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妃竟然自殺……”終於有人出聲了,實在不敢相信剛纔看到的一幕:“那一劍可真是插得極狠的,你們說,王妃到底在想什麼啊……”
“能有什麼,那面前的人可是她親爹,要是你,你能下得去手嗎?”
“還以爲王妃真的心狠手辣到如斯地步,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殺,現在看來,唉,可憐吶……血流了那麼多,也不知她會不會死……”
聽得這些議論,一個女聲不滿地傳來:“她死了就罷了,若是沒死,和那叛賊總歸是脫不了干係,還是該按律處置!”這女子雖然被安檸自殺謝罪的舉動驚呆了,卻還是不甘心這麼多人爲她說話。
“你這姑娘,怎的這麼狠心,王妃現在生死未卜你卻還說着風涼話,肯以死爲父謝罪,老嫗倒覺得王妃性子不壞,是個好孩子!”一位老婦人站出來斥責從。
另一邊有人打量了下那女子,疑惑道:“之前是不是你,說什麼父女情深的戲碼這種風涼話,還讓王妃趕緊動手殺父的,就是你吧!”
“哎,這姑娘怎的這麼狠心,人心都是肉長的,難不成有朝一日讓你殺父你能下得去手?”
“……”
那女子突然就變成了衆矢之的,臉都氣白了,憤憤地望了眼皇城的方向,灰溜溜地跑出了人羣。
暗處的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也閃身不見了。
此時的錦繡酒樓內。
白鷺和紅嬰從安檸出門後就一直在鬧個不停,接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裡,他倆吵了又歇,還動起了手,折騰了好幾回,紅嬰終於妥協了。
這才把誰先找到叛賊,就聽誰的指令這回事搞清楚。
紅嬰頹然地盤在窗臺前,白鷺鬆了口氣,去給自己倒了杯茶,然而一杯茶還沒送入口裡,他腦海裡突然尖銳地刺痛起來,手中的茶杯一個沒拿穩,脫手而出,“哐當”碎成了幾半。
紅嬰聽到聲音轉頭去看,還沒看清楚,卻也感覺到腦袋裡“嗡”地一聲亂了。
片刻後,他們終於緩過來。
一人一蛇對視一眼。
這種感覺,雖然很陌生,他們卻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不是……主人出事了?”
白鷺沒作聲,神色卻已經相當凝重,衣袍揮起,白光一閃,便化成了鷺身。
“上來!”白鷺朝紅嬰喊了一聲,後者動作飛快地游過來,纏上了白鷺的身子。
白鷺展翅,衝出窗子,破空就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剛剛那感覺,是血的氣息。
所有以血契建立主屬關係的靈獸,都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自己主人情況,紅嬰是這樣,白鷺更不用說了,他是以司管神獸爲媒連繫主人的,也能感應到主人的安危。
再說煉玉宮內。
安檸面如死灰,正躺在牀榻上。傷口已經被處理過,連乾淨的衣裳也換上了。紫鴻劍也早就拔了出來,被扔在地上。
因爲沾染了安檸的血,此刻劍身上幽幽地閃爍着紫光,不是往日那種帶着力量的淺紫,而是一種近乎黑色的深紫,有些攝人。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它,十幾名宮女忙進忙出,擦着地上的血跡,又將血水倒出去,再換乾淨的水進來。
墨承淵坐在牀榻邊,握着安檸的手一言不發。
太醫說,這一劍刺得很深,但好在王妃靈力強盛,有靈力護體,沒有危及性命,只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安檸的脣色蒼白到幾近透明,墨承淵看得心裡揪着痛。他怎麼也沒想到,安檸說要斬殺安宇拓,結果卻會把這一劍刺向自己!
墨承淵是知道的,她和安宇拓的關係根本沒有那種情深意切,就是在要動手前,看到安檸的眼神時,他也從中沒有看到一絲難過不捨的情緒。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了,墨承淵只能等她醒了,才能知道了。
正想着,大殿外突然傳來宮女的尖叫聲!
墨承淵皺眉,放下安檸的手,替她蓋好被褥,才站起身,打算去看看情況。
突然一道白光晃過,直接突破屏風進來了
!
墨承淵掌風揮起,青藍色靈力準確無誤地打中了那團白色的光球!
“啪!”一聲炸響,白鷺和紅嬰重重地摔到地上。
白鷺剛剛過屏風,就一眼看見了牀榻上的安檸,心中焦急萬分,卻沒有看到有靈力朝自己攻擊而來,結果就被打中了。
它一擡眼,就對上墨承淵的視線。墨承淵這也纔看清楚,來的竟然是安檸的這兩靈獸。
白鷺翎羽一張,白光閃過,顯出人形來,朝着墨承淵微微鞠躬:“王爺,白鷺感應到主子的血氣息,擔心主子出了什麼事,便帶着紅嬰即刻前來,冒犯了。”
紅嬰卻沒白鷺這麼知禮節,見安檸悄無聲息地睡在牀榻上,一個心急,就朝飛快地爬過去。
墨承淵眼神一凜,掌中又揮起了靈力。
白鷺見狀趕緊叫了一聲:“紅嬰停下!”
紅嬰不悅,但是既已和白鷺達成協議,要聽任於他,便不情不願地停下了,轉頭一看,就看到墨承淵陰森森的一雙眸子,頓時鱗片都要豎起來了。
“喂,主人受傷了,我看都不能看她一下嗎!”紅嬰憋屈地衝墨承淵吼出聲來,倒是把他給
“離她遠一點。”墨承淵聲音冷冷的。
“你——”紅嬰不爽:“憑什麼不讓我靠近主人!”
“你很危險。”墨承淵可沒忘記,赤凌花蛇是什麼品性,不論如何,有他在,就不會讓這危險的靈蛇靠近安檸。
“我危險?”紅嬰怒了,說出的話竟然也咄咄逼人了許多:“哼,那難道你在主人身邊她就安全了嗎?紅嬰和主人在一起的時候,主人就不會受傷,就是你,才害的主人受傷的……”
紅嬰還沒說完,白鷺已經一把撈起地上的它,按住了它的嘴。
“王爺,紅嬰孩子心性,莫要介意。”白鷺雖不懂男女情,但他好歹活了近百年,也能看出墨承淵和主子之間不一樣的關係,這些話,可不能這麼直接地說。
果然啊,墨承淵聽了紅嬰那些話,表情更加陰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