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那前臺文員春光滿面,對着一旁的同事們,做了個v字形手勢。
慕如一在會議室裡喝了半盞茶,前思後想,總覺得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勁。
皇甫烈就這麼拋下她走了,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真的就這麼把她放了?
而男友林敬澤,他們在這裡鬧騰了有一段時間,就算出去辦公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沒有人通報他一聲嗎,他爲什麼沒有趕回來救她?
坐不住了,慕如一圍繞着會議桌來來回回的走動,光滑的桌面上映照出她纖細的身影。
“咣”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撲進來一個男人。
“一一!”正是林敬澤,他滿頭大汗,眼睛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他一把將還在愣神的小女人攬進懷中,抱的緊緊的:“對不起,一一,我又讓你受委屈了,我回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一一……”
男人的聲音哽咽,慕如一身子一僵,心中一疼,萬般委屈,因了男人的一席話一掃而空。
“敬澤,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她軟軟的伏在男人胸前,淚珠撲簌簌落下來。
“一一,你是我這輩子的寶貝,寧可我死了,也不會拋下你不管,怎麼會不要你……”林敬澤大力的將她摟了摟。
“敬澤,剛纔,我真的好希望你來救我……”慕如一可憐兮兮的擡起頭,早就哭成了淚人一般。
“一一,下屬給我打了電話,可是我一早去了很遠的地方開會,我飆車回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半個小時就趕回來了,可是,我卻還是沒能趕上救你……”林敬澤的語氣裡,滿是懊悔,他不住的輕吻小女人的額頭以示安慰。
“真的嗎?敬澤,你真的這麼在乎我?”慕如一淚光閃閃,滿含期待的問。
林敬澤突然揚起手來,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嚇了慕如一一大跳。
“該死的皇甫烈,太過分了!一一,我絕對不能讓我女友被他這樣羞辱,我現在就去找他拼命!”林敬澤說完,將小女人推開,憤憤然往外衝。
慕如一趕緊拽住,慌亂的喊着:“不要,敬澤,我們鬥不過他的,不要,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再三央求和勸阻之下,林敬澤止住腳步,擁着小女人,將小女人的臉靠在胸前,
“一一,我必須去上班了,賺到了足夠的錢,我才能跟皇甫烈抗衡,才能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林敬澤用了那種滿是寵溺的語氣,輕輕理了理小女人額前的亂髮。
慕如一已然平靜下來,聽話的點點頭,還滿是關切的囑咐道:“敬澤,你不要太累,一定要注意身體,看你出了這麼多汗……”
慕如一體貼的從會議桌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悉心的爲男友擦了汗,和他一起走出會議室,依依不捨的和男友告別。
林敬澤目送小女人離開,在門口轉身,臉上,露出那種奸計得逞後的笑意。
只要皇甫烈不在,一切都好辦,他深知這個小女人的秉性,糊弄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他滿頭是汗,趕得很急的樣子,別傻了,那是到進會議室之前,往頭上灑的水……
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別傻了,那是滴的眼藥水,紅色的,只不過是保養眼睛的。
往外衝?當然也是裝的……若是憑他的力氣,真想衝出去拼命的話,慕如一那嬌嬌弱弱的身子,怎麼能攔得住!
在皇甫烈剛出現在門口那一刻,他辦公大樓內部就炸開鍋,所有人都不能正常辦公了,他的貼身小秘書及時通知到他。
他用一隻望遠鏡,透過窗戶往外看,地上的牌子,輪椅上的小女人,和戴着墨鏡的皇甫烈,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當看到那麼多人蜂擁而來,他知道大事不妙,小秘書也跟着他急的團團轉,小秘書出門去應付,謊稱他出門了。
而那幫人根本不信,直接衝到他辦公室門口,幾下就把反鎖的門踹開了,從辦公桌下把惴惴不安的他拽了出來。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沒種,很丟人,可是誰讓競爭對手是堂堂皇甫集團大少爺皇甫烈呢,他咳嗽兩聲這城市的地面就要顫三顫,他惹不得……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林敬澤找個藉口,倉皇逃走,誰知逃的半路上他就接到了前臺接待的電話,便風馳電掣的趕了回來。
於是,便出現了會議室那虛僞到讓人吐血,做作到掉渣的一幕。
這一切,只不過慕如一矇在鼓裡罷了……
該死的皇甫烈,屢次羞辱她便罷了,居然還和別人串通好詆譭她心愛的男友!
慕如一窩在歐式公主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裡總是閃現出男友哭的紅彤彤的眼睛,和滿頭滿臉的汗水,止不住的心疼。
心疼一次,對皇甫烈的憤恨,便會增加一分。
她一定不能善罷甘休,不然,總被皇甫烈騎到頭頂上欺負,她和男友什麼時候纔有出頭之日?一定要打擊他的囂張氣焰才行!
第二天晚上,慕如一穿着一身運動裝,手裡拎着一根棒球棍悄悄出場。
她打探到消息了,皇甫烈今晚就會在幻影酒吧出現,她要抓住機會襲擊他!
在幻影酒吧門口附近的陰影裡,她安靜的站立,等着皇甫烈出現,然後狠狠一棒打在他那帥的不可救藥的臉上,哼!
別說她狠,這都是被這個男人逼出來的!
打完就跑,決不能戀戰,她穿了輕便的運動衣,腳下踏的白球鞋,就是爲了跑路方便。
只是,當下不能太明顯的暴露身份,低調一點,免得她的完美計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即便如此,酒吧門口的保安還是注意到她,時不時的往這邊掃兩眼,時不時的過來溜達一圈,而慕如一也聰明,等看到保安有走近的跡象,便悄悄的躲遠一點。
幾個回合之後,保安似乎失去耐性了,不再朝着她這個方向觀望。
切,我就這麼不遠不近的守着,你能奈我何?慕如一輕蔑的掃視一眼。
拉風的蘭博基尼的來了,那是皇甫烈的車子!
在燈紅酒綠的暗夜裡,慕如一看的很清楚,或者出於本能,那蘭博基尼剛露一點影子,她的視線就被牽引過去。
直勾勾的盯着,咬牙切齒,手中的棒球棍,不自覺的高高舉起來。
蘭博基尼停下來,慕如一激動的無法呼吸了,她咬着牙,將棒球棍放下來,藏匿在身後,靜悄悄的朝着蘭博基尼車門繞過去。
剛走兩步,她卻走不動了,是誰,居然在拽她的棒球棍?
猛一回頭,保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一隻大手拽住棒球棍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