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眼裡流露出哀傷的眼神,他淒涼地說道:“我要去看伍月,她如果有什麼危險,我也就不活了,我要與她同生死。你們——就當沒生我這個不孝兒子吧。”
唐宋走出病房,向另一間病房走去。他推開病房的門,迫不及待地喊着:“小月,我來了。”
唐宋聽大夫說起被他接住的女人受傷躺在病房裡治療,唐宋一直以爲是伍月,等他走到牀前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劉菲兒,唐宋愣住了。
劉菲兒正在哼哼唧唧地叫喚着,他的父母在一旁愁眉不展。劉母不斷抱怨着:“菲兒,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跳樓啊?你說害人不成,居然自己跳樓,你這不是給我和你爸爸心上捅刀子嗎?我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居然不顧忌我們的感受,是不是太自私了?”
劉校長嘆息道:“一個唐宋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他也是一個普通的人,既然他不愛你,你就應該清醒一些,爲什麼要做出那麼偏激的事情。伍月不管怎麼樣也是一條人命,你怎麼可以無視她人的性命,最後自己卻差點斷送性命,你出國這麼多年,都學了一些什麼啊?”
劉菲兒淚流不止,她看到唐宋進來,無地自容,急忙將受傷的臉扭到一旁。
唐宋驚訝地問道:“劉菲兒,怎麼是你?”
劉菲兒不敢擡頭,她害怕唐宋看到自己的醜貌,更怕唐宋問她爲什麼要害伍月。
劉校長夫婦看到受傷的唐宋,感到十分抱歉,他們上前客氣地說道:“唐公子,感謝你救了小女一名,你的恩情我們將永遠記着。”
唐宋一頭霧水,回想起當他劉菲兒要把伍月從樓上推下來的情景,他依然膽戰心驚。
唐宋疑惑不解地問道:“劉菲兒因何受傷了?她把伍月怎麼樣了?”
劉校長一臉愧疚地說道:“我女兒糊塗,差點害了伍月,幸好伍月沒有墜樓,她自己卻差點喪命,若不是你捨身營救,她已經身在異處了。”
劉校長說着,眼睛使勁眨了幾下,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這麼說,伍月沒有墜樓?”唐宋盯着劉菲兒問道。
劉母忙答道:“沒有,菲兒只是一時衝動,她事實上並沒有對伍月造成傷害,而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墜樓了。”
劉菲兒嚶嚶地哭出聲說道:“我其實就是感覺有人踢了我一腳,我才身不由己的掉下來。”
唐宋問道:“你是說,當時,樓頂除了你和伍月,還有第三個人嗎?”
“沒有,就我和伍月。我把她推到樓頂,原本也是嚇唬她的,誰知道你那個時候回來了,我看着你處處維護她,呵護她,我就心痛,爲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你卻視而不見,對於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人卻依依不捨?”
唐宋嘆息道:“他是我的愛人,我當然要愛護她,她也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是有責任和義務的。”
劉菲兒情緒失控,說道:“可是她已經不行了,你要接受事實,你就不能把你對她的愛分給別人一些嗎?”
唐宋無語,他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病房。後面傳來劉菲兒抑制不住的哭聲。
唐宋給李東打電話來接他。李東早已經等候在走廊裡。
唐宋笑笑說道:“李東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
李東扶着唐宋下樓,說道:“臭小子,想你這樣癡情地男人也不是很多,姐姐我當然要無條件的支持你理解你。”
唐宋被接回小院兒,他迫不及待地向伍月房間走去。馬麗牽着兩個孩子的手正在教他們唱歌,孩子見到爸爸,跑過來噓寒問暖,讓唐宋心裡充滿溫暖。
唐宋來到伍月的牀前,他緊緊握住伍月的手淚如泉涌,說道:“小月,我以爲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幸虧你沒什麼事,不然,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唐宋泣不成聲。
唐宋緊握伍月的手,用力有些大,伍月的手被攥得通紅。唐宋感到手心裡有掙脫的力,他急忙低頭,看到伍月的手果真在蠕動,似乎要掙脫他的手心。
唐宋驚喜地叫着:“馬麗,快來看,伍月的手在動。”
馬麗急忙奔過來,她仔細看了又看,然後高興地說道:“是的,伍月的手的確在動。”
“難道她又感覺了?她能聽到我的說話了嗎?”唐宋端詳着伍月的表情。
伍月的眉頭一會兒凝聚,一會兒舒展,她好像在思考問題,內心似乎在做着苦苦的掙扎。
馬麗低低的聲音說道:“唐宋,你要小點聲跟她講話,千萬不能刺激她。”
唐宋點頭,他放開伍月的手,然後用一隻手給伍月梳理頭髮,他把棉籤沾了水,輕輕擦伍月有些發乾的嘴脣。
伍月的嘴脣開始蠕動,她口裡發出一聲鬱悶地嘆息聲。
“小月,你別怕,我是唐宋,我在你的身邊。我一直都陪着你。”唐宋溫和地在伍月身邊私語。
唐宋低聲說道:“小月,你好美,就像一朵粉紅的桃花,淡雅芬芳,你給我們全家人帶來了美好,我和孩子們都盼着你快點醒來。”
馬麗領着孩子離開房間,給唐宋和伍月留出私人空間。
唐宋關上門。他坐在伍月的牀邊,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上伍月的脣。兩行熱淚從伍月的眼淚涌出。
唐宋舔幹伍月的眼淚,哽咽着:“小月,你知道嗎?眼淚有的時候真的是鹹的,還有苦澀的味道。我知道你內心的苦楚,我都能理解,我會好好呵護你,我們的愛情纔剛剛開始,你要堅強一些,我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
伍月的嘴脣顫動,似乎要說話。
唐宋怕伍月突然會睜開眼睛,受到強光刺激,他囑咐道:“小月,你不要突然睜開眼睛,陽光會很刺眼,等我給你戴上眼罩,你慢慢地習慣就好了。”
唐宋拿過來一根綢帶,給伍月蒙在眼睛上。伍月漸漸恢復了平靜。
唐宋感到很累,他躺在伍月的身旁,慢慢地閉上眼睛休息。他的眼前不斷閃現他和伍月一起玩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