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系統說的，殺戮太重，戾氣太強，業障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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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程度？
楚雲深察覺到她的眼神，狐疑的看着她：“怎麼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邱雙搖搖頭，扶着他到了牀邊就轉身離開。繼續在心裡問系統：“你說的無數無辜者性命，到底是多少性命？有個大概數字沒有？”
【你自己問他。】
系統乾脆利落很不負責任的回答完，就失聯了。
邱雙鬱悶，可這事情確實憋心裡難受。走了出去，都又回來問楚雲深：“你當初當兵的時候，有沒有幹過燒殺搶奪百姓的事情？他國百姓。”
楚雲深納悶的看着她，實在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問。
“早些年的戰爭我年幼還無法參戰，這兩年的戰事在南境戰場，交戰區的百姓早已經撤離，我軍也沒能攻破敵方城防，何來燒殺搶奪百姓的事情？”
“哦。”邱雙悶聲點頭，她對戰爭的事情不清楚。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更加不懂楚雲深的那些業障是怎麼來的了。邱雙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攻破了城防，你會搶殺百姓嗎？”
“自然不會。”楚雲深答得斬釘截鐵。
邱雙看着他，楚雲深迎上她的視線任由她看。
這男人，雖然不是什麼心善的大好人吧，但也不是作惡多端被慾望支配的人啊。
邱雙搖搖頭，懶得多想了。
“回來。”
她剛轉身，楚雲深突然叫住她。
又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容違背的命令口吻，邱雙下意識轉身。
“你怎麼突然問這些？”楚雲深淡淡道，平靜的眸子看不出眼底藏着一抹擔憂。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擔憂什麼，就是心底莫名有點不安。
“我隨口問問而已。”邱雙敷衍道，沒想細說。
楚雲深盯着她的眸子：“你說謊。”
很平靜的語氣可是好凌厲，邱雙竟心口一顫，有些恐懼。
又不是她業障太重，她恐懼什麼。
越發覺得這男人不簡單，身上有好多謎團。穩定了心神，邱雙道：“要是我問你你的秘密是什麼，你會告訴我嗎？”
楚雲深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既然不會告訴我，那就別多問了。”
邱雙說完就轉身出去，楚雲深看着她離開的方向，許久都沒有收回目光。
“或許以後……可以告訴你。”等以後安穩了，不會在有任何顧忌了……
到了日落，邱雙正要開始生火做飯，楚大牛就再次過來了。
這次事情直接和楚雲深談的，楚雲深就按照之前說的，租種給他兩畝地，收五成的租子。
楚大牛倒提了五畝地一併租種，但是楚雲深沒有答應，楚大牛也就沒有纏着。
這種收租方式不算是最好的，但是不是最壞的。楚大牛同意之後，楚雲深當即給他寫了租種契約，時約一年，第二年想繼續租種，還得續約。
楚大牛也沒有說啥，楚雲深給了楚大牛五十多個銅板，另外拿了些邱雙給孩子買的糖給楚大牛，叫他拿回去給兒子吃。
楚大牛沒好意思白要楚雲深的錢，就把砍的柴火留下了。反正家裡不知道他上山砍柴了。
臨走的時候還是去廚房跟邱雙打了個招呼，“弟妹，我把柴火給你放茅屋了。”
邱雙是真不太喜歡和楚大牛打交道，這個人可恨又可憐。但對方上門來打招呼，她還是扯了個笑臉道：“嗯。”
楚大牛也是個複雜的人，既有些不滿邱雙對花氏的態度，也感激她盡心竭力的撫養小虎。
他笑臉僵硬的看了眼飯桌上寫字的兩孩子：“小虎……和小玉都識字啊。有出息，讀書的孩子以後一定有出息。”
小玉是生人不理的，小虎埋着腦袋寫着邱雙的名字，沒有搭理楚大牛。
“你寫的是啥啊，爹……大伯都不認識。”楚大牛那個“爹”只說了很輕的一聲就立即改了口。
只不過小虎和邱雙都聽見了。原來他把小虎丟了這麼多年，心裡還把自己當小虎的爹。
小虎依舊沒有搭理他，楚大牛自己也尷尬，就沒再說話。拿出兩顆糖，給小玉小虎面前一人一顆，“大伯請你們吃糖。”
“大伯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等他走了，小虎字都不寫了，直接把筆放了下來，瞅着楚大牛給的糖，心裡十分的排斥。
孩子還小，面對拋棄了自己的親爹，總歸沒有辦法平靜。
邱雙瞧着小虎，每次都忍不住心疼。
“不想吃就拿過來，娘給你燒了。”
小虎看向燒火做飯的邱雙，眼睛水汪汪的，把眼裡的水汽逼了回去。一把抓過桌上的兩顆糖走過去扔到了大火裡，氣呼呼的說道：“白瞎了這麼好吃的糖！”
小玉回頭看向小虎：“爲什麼要爲那種人難受？你看你的字寫的多難看，還不如練字。”
邱雙聞言看向小玉笑了，這麼小的孩子哪裡來這樣的感悟。
小玉見邱雙對着自己笑的那麼溫柔，臉一下子紅了，心頭一慌，趕緊扭過頭去。他有孃親的，不能因爲別的女人對他好就忘了孃親！
小虎一想，小玉說的對。就又回去埋頭練字。
“娘，下次你去鎮上，給我們買一本書回來。”小虎道。
邱雙點頭笑道：“好。”
“兩個月內要是沒有要緊事就不去鎮上了。”
楚雲深的聲音忽然響起，邱雙看過去，才發現他起牀了，眉頭一蹙：“你不好好躺着起來做什麼？”
明明關心，怎麼說話的語氣就這麼兇呢。
溫柔點成嗎？
“躺久了會不舒服，起來走走。”楚雲深回答完，才說道：“餘太守生辰，鎮上不太平。我手裡的銀子足夠再村裡收購到過冬的糧食，這段期間要是沒有要事，就不去鎮上。”
邱雙想起城門口的收費，兩人一來一往，就是四十個銅板了，便點頭：“倒是，我差點忘了這個。”
楚雲深對小虎說道：“你想看書，我給你默寫幾本下來。”小虎本來還因爲沒有書看心頭有些失落，一聽楚雲深這麼說，立即高興的說道：“謝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