜樺這個人，平時在南家跟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向來都是她命令和使喚別人，哪有她向人低頭的份？
如今卻向自己低頭……
看着眼前這個向來傲慢，現在卻顯得侷促的長輩，紀品柔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太太那邊，麻煩你先照顧着，明天一早我會挑幾個手腳麻利的傭人過去，看護的話你大舅舅剛纔打電話來，說已經請了……”紀品柔回到南家也有一段時間了，蔣宜樺卻是第一次跟她平靜地對話，臉上的表情非常地彆扭，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陳姨那邊你放心，我不會因爲她以前照顧過我們母女注對她網開一面，無論是她想對你下手的事，還是這次刺激老太太，我都不會姑息，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我知道了，大舅媽，那警局那邊的事就交給你們，我去醫院陪外婆。”紀品柔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蔣宜樺點頭，滿臉疲倦地揮手。
紀品柔也沒多逗留，打了聲招呼後，就和陸品川一起離開了。
蔣宜樺站在原地目送，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眼前，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上樓。
……
車內。
紀品柔機械般地繫着安全袋，腦子一片空白，陷在蔣宜樺方纔的態度裡無法回神。
“怎麼了？一臉呆滯的樣子。”陸品川的大掌伸過來握住她的。
手上傳來的熱度，讓紀品柔一下子就回了神，虛幻地笑了下，衝陸品川搖頭，“沒什麼，就是很意外而已，你知道蔣宜樺這個人一直很好強，我還以爲，就算她知道了這件事，頂多也就是以後不再針對我，沒想到她會直接跟我道歉……”
“嚇到了？”
紀品柔搖頭，“不是，只是意外而已，蔣宜樺的脾氣個性，不像是一個會認錯的人，不過也可能是我和她相處得時間不多，不夠了解吧。”
陸品川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對這件事發表意見，認真地開車。
只是握着紀品柔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
……
考慮到南家老大可能會因爲照顧老太太忘了吃東西，車子快要抵達的時候，紀品柔特意讓陸品川停車，買了些吃的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