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加玉呼吸一滯,輕輕吐了口氣,“沒有,我早就忘記他了。”
“可北北始終是他的……”
“北北姓馮!”
傅加玉打斷他的話,心裡始終不忍,“前輩,別這樣,我真的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做一輩子朋友不好嗎?”
她說着說着便哭了出來,正在吃飯的北北被嚇到,木愣愣的看着傅加玉也不管不顧的哭起來。
袁天堯望着着一大一小哭的傷心,一時也傻了眼,末了長嘆一聲,安慰傅加玉,“好了,別哭了,我不逼你。”
傅加玉擡頭,淚眼婆娑的望着他,袁天堯好氣又好笑,“別再哭了,你嚇到北北了。”
傅加玉這才安撫北北的情緒,幫他把眼淚擦乾淨,小孩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看傅加玉不哭了,他便撇撇嘴,繼續吃東西。
一餐飯吃的有些沉重,傅加玉吃的不多,袁天堯也沒什麼胃口,等北北吃完後,三人一起出了餐館。
讓他們意外的事發生了,餐館外蹲守了幾個娛記,見兩人出來便朝他們一通猛拍,將兩人嚇了一跳,他們出來助理經紀人一個都沒帶,單槍匹馬應付記者有些艱難,再加上傅加玉又抱着北北,便不想多做停留,急匆匆往停車場去。
只是有個娛記不依不饒,顯然不想放過他們的樣子,一邊問着犀利的問題,一般將相機對準了北北,閃光燈的亮光刺到了北北,孩子嚇的哇哇大哭,這樣的情境下,那名娛記依然厚臉皮的纏着傅加玉,刁鑽的問題扔出來,傅加玉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圈內公認好脾氣的袁天堯終於發怒了,他一把推開那名娛記,將傅加玉護在懷裡,順手將外套遮上北北。
那名娛記被袁天堯推了一個踉蹌,一邊嚷嚷着袁天堯打人,一邊上來糾纏袁天堯,兩人推推搡搡間,動作都帶了火氣,場面有些混亂。
其餘的娛記,似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邊,全圍上來對着袁天堯猛拍,多勁爆的新聞啊,好好先生袁天堯居然也會動手打人。
傅加玉被推出了人羣,她立刻摸出電話打給洛錚,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形勢越來越混亂,傅加玉便撥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的時候,圍觀的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傅加玉抱着北北蹲在地上耐心哄着,而袁天堯和幾個娛記都掛了彩。
早已經有好事的人將場面拍了發上了微博,標題聳人聽聞:天王巨星街頭鬥毆。
洛錚也趕來了,見到這情景也皺了眉,立刻將電話打給GF的公關,袁天堯是GF的頂樑柱,他出了事,GF最着急。
警察將所有人帶去派出所,袁天堯的經紀人和助理都趕了過來,一時狹小的派出所熱鬧非常,所有人都做了筆錄,傅加玉抱着北北坐在長凳上,累的動都不想動。
她可以預見此時的網絡上是怎樣的軒然大波,因爲她,一向形象優質的袁天堯遭受了所有人的質疑、指責甚至謾罵,她心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突然,派出所吵吵鬧鬧的局面安靜了下來,傅加玉看向中心,見到那個挺拔昂揚的背影,有些怔愣。
洛錚也見到了程灜,和傅加玉面面相覷,“程少怎麼來了。”
傅加玉已經不是華欣的藝人,程灜此時出現,讓人頗爲不解。
程灜環顧四周,見到角落的傅加玉,大步上前扶住她肩膀上下查看,皺着眉問:“你有沒有受傷?”
傅加玉笑的冷淡,“程少,我不是華欣的藝人了。”
程灜皺眉,不耐道:“我也不是華欣的總裁。”
傅加玉有些傻眼,“程少這是什麼意思?”
袁天堯這時走了過來,見到程灜,不得不打招呼,“程少,麻煩你了。”
程灜斜睨他一眼,對傅加玉說:“我現在是GF的總裁。”
傅加玉看看袁天堯又看看程灜,艱難地說:“袁前輩的GF?”
“沒錯,geminateflower的GF。”
傅加玉總算將信息消化完,看了眼洛錚,抱着北北起身,“那袁前輩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
眼見傅加玉拉着洛錚要走,程灜攔了上去,他看一眼趴在傅加玉背上的北北,什麼都沒問,直接將孩子接了過去抱住,一手拉着傅加玉走出去。
洛錚被無視,怔愣很久,這才和袁天堯一同離開。
有GF公司出面,事情完結的很順利,各大媒體將袁天堯大人的八卦新聞全部撤換,更有幾家主流媒體更是還原了事情的真相,爲袁天堯扭轉了局面。
再加上之前袁天堯演的電影正要上映,就像藉此炒作了一把,一時間袁天堯的名字又上了網絡熱搜榜的第一位。
程灜將傅加玉塞進車裡,將已經睡着的北北放進後座,這才發動車子駛離派出所。
他沒有問傅加玉的地址,直接載着她往四季酒店的方向去。
回國後與程灜第二次見面,沒想到又是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情形下,這讓傅加玉心裡堵的慌,他們之間果然沒有辦法再平和下去了麼?
自從知道和程灜的婚姻無效,傅加玉原本已經平復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她用三年的時間來接受自己和程灜的婚姻,可就在一夕間,這些曾經的努力都像個笑話一般扇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
心中的怒火怎麼都沒有辦法平息下來,所以她對着程灜更是沒有好臉色。
傅加玉轉頭看他一眼,冷冷道:“你不送我回去的話,麻煩現在讓我下車。”
“幽幽,我們談談,”程灜瞥她一眼,將車子開的更快。
傅加玉很決然,“你不停的話,我就跳車。”
看傅加玉將手搭上了門把手,程灜心裡一跳,立刻緩緩將車在路邊停下,直接鎖了車門。
傅加玉聽到中控鎖的聲音,轉頭向程灜挑了挑眉,“程少,你想做什麼?”
程灜看了眼後座,問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他是馮家的孩子,”傅加玉接的很順溜,連想都不想的回他。
程灜一時被堵,轉頭看着熟睡的北北,粉雕玉琢般的小人,有着和他相似的眉眼,怎麼看都像是他的孩子。
望着程灜的臉色,傅加玉明瞭他心中所想,“北北今年四歲了,你覺得我要是四年前生了孩子,你會不知道?”
程灜想到,四年前,他和傅加玉尚處於熱戀期,若是她那時候懷孕生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他們曾經有個尚未謀面的孩子,程灜心中一痛,咄咄逼人的氣勢也矮了下來。
一向伶牙俐齒的程灜突然失了好口才,這讓傅加玉也有些不適應,她望着程灜憔悴的面容,淡淡道:“程少,三年了,我們之間的糾葛早已經完結,你若是還記着我們曾經的情分,那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幽幽,我們的婚姻關係還沒有終止。”
傅加玉冷眼看着他,美豔紅脣一抿,緩緩道:“程少在說笑吧,當初你用一紙假婚書來哄騙我,如今還想用哪張假的婚書來騙我?”
怕程灜還要反駁,傅加玉立刻說:“程少再這麼糾纏下去有意思嗎?您不怕琳達小姐生氣?”
程灜凝視傅加玉許久,欲言又止的神情讓傅加玉看了心臟一陣緊縮,索性別過臉不看他,“很晚了,麻煩程少送我回去。”
程灜默不作聲,卻極爲配合的開車上路了。
傅加玉和北北已經搬去了馮亦華的公寓,在城北的一處新開樓盤,環境很優美,只是位置有些偏遠,出行不太方便。
傅加玉開門下車,從後座將北北抱出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進了大門。
程灜望着傅加玉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獨自坐在車中,眼神越來越冰冷。
《洞仙歌》終於熱熱鬧鬧的開拍了,這是城北影視城建成後的第一個劇組,所以影視城方面也非常重視,不光花大力氣幫劇組宣傳,更是派出專門的工作人員,跟隨劇組進行日常事務的處理銜接,足見重視程度。
城北影視基地離傅加玉目前住的社區不遠,開車只要半個小時,傅加玉每天來回在影視城和家之間,不是打車就是搭便車,天氣冷的很快,每天折騰在路上的時間,傅加玉寧願多睡一會。
於是,她將在加拿大的駕照轉過來之後,就考慮要買車。
這天,傅加玉正和盛嘉遇在對戲,瑟瑟寒風中,她穿着薄紗裙的身體一陣陣打着寒顫,盛嘉遇看不過去,將自己的棉大衣給她披上,皺眉道:“還沒開始拍呢,你那麼着急把棉衣脫了幹嘛?”
傅加玉打量一眼盛嘉遇頎長的身軀,穿着一層層長衫,倒是挺保暖的,她裹緊盛嘉遇的棉衣,討好的笑:“謝男神體恤。”
盛嘉遇見慣傅加玉的不正經,也沒說什麼,站着自顧自看劇本,兩人才對了沒幾句,遠遠就見一羣人走了過來。
爲首的那人穿着灰色的長風衣,身姿挺拔的一路目不斜視,盯着傅加玉。
盛嘉遇最先感受到程灜的目光,他伸手戳了戳傅加玉的臉頰,將她的臉撥轉過去,一努嘴,“有人來看你了。”
傅加玉還沉浸在對白中,驀地見到程灜正走過來,有些怔愣,隨即反應過來,拍去盛嘉遇的手指,一臉嚴肅的說:“關我什麼事,我們繼續對臺詞。”
盛嘉遇託着下巴,居高臨下的望着她,一臉的若有所思,隨後放下手,將劇本一卷,“女人啊,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