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臉上寫滿了堅決,靚姨亦是如此,兩人渾身散發着去意已決的神色。 伊天斷定,他們想用自己的生命橋樑給伊天搭路,伊天才剛認他們做爲親人,不想還沒感受到親人的溫度便消散,於是伊天慌了,“爸媽,不要,孩兒能解決這些麻煩,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安享晚年。” “不行!”金叔果斷的拒絕道,頗爲不悅道,“小天,你也見識過頑哥的實力了,那羣亡命徒可和頑哥不在一個檔次,他們可比頑哥厲害得多了,而且兇狠無人性,就連我們去也只會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你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你們去死咯?”伊天的倔脾氣也是上來了,“我今天才剛認的父母,我他媽還沒好好感受父愛和母愛呢?難道就要陰陽兩隔了?我做不到。” 伊天怒叱着雙眸,血絲一層一層的覆蓋了眼珠,連話都嘶吼的有些喑啞了。 “我們死了總比你死了好吧?我們是不折不扣的殺手,遲早要下十八層地獄了,與其讓我們生老病死,還不如替兒子掃除障礙而死呢?” “我說了,我有辦法解決,我不要我的父母白白犧牲。” “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金叔冷笑不已,“他們是亡命徒,沒有親人,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頑哥是因爲懼怕死亡,纔沒有和你撕破臉皮,但那羣亡命徒不同,他們跟教徒一樣被洗腦,一生追隨着超哥,既然超哥死了,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出兇手,同歸於盡。” “反正我也辦法就是啦。” “好,那你說說看,你的辦法是什麼?只要你的辦法能讓我們信服,我立刻退出。” “我……”伊天欲言又止,他確實有辦法,只要乾琅重新寄宿到他的心臟,饒是再強的亡命徒,終究也只是人類,虐他們動動手指就可以,但是伊天不能說。 “看吧,小天。”金叔兩手一攤,彷彿早已猜透了伊天,“我知道你肯定會有辦法,你有腦子,但你的辦法肯定屬於鋌而走險的那種,會有很大的危險和失敗率,所以你纔不肯說出來。”金叔完全
捏死伊天的心思說道。 伊天緊緊咬着下脣,突然發覺自己好沒用,連自己的父母都守護不了,居然要他們爲他去死,伊天擡起手掌,“啪”的幾下扇在臉上,火辣辣的疼,“乾琅,你到底在哪?” 失去乾琅的伊天,如同拔掉獠牙的吸血鬼,再也沒有往昔統籌帷幄的風光,伊天原以爲沒有乾琅,在人類當中,以他的智慧和進化了的身體,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佔領頭籌? 但他錯了,錯得非常非常離譜。 就在伊天自責不已的期間,靚姨拿着一塊抹布從伊天的背後捂住他的口鼻,伊天掙扎了幾下,便渾身無力,癱軟下去。 伊天心底“咯噔”一下,知道什麼都晚了,金叔爲了制止伊天,連蒙汗藥都用上了。 “孩子,我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別怪我們。”金叔走了過來,訣別的說道。 伊天蠕動着嘴脣,瞳孔滿滿的反抗,想支撐起頹廢的身軀,卻因四肢無力,宛如一條哈巴狗趴着,睏意涌上心頭,眼皮再也扛不住,閉了上去…… 金叔撥打了張國榮的電話,讓他把伊天揹走,櫻秋也被靚姨說了一大推道理,讓她不要亂說話,張國榮也不曉得伊天是被迷倒的,只知道伊天和金叔他們關係不賴,因此金叔說什麼他便信什麼? 張國榮揹着伊天,小櫻跟在後面,神色糾結,緩緩的消失在這夜色中。 “老公,他怎麼辦?”望着自己孩子的遠處,靚姨忍者哀傷,指着桌上的郝超說道。 “不用管他,我們必須趕快行動,在那羣亡命徒沒反應過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寂寥的大地,呼嘯的北風掠過,郝超依然倒在桌上,地上一片殷紅,煤炭還在烤着肉串,煙氣彌繞,香氣撲鼻,一位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男子,站在碳烤爐旁,手上拿着一片紙盒,徐徐扇着肉串。 不一會兒,肉串烤熟了,男子拿着肉串,凃了點醬料,緩緩向郝超走去。 “行了,別裝死了,他們都走了。”男子踹了郝超幾腳,隨即,不管郝超,徑直的
走到椅子旁,摘下黑色三角形口罩,咬着多汁的肉串,吃的別提多滋味了。 郝超“吱地”一下,恰如一隻老鼠竄了起來,他扯出裝在衣服裡面的好幾袋血袋,鋼板隨之“落地,奇怪的是,鋼板落地居然沒有聲音。 郝超兩眼發光,一把奪來男子手上的肉串,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喂,那邊材料多得是,幹嘛搶我的。”男子尤爲不爽道。 “我樂意。”郝超昂起頭,嘴巴吃的油膩膩的。 “得!”男子懶得與他廢話,起身走到碳烤爐旁,繼續烤起肉串。 “嘿!”郝超不知何時走到男子身後,嚇了男子一跳,“肉串不要烤太熟,七分火候就夠了,像你剛纔烤的,太熟了反而不好吃。”郝超在邊上指指點點着。 “能不能別嘰嘰歪歪的?我烤着又不是給你吃的?”男子強忍着怒火,有條不紊的拿着刷子在肉串上刷着。 “吶吶,你油放太多了,應該要這樣刷。”郝超伸手去奪刷子。 男子見機一閃,兩個人爭奪起來,然後,高溫燒過的油飛濺起來,濺到男子的皮手套上。 男子拔下黑色的皮手套,手背上起了大大的水泡,正好與他手背上栩栩如生的黑色蝴蝶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也是忍無可忍了,掏出摺疊刀,抵在郝超的脖頸,“你再瞎嚷嚷我弄死你。” 郝超倒也無所畏懼,“你要是想殺我,就不會救我了,也不會提前告訴我小頑會殺我。”提到小頑的時候,郝超的語調明顯變味。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吶?當初要不是我讓你在胸口放點軟化的鋼板和血袋,你早死了,你當時還不肯呢?”男子收起摺疊刀,他也是對郝超無可奈何,因爲郝超抓準了他。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呢?不過,你一天到晚帶着黑色的圓帽,褐色的墨鏡,圍着口罩,還穿着立領風衣,就連手和腳都被包裹的那麼嚴實,你不熱嗎?” “你管得着嗎?”男子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跳過這個茬問道,“不聊這個了。話說你這樣陷害你的女兒,真得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