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坐在前廳單收扶着額頭似乎在沉思,貼身宮女站在一邊默默的低着頭。
“你下去吧,在這杵着讓我心煩——”張穎皺皺眉,開口道。
“是——”宮女略微福福身恭敬的退了下去。
張穎也不管她,依舊垂着眸,思路在不停的轉動。
自從那次以來醫靈谷的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她了,雖然她之前也是得到消息尹商那老傢伙已經和韓義結成了聯盟,但是畢竟她也是醫靈谷的人,除了上次讓她找人下毒製造疫病之外。這麼長時間基本沒有再找過她了——
不管怎麼樣,若是一旦發生大戰她也是要提起給自己做好準備的,更何況若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想必他們還是需要她在這乾亦國做些什麼事情的吧—償—
“娘娘——”
門外響起一個宮女的聲音。
張穎皺皺眉,思路被打斷,臉上帶上幾分不悅,但是語氣並沒有改變:“怎麼了?”
“娘娘,錦王妃來求見——”
張穎驟起的眉頭更加緊縮,眼中現出一抹沉思:“讓她進來吧——”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雖然心存疑惑,但是張穎還是起身整理衣服,端坐在座位上等着風輕音進來。
宮女將風輕音讓進來,並在張穎的挑眉示意下退了出去。
風輕音走進屋裡來,並未在意張穎的小動作,她本來也打算跟這女人單獨談談的。現在沒有旁人打擾到時更好了。
“錦王妃坐吧——”張穎皺皺眉,本想打算讓風輕音行禮,但見她許久也沒有這個意思,再想起之前風輕音對軒轅召的態度之後只好作罷:“不知道錦王妃這時候是找本宮有什麼事情麼?”
臉上掛着淡然的輕笑,湛藍的眸子閃着精光,風輕音單手觸摸上茶杯,習慣性的想要喝茶,但是又在想起自己的胎之後作罷:“本王妃只是很久沒有見到皇后娘娘,甚是想念,現在來看看皇后娘娘而已——”
藍眸閃過一抹異樣,風輕音假裝沒有看見張穎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和防備繼續道:“順便想要問娘娘一個問題——”勾勾脣,那麼微笑帶着絲絲的異樣,風輕音藍眸淡然看向張穎:“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本王妃很長時間了。娘娘也知道,本王妃讀的詩書不多,所以很多問題都不得解答,知道皇后娘娘是通情詩書之人,所以想要來討教——”
張穎臉色微微一僵,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皮笑肉不笑道:“錦王妃說笑了,誰人不知錦王乃是文武全才,錦王妃有什麼問題問他就好,也不必特地在跑來宮裡向本宮討教了——”
單手拖着腮,風輕音一副慵懶的表情:“皇后娘娘說着話可是見外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麼問題要向皇后娘娘討教這也是應該的難不成,皇后娘娘不歡迎本王妃?”
暗自罵了風輕音一句笑面虎,張穎眉頭微動:“錦王妃說的哪裡話,若是有什麼問題本宮能解決的,錦王妃問就好——”她還能有不知道的問題?就算有相必那問題也絕對不會問在她這裡吧——
眼中閃過一抹戒備,張穎不動聲色的看着風輕音,實則內心在暗暗思考風輕音今天過來的目的。
“是這樣的,之前我與傲天曾有一次起了爭執。對於王府的權利我們兩個有點不同的看法。雖然所有人都說傲天是王爺,這個王府是他的,本該所有的一切都聽他指揮,但是本王妃想,我既然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自然也是有權利的,更何況若論起能力來,我並不比傲天差,自然可以擔當得起王府主事一說——”將主事兩個字加重了音。風輕音擡眸看向張穎。
這裡的主事並不是單單是指管理王府的事宜,而是操控一切。
抿抿脣,風輕音藍眸閃過一抹異樣繼續道:“皇后娘娘你說呢,若是本身能力強於別人那麼怎麼能讓身爲女人這一牽絆束縛住呢?”
張穎臉色有些微微變化,微微垂了垂眸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再擡起頭來,眼中已經是清亮一片。微微勾起脣角,那笑意並不達眼底:“女人總歸是女人,很多東西若是權利太大的話也許反而會壓不住,要是一旦壞了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嘴角的笑意不減,風輕音神色依舊慵懶,就好像被問題所困擾的人不是她一般:“皇后娘娘說這樣的話,本王妃覺得不對了。自然是有能力的人上位了。若真的有能力日後一旦坐上那個位子,下面的人自然就會聽你的了也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分了——”
張穎挑起的笑意的上揚嘴角微微有些僵硬,隨即結果話去:“不是說王府的事情麼,上位不上位什麼的錦王妃說的有些太過了吧——”該死,差一點就讓這個丫頭給繞進去了。
微微挑眉,風輕音繼續道:“本王妃說的就是王府的事情啊,不掛是在哪裡只要有權利的地方,相必這個上位一詞就是隨着不離的吧。怎麼皇后娘娘似乎對這個詞很敏感的樣子啊——”意有所指,風輕音勾脣看向張穎。
張穎臉色微微僵了僵,隨即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錦王妃想多了,本宮只是感覺這詞說着有些不好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微微動動眉頭,張穎眼中帶着些複雜。
她知道早在頭兩天軒轅傲天就去了邊境,在這個時候風輕音不可能有什麼閒心來跟她說這樣‘有的沒的’的話。那麼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呢?自打風輕音進門來就字字句句不離權利二字,這也不免她會多想。難道是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她知道了?不,不對,若是她完全都知道了,那麼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跟她閒聊而是直接把她扔到牢裡去了。她一定是在炸她!
“是麼——”話中有些絲絲異樣,風輕音挑眉看向張穎並沒有了下文,兩人一時之間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張穎搞不清楚風輕音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心下有些沒有着落,處於這樣的氣氛中又着實有些沉悶,只是想着找個藉口直接打發了風輕音。
這時,風輕音藍眸閃過一份輕笑,猛然道出一句,卻讓張穎瞬間慌了神。
“皇后娘娘,我之前聽說過一個典故,雖然與我的情形不同,但是我也是覺得有意思得很——”藍眸閃過微微的寒光,風輕音繼續道:“在某個時代有一個女人,她的智慧能力皆皆是高於自己的夫君,其實若是她的夫君只是普通人也就罷了,但是正巧的是她的夫君是當代的黃帝然後——”
冷冷勾脣,風輕音藍眸深深看着張穎道:“她便奪了皇位登基爲帝!”藍眸微閃,風輕音加重了後四個字,暗自觀察張穎的臉色。
張穎在風輕音說出登基爲帝這話的時候就猛然一驚,身子微微有些向前傾,臉上的表情也有瞬間的激動,但隨即又忍了下去:“錦王妃飽讀詩書,本宮倒是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轉移了話題,張穎神色有些異樣,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意味。
“是麼?”挑挑眉,風輕音微微勾脣:“我可不覺得皇后娘娘沒有聽過的故事就不能做到啊——”
張穎神色一驚,猛地站起來:“錦王妃這話有些過了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縱然你有錦王萬千的寵愛,你也要知道這裡是皇宮,豈容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是不是我護眼論語,我想娘娘是做清楚不過的了——”單手放在小腹上,風輕音藍眸微閃卡只能和張穎,緩緩道:“皇后娘娘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既然從一開始就並不是良善的果子就算假裝成蘋果葡萄相必也定是有人把它給抓出來的吧——”她本來就是醫靈谷派來的內奸,若是到現在都不能被抓出來,那麼這整個乾亦倒真的是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風輕音,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張穎危險的眯了眯眼。風輕音並不是無聊至極的人,既然她現在如此說就必然是手裡有些證據,要不軟今日也不會在這裡跟她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不動聲色的擡眼看向門外,注意到門外面並沒有在,張穎,右手微微握起,做好打算。
假裝沒有看見張穎的小動作,風輕音並不在意:“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會子神色如此緊張。並不稱呼我錦王妃了呢?哦,不,也許我也不應該稱呼你爲皇后娘娘,而是……”略頓了一頓,風輕音微微勾脣道:“應該稱呼你醫靈谷殷長老的大徒弟張穎!”
張穎臉色一變,瞬間變了臉色,危險的皺皺眉看着風輕音,許久之後冷冷勾脣:“風輕音,你不愧是錦王看上的人,竟然早已經把我的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了麼?”向着風輕音的方向走了兩步,張穎眼睛的餘光瞥向周圍,待確定暗處並沒有人跟着風輕音保護時,臉上的假笑蕩然無存。
“你膽子倒是大,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到我這裡來自找死路?!”語氣帶着絲絲異樣,張穎停在風輕音三步遠的地方:“並且還不帶一個暗衛,你以爲以你懷着身孕的身子可以打得過我麼?”她知道風輕音的內力比較高,但是她既然是從醫靈谷出來的,自然也是不差,更何況她現在可是懷着身孕,自己已經佔了先機。
藍眸閃過一抹笑意,風輕音單手住在下巴處,微微撇頭,藍眸流轉着微末藍光:“我可不是什麼喜歡打打殺殺的人,而且我今日來並未打算跟你打架啊——”藍眸展現一抹無奈的光,風輕音聳聳肩。她現在可是懷着孕,要顧念着寶寶的,哪能見血——
“哈哈哈哈——”張穎大笑幾聲,眼神帶着冷意,一閃而過的殺意讓人看得並不真切:“急促此那你就乖乖受死吧!”眼神幾塊的閃過一抹異樣,張穎上前就要抓住風輕音。
風輕音微微眯了眯眼,語氣有些異樣:“你確定你要這樣抓我?我來的時候如此多的人都看着呢,若是我死在這裡恐怕你也不得交代吧——”
張穎並未因風輕音話而產生什麼退卻的想法,不僅如此到時還特別的加重了語氣:“那如此,我便派人告訴皇上,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上肚子滑落了胎,畢竟有身孕的人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故而死的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