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
她夢見一個綁着兩束頭髮,擁有一雙和她一樣的大眼睛,小翹挺的鼻樑,小小的嘴脣跟她的嘴脣如出一撤,尖尖的小下巴,粉嘟嘟的臉頰上還有嬰兒肥。
她穿着一件淡奶色的小裙子,手裡拿着一個白雪公主的玩偶。
白沫沫看到她,下意識的喊她:“寶寶。”
那個小女孩轉臉看向她,用脆脆的聲音,歡快的喊她:“媽媽!”
她長得很漂亮,精緻又可愛,眼底的神韻跟薄承爵神似。
這是她未來的孩子嗎?
“媽媽,我要走了。”
“寶寶,你要去哪裡?”
“再見,媽媽。”
小女孩對她招招手,就往前跑,然後消失在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蹤影。
白沫沫想要追上去找她,可是小女孩不見了,她的眼淚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自動不聽話,就這樣刷刷的流了下來。
“啊!!!”
隨着她的一聲尖叫,她忽然睜開眼睛,因爲那個夢,心臟跳得異常的快,還因爲這個夢像是個噩夢,身上的病服,都被冷汗侵溼了。
“不怕,沒事了。”
她的手掌被人握住,然後那張深邃又立體的五官,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麼了?做噩夢了?”薄承爵柔聲的輕哄她,讓她放心,不要害怕。
白沫沫先是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和醫院裡專屬的藥水味,就斷定自己身處在醫院的病牀上。
她記得,她和梅尼以及莉亞去楚味軒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她不知道是被梅尼推倒了還是莉亞推倒,然後滾下樓梯,肚子就很疼很疼,她記得,還流血了。
一種被挖空的痛疼蔓延在她的全身。
她想坐起身,可是隻是稍稍動一動,小腹處就很痛。
“你纔剛剛好,醫生叮囑過不要亂動。”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在醫院裡?”
因爲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她在說話時,聲音還伴着一股濃濃的嘶啞和有氣無力。
她彷彿失憶了,在迷茫的問薄承爵。
他假裝平靜的說:“你摔倒了,還記得嗎?”
“記得。”
是因爲摔倒了,昏了過去,纔來醫院?
“可是我.........我記得我流血了。”
白沫沫忽然拿起自己的手,並沒有看到血漬。
“嗯,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多吃一點營養品,按時睡覺就可以了。”
可是都出血了,能不是挺嚴重的嗎?還沒什麼大礙?她的小腹現在還有一些疼。
她總覺得薄承爵的話語之間隱藏着閃躲。
“真的是這樣嗎?你沒有騙我吧?那血是從哪來的?”
她感覺到男子握着她的手,在輕輕顫抖。
他對她笑了笑:“傻瓜,我怎麼會騙你?不要想太多了,都已經過去了。”
白沫沫被他哄,躺回枕頭上,腦子裡還有好多的疑問。
莉亞和梅尼呢?
還有她不是流了很多血嗎?難道是她眼花了?
桌子上放有薄承爵專門讓人去買來的雞湯,還有一些營養粥。
拿了病人吃飯專用的板子扣在牀上,他還把牀頭調高了一點點。
把雞湯倒到碗裡來,拿了湯匙喂她喝湯,喝完一口,就盛了一口稀飯。
上次住院的時候,薄承爵也是這樣爲她喝湯,可是這一次顯得比較熟練和細心。
他親手把兩碗雞湯和一碗稀飯給她喂完,然後給她蓋好被子,不讓她着涼。
“薄承爵。”白沫沫一邊吃着,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看薄承爵沉重的臉色,又不敢多問。
“嗯?”
他坐在在牀邊,摸了摸她還沒有恢復血色的小臉。
“怎麼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從醒來之後,心裡一直很慌張,好像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
是不是因爲孩子本來是在她的肚子裡,她和孩子已經血脈相連,有了感應?
“你覺得,是丟了什麼?”
他要不要告訴白沫沫真相?她畢竟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