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太子妃林曄熙怒氣衝衝地從裡面走出來,一路氣勢洶洶地走過,見到的她人都忍不住遠遠躲開了去!
那臭女人,果然是在騙她!害得她詢問了半天所有太醫院裡的老太醫,結果太醫們只是說,她精神不大好讓她回去不要胡思亂想,多休息。說好聽的就是精神不大好,說難聽的就是精神出現異常!
太醫還開了些安神養氣的藥給她,她當場就把藥給揮飛了!
“太子妃,皇后娘娘在等着您呢。”一看林曄熙不是走到皇后的宮殿,而是出宮的方向,一個丫鬟小心提醒她。
“不去了!讓人過去跟姑媽說一聲,就說我回林家了!”林曄熙氣哄哄地道。
所以出了宮,林曄熙就直接回了林家。
說起林家,孟宇軒他們受到陛下賞賜,而想着去將功補過的林天戟,卻是重重地受了罰。
皇上下旨,林天戟剛愎自用,經驗不足,缺乏磨練貶爲普通小將從基層做起。官職沒了,兵權也不沒了,林家這次真的是吃了一次大啞巴虧,簡直要將林家老爺子活活氣死!
再加上,經過調查,林彪發現林天戟是如何因爲一個女人而被擒誤事的,他一口老血差點沒噴了出來!回到林家當日,林天戟還未得認錯,他老子就對他施行了家暴,狠狠地痛打了那個逆子一頓!
哪怕後面林夫人心疼出來阻攔,但還是不得不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被揍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幾近殘廢,下不來牀!
林曄熙回家後聽聞這件暴力事件,又去看望了她的親親大哥時,還真沒想到家裡會如此下這麼重的手。林夫人哭了兩天,雙眼都被她哭得又紅又腫。林曄熙安慰了好半天也沒能讓她停止淚水然後就頭痛地走去找了林彪。
“爹……”
“家主!調查到了。”林曄熙只見後面有護衛神情嚴肅地走了進來,結果遞給林彪。
林彪揮手讓那人出去,打開那張紙看了裡面內容。林曄熙安靜地在一旁等着他,卻發現他臉色由慍怒變鐵青,最後將紙揉成一團,重重喘着氣,“果真是她在背後搞的鬼,我早該想到,是與那女人有關!上次僥倖讓她逃了,這次絕不留活口,來人,給我把那女人給解決了,我不希望還聽到有這個人活在世上!哪怕出動十大高手也要將她殺了!”
林彪想起林天戟是因爲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就氣得渾身發顫,聽回來的人說那日是林天戟把她救了。並且還帶去邊疆時,他就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林天戟的頭腦並不蠢,可是犯那麼大的錯,原來不過是受了個女人的蠱惑!
真真是紅顏禍水啊!
更何況,那女人還是個青樓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林天戟,林彪不殺了她,難平心中憤怒!
林曄熙看着他鐵青的臉,警神問道:“發生什麼事?您怎麼會生那麼大的氣?跟天戟哥有關嗎?”
“何止是跟你天戟哥有關啊,你自己看吧!”林彪將揉皺的紙微微攤開,遞給她。然後就氣憤地走到一邊的實木墊着虎皮的椅子上坐下!
林曄熙也不嫌棄那紙皺巴巴地,整了整就看了起來,聽聞天戟哥最近與一個風塵女子走得挺近,原來是一個叫做牡丹的女子!
林曄熙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一個衣着鮮亮,妖豔動人繡着大朵牡丹花的女人,相必就是她吧?
“爹,您先別生氣,女兒覺得這件事還有些蹊蹺!”林曄熙很快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發現了其中還有疑點,走到林彪身邊,“此事還有些可疑!”
林彪還是正處火氣上頭,“有什麼可疑的,都是那逆子爲美色迷惑,鬼迷心竅!”
“爹,您冷靜一下,聽女兒說給您聽。那牡丹的定然是與之逃脫不了干係,可是她也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爲的無非是錢財,或者林家的地位!可是,她的目的顯然不是爲求這二者,若說是愛上了天戟哥,那更不可能,要是這樣也不會陷害天戟哥了。所以,女兒認爲,這牡丹,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她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指使!而對方,目標就是我們林家!”
林曄熙婉婉道來,林彪才漸漸平靜下來,“聽熙兒這麼說,的確有兩分道理!爹怎麼就糊塗了呢?”
“爹,您呀,肯定是因爲大哥的事太過於傷心,所以纔沒一下子反應過來罷了。”林曄熙安慰道。
林彪想想也是,爲了那個不孝的逆子,真是把她給氣糊塗了,女兒一下子就分析出來其中的要害,他卻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也難怪,他這次會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對方是早就料定了他會有此反應啊!
“可是,會是誰打起我們林家的主意呢?”林彪糾着眉沉思着。
林曄熙上前,“爹,這還用想嗎?定是這次獲益最大的贏家!”
“你是說,相府?孟宇軒他們?”
“不錯!”
“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林彪還是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孟宇軒的確是這次受益最大的人。可是若說是他,他們相府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低調,尤其是孟文覆,在朝上幾乎都沒有怎麼出過聲。反倒是,朱秉章那個老匹夫爭論不休,處處與他作對!
“只是什麼,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肯定是他們主使。孟宇軒近年來連立戰功陛下早就已經發現有他的存在,借這次勢馬上受陛下重用,就成了陛下面前的紅人而把天戟哥推上風頭浪尖,不是他們還有誰?”
林曄熙想到該是林家的榮譽被他們相府給多了去,還讓爹痛失了二分一的兵權,就心有不甘。雖然陛下也說過是暫時交給孟宇軒,可這事兒八成也就這樣不了了之,能拿回來,定是不容易了的!
“熙兒說的是,就算不是孟文覆他們主使的,他們定然也有插足進來,總有一天,我會將屬於林家的奪回來。孟文覆那匹夫,隱藏至深,是爹小看了他了!”
“沒錯,我們林家從來都不是隻吃虧的主,不能讓他們氣焰太囂張,總要他們付出點代價纔好。”林曄熙眼中一絲陰狠之色。
“熙兒,你想做什麼?”
“我要讓他們知道,林家不是那麼好惹的!”除了兵權,地位,孟宇軒最在意的是什麼,她大概能猜得出來。
不給某些人點教訓,不然還以爲她們林家是好欺負的!
“軒兒,這是要出去?”相府,閣樓上孟文覆正品着香茗,看到兒子孟宇軒一身休閒着裝,氣宇軒昂地從裡面走出來,方向正是大門的方向。
孟宇軒停下了腳步,“父親。”
“嗯,我們父子倆好久沒有好好地喝兩杯茶了,不急不如過來陪爹喝兩杯?”孟文覆已經讓旁邊的侍女取了杯子倒了茶放到一邊。
孟宇軒猶疑了一下,才點頭走了過來,相爺猜的不錯,他的確是要出去的,約了朱勝男他們。
“父親今日怎麼有如此閒情雅緻?”孟宇軒落了座。
“人老了,就想着秉除雜念好好琢磨着安享晚年了,哪像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孟文覆摑了摑鬍鬚,許久沒有好好看看兒子,發現兒子愈發沉穩,比起他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得子如此,深感欣慰!
“父親若是厭倦了朝堂之事,與陛下提起,也是未嘗不可。”這些年,孟文覆除了座好本分之事,恬淡許多,與世無爭。
孟文覆只是笑笑,“軒兒這次表現不錯,只是,怕是林家那邊……”
“父親放心,軒兒定不會讓林家打壓到我們相府!”
孟宇軒打斷了相爺,他與皇甫瀚聯手的事並沒有與孟文覆提起,完全是她與皇甫瀚達成的協議,所以她不想給相爺,給相府帶來麻煩!
父子倆曾經也就瀚王爺一事爭論過,只是,兒子已經決定的事,他這個當爹的也管不過,畢竟兒子已經不是三歲孩童了,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見。他怕的是,有朝一日,看着站起來高出他一個頭的兒子,孟文覆搖了搖頭。
孟宇軒簡單與孟文覆閒聊了其他,然後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孟文覆看着他穿過假山離開,眼裡多了一絲憂慮。
他走後不久,下人又來報,宸王爺來了。孟文覆正起了色,讓人先領宸王到書房。
等到他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來到書房,宸王已經負手揹着門立在裡面。閉上門,孟文覆臉色嚴肅,屈膝行禮,“王爺!”
宸王一身白袍一如既往的溫文儒雅,輕扶起相爺,“相爺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宸王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與他談事,徑直走到一邊坐下,孟文覆依言坐下,“王爺,這次犬子……”
“相爺,這次令郎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沒想到相爺還教出了一個傑出的孩兒啊!”宸王對孟宇軒近來的事情觀察看來也是對他很是讚賞,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當初沒有一快兒就能拉攏過來。
“王爺,老臣只怕日後軒兒他……”父子二人各爲其主,只怕有一天免不了兵戎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