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孟雪璇她們下了樓,皇甫瀚才鬆開了身邊的女人,面容清冷,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憤然起身!
“王爺……”女子輕喚了他一聲。
皇甫瀚微微回頭,臉色凝重,“今天就到這裡,回吧!”
“是,王爺放心,牡丹會盡快調查清楚的。”
“嗯。”
皇甫瀚頭也不回地走了,牡丹在後面看着他消失在樓梯口,黯然神傷!王爺從來沒有在這種場合對她過,雖知她們之間的身份只是逢場作戲,可她還是一希望短暫的溫存,能夠久一點,能夠只屬於她。
可自從那女人出現後,王爺注意力就早已不在她身上了,她知道。除了交待任務的時候,他是認真的,其他不過是作秀。別人看着他如何親近她,可他眼睛看着她,但餘光完全是落在剛纔那女人那一桌的!
牡丹紅潤的面龐掛着淺笑,心底卻是埋藏着淡淡的失落……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註定不會有好的結果,她一直都很清楚,但那又如何,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心甘情願地跳進了火坑!
從茶樓出來,皇甫瀚並不是回王府,而是直接進了宮。坐在馬車上,他陰沉着臉漆黑的眸子迸發着點點寒光,自見到那女人與皇兄一同出現後,他就心裡開始不舒服。
回想起她與皇兄交談時的一顰一笑,還敢當他是透明,對他不屑一顧。面對他與別的女人有親密的行爲,她非但不上前來撒潑竟然還像個無事人一樣冷眼旁觀,態度之冷淡,他心裡頓時升騰起了一團怒火!
看來是他對她太縱容了,以至於她還搞不清楚自己是誰的女人!
馬車停,皇甫瀚下了車直接就去了皇上所在的乾坤宮。
皇甫聶朗在批閱奏摺。
他走進去恭敬地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瀚兒來了啊。”皇甫聶朗聽到他聲音就停了筆。
“是的,父皇。兒臣此番前來,是爲之前父皇交代的事。”
“事情不是已經徹查清楚了?這事已經全權交由你處理了,該怎麼做瀚兒拿主意查辦就好。”
“回父皇,確實查清了,所有參與其中的官員已經緝拿歸案了,兒臣已經按章查辦!此來,除了要告知父皇此事,還有另外兩件事兒臣覺得需與父皇商談。”
皇甫聶朗深情變得嚴肅,“何事?”
皇甫瀚恭敬上前兩步,“其一,科考之事事關重大,朝野上下皆關注,兒臣認爲今年的科考不應取消,也無需延後,而是如期舉行!”
“如期舉行?”皇甫聶朗深深看了他一眼,摑了摑鬍鬚,“說說你的見解。”
自泄題買題之事傳出以來,文武百官紛紛闡述其中厲害關係,皆啓奏今年科考廢除,或是延後。要重新出一份題,並且按照之前的時間進行科考,明顯時間太過倉促。
“回父皇,考慮到時間的問題,重新出題的確有些緊迫,但兒臣堅信以東陵的實力是完全能做得到的。而且,時間越是緊迫,就越是能考驗?官員和考生不是?正是因爲有些官員在其位不謀其政,還起了貪念,纔回導致了這次事件的發生,也該讓‘有些人’告老還鄉了。至於,考生如果連這點應變能力都無,只會一味讀聖賢書,東陵要這樣的人有何用?”
皇甫瀚有條有理地分析着,在有理有據的事實面前,之前的百官的討論得出的結果顯然沒有他的決斷,見解獨特!
皇甫聶朗聽完也暗暗讚歎,沉思了小半響兒才擡起頭,“皇兒見解獨到,不錯!這事,明日早朝父皇會與文武百官再詳談其中的細節,也好早些時候安排好此事下去。”
皇上這樣說,明擺着是已經採納了皇甫瀚的提議了,連審覈都不用與大臣商議,早朝討論的,是如何踐行認真落實此事。畢竟,這事牽扯過多的人,時間又緊,不是說做就能馬上實施下來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官員建議延後或者直接取消了。
皇甫瀚明白,說是有多複雜棘手,在他眼裡也不過如此,不過既然父皇都已經說了早朝再討論應該是有別的用意,他不好多說。
“方纔皇兒說有兩件事要稟報,不知這另外一件事是?”沉默片刻,皇甫聶朗問道。
皇甫瀚不動聲色地挑眉,“回父皇,這第二件事,與太子有關。”
皇甫聶朗聽到太子二字果然變了變顏色,正如皇甫瀚所料,父皇早就知道了這事與太子有關聯。
摒退了身旁伺候的人,皇甫聶朗才問起了接下來的事,皇甫瀚如實稟告……
“此事,父皇知道了。皇兒若是無其他事就先退下吧。”皇甫聶朗伸手按了按鼻樑處,語氣透着沉重。
“兒臣告退。”
太子,父皇你就慢慢地爲他擔憂一下吧。最近太子無出功績,時而早朝都不來上,文武百官早就暗地裡議論太子,如今他又參和進了這事,這些足夠父皇神傷一陣子的了。
出了乾坤紅宮的大門,皇甫瀚嘴角揚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天香樓——京城最大嘴有負盛名的青樓。
大約三十好幾的***在給一大爺陪着不是,“大爺,不是我們不想讓牡丹姑娘出來伺候您,而是她今天真的不在天香樓。您就算是把整個天香樓都掀了,我也不能給您把姑娘她立馬送到您面前來的啊!已經派人去尋了,沒準姑娘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爺您喝口茶,消消氣再等等姑娘回來了媽媽我肯定會讓她馬上過來的!或者讓我們其他的姑娘先伺候伺候,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絕對不會怠慢了爺!”
“再等等?!”那位爺火氣不減反增,把遞過來的杯子揚手就打飛,一把將走過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推開,“本公子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一個上午了!你還想讓我等到何時?老是說她馬上就回馬上就回,你的馬上究竟有多久?告訴你,除了牡丹仙子,本公子誰也不要!趕緊加快人手去把人給我找回來,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真的把你天香樓給掀了!”
大爺的一聲吼,就嚇得房中其他的姑娘齊齊縮了縮腦袋!
“是是是,媽媽我馬上去吩咐下去!”
***揮手讓房裡的幾個姑娘看着,然後就心急火燎地走出了房門。只是出了門,就變得不屑起來,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這天香樓是你想掀就能掀得了的嗎!
不敢得罪他,見慣了這些的媽媽,很快就沒有在意,誰讓人家有錢?
有錢就是大爺!
心裡焦急急,也不知道牡丹那臭丫頭到底去了哪裡,害得她一陣好找!回來,非得要說說她才行!
才吩咐了幾個人出去,***現在樓下門口還未得回去就聽到了有人說姑娘回來了!她猛地回頭,果然看到大紅衣裳,由人摻扶着下了馬車回來的牡丹。
“媽媽這是專程下來迎接牡丹的嗎,真是受寵若驚啊!”牡丹冷笑着,一點都沒有半點受寵若驚只感,看着***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完全不受影響。
冷傲的揚着頭,悠然地慢慢踱着碎步!
媽媽趕緊迎了上去,“哎呦!牡丹呀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怎麼去了那麼久都沒回,都快把媽媽我快急壞了!”
***雖然臉上笑眯眯地,可心裡卻是暗暗在罵她,要不是因爲她是這裡的花魁,是她的搖錢樹,她早就找人狠狠修理她一頓了!不過是她店裡的一個賣笑的,在她面前裝什麼清高!
“看媽媽的樣子,該不會是那位爺又來了吧?”牡丹輕蔑地笑着,腳步依舊不緊不慢,“在哪個房間,讓雨馨過來。”
若不是那財大氣粗,又是媽媽不能得罪的爺,媽媽她纔不會裡成這樣!
除了那位,還會有誰?
牡丹沒再看***一眼,直直上了樓。雨馨是牡丹情投意合的好姐妹,這是整個天香樓都知道的事,牡丹有啥好事的時候總是少不了她的。媽媽雖然有些惱牡丹的態度傲慢,可還是人了下來。
朝着牡丹背後面道:“雨馨那丫頭已經在上面侯着了,牡丹上去就是。”
***使了個眼色就讓人跑去帶了路。
“砰楞碰楞!!滾!給我滾!”
“是是!”
大老遠地,還未走到門前,牡丹就聽到了陣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咆哮的怒吼聲以及姑娘們驚嚇的聲音!
天香樓,與別家不同,不說每一個姑娘身價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就連花酒甜食都是要收昂貴的價錢的!損壞的公物,也要一定照價賠償,只是這價錢可是外面的十倍不止!
牡丹冷笑更甚,果然是有錢沒處撒的大款!
隨着裡面的爺的又一聲大吼,幾個驚叫的聲音以後,門被打開,幾個受着不小的驚嚇的姑娘從裡面跑了出來。
牡丹剛好走至門前,差點就被她們給撞到,姑娘們一見牡丹回來,有人仿若見到救星,有人怨毒無比,還有人是擔憂的,正如面前的粉衣女子!
粉衣的女子正是剛纔牡丹口中的雨馨,她給了個自求多福的顏色牡丹。與牡丹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她才與其他人一起離去。
牡丹淡然地走進了門,“天戟公子爺來了啊,未能及時來伺候實在是罪過,還望公子爺不要怪罪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