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去揪自己的衣服,卻悲劇的發現,此刻的自己只穿着一件鬆垮垮的睡袍,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又抖着手去指程灜。
程灜一把捏住她的手按下,自己也坐了起來,“我昨天在酒吧街撿到你,你醉得一塌糊塗,我只好把你帶回來。”
傅加玉好不容易纔嚥下自己的驚呼,深吸了幾口氣才說:“謝謝你帶我回家,請把我的衣服給我。”
程灜很不爽她的態度,揉了揉臉連翻身下牀,冷冷的說:“你吐了自己一身,衣服已經扔掉了。”
扔了?
傅加玉快哭了,那可是葉婉珠的衣服,是她借來的衣服!
“那,那是我借來的衣服,能不能幫我找一下?”
傅加玉磕磕巴巴的說着,低垂着頭不敢看他。
這場面實在太詭異了,她不願意面對,她想過千萬種與程灜重逢的方式,卻絕對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在牀上,如此尷尬。
“一件衣服而已,我賠給你。”
傅加玉臉一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打招呼嗎?敘舊?還是暢談未來?
“請問,我能借下電話嗎?”
程灜開了浴室的門,回頭冷冷瞥她一眼,“你要去哪裡,可以讓司機送你去,一會有人給你送衣服來,你自己的那件,給我個價格,我會賠一件新的給你。”
他的神情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傅加玉有些怔愣,看着程灜走進浴室的背影,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說她喝醉了酒,可是她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頭痛,她的記憶只到昨天在電梯口對程灜的驚鴻一瞥,可是自己爲什麼會衣衫不整地出現在他的牀上,她已經毫無印象了。
傅加玉蜷縮着身軀坐在牀上胡思亂想,程灜沐浴完畢只圍着一條浴巾走出來,她擡頭瞥了一眼,驀然發現他的身材可真好,再不復記憶中瘦麻桿似的小身板,厚實的肩膀,筆直修長的腰身,以及那隱入浴巾中誘人的人魚線,這一切都讓傅加玉臉紅心跳,羞的飛快地低下頭。
程灜站在門邊,看着她的表情心裡突的一跳,樑叔這時候送衣服上來,他拎過衣服扔到傅加玉身上,冷着臉一言不發轉身進了衣帽間。
傅加玉表情徹底僵住,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不帶感情不帶溫度,那眼神讓她渾身冷的發抖。
傅加玉抱起衣服匆匆跑進浴室換衣服,溼漉漉的浴室裡還有程灜沐浴後的氣息,乾淨清爽帶着一點點的香甜,她紅着臉換上衣服,是一條米白色的無袖連衣裙,尺寸很合身,她頭抵着浴室的牆壁,狠狠的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走了出去。
樑叔等在外面,見她出來示意傅加玉跟她下樓,“少爺已經走了,司機正在等你。”
傅加玉手足無措地跟着樑叔到停車場,司機正站在一輛黑色的S600邊等着,見她來了恭順地打開車門。
傅加玉趴在車窗邊,等車子出了停車場才知道這裡是四季酒店,她無力地靠着車窗,一夜未歸珠珠該急瘋了吧。
程灜。
傅加玉默唸着他的名字,他對她果然沒印象了,恐怕連她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吧,果然七年前的那段感情,只是小孩子鬧着玩的,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早該料到的,傅加玉低嘆一聲,那段感情只有她念念不忘,如今見到人了,也該徹底放下了,只是心裡又酸又漲,填滿了惆悵與憂傷,連眼淚都快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