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跪伏的孫虎在瞧到呂世成的下場後,不由得立即面色大變。
他雖然不知道呂世成被拋飛進去的那地方究竟是什麼所在,從外面看只是渾沌一片,根本看不清裡面,但只聽呂世成的慘叫聲,還有被拋進去時,身體越變越小,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之前劉元豐不問青紅皁白,就接連殺了呂世成和他時,他以爲這個劉家的大少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之後劉元豐的表現,似乎也證明了這點,而且還讓他懷疑猜測了這位劉家大少爺很可能是位傳說中的靈士。
但剛纔劉元豐施展法力,超度那些陰魂,卻讓他又不禁轉變了想法,覺着劉元豐似乎是個好人。尤其剛纔天降金光,也好像是在獎賞劉元豐,更讓他覺着劉元豐是個好人了。
可現在劉元豐的這副做派與對待呂世成的手段,卻讓他不禁又再轉了回來,覺着劉元豐還是個壞人。
雖然他跟呂世成之間也是敵對關係,但那是剛纔還活着的時候,從先後被劉元豐殺死起,他們自然地就成了同是天涯淪落鬼,有了同樣的下場與立場。
因此,兩人做了鬼後雖還沒有正式交流過,孫虎也並不知道呂世成究竟是怎麼想,但他自己卻先下意識地把兩人當作了同一陣營。所以呂世成這時落得這下場,他立即便不禁有了兔死狐輩之感。覺着呂世CD是這遭遇,自己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劉元豐特地把兩人留下來,沒有跟其他陰魂一起度化,顯然是早有打算,對他們都另有了安排,不然何必單留他們兩人。現在看來,劉元豐剛纔還特地問他們倆,那顯然就是隨便問問,根本就不會聽兩人的任何意見。
可形勢比人強,對方在這陰間世界內,似乎力量更加強大,簡直手段通天。只需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動都動不了。所以別說反抗,他根本連生起反抗的勇氣與信心都沒有。因爲,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就他此時的這種陰魂狀態,就算拼盡了全力,也是連劉元豐的一個念頭都敵不過。
既然根本無能反抗,求饒也是全無作用,剛纔呂世成的下場就已是最好證明,孫虎便也全然死心地擡頭看着劉元豐,夷然不懼道:“不知道劉大少爺打算如何處置孫某?、”
死心既起,有了死志,他便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左右不過一死。事實上,他現在本來也就死了,已經只是孤魂野鬼,再死又還能如何死,最多魂飛魄散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劉元豐聞言下,眼中略有些欣賞地看着孫虎,點頭道:“你這人本事雖不行,但骨氣還是有點兒的。我卻是要送你一場造化,讓你投個好胎。”
孫虎一聽,不由十分意外。但看着劉元豐,卻不知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在說反話。
劉元豐見狀,卻也不解釋,只是向孫虎一揮手,孫虎的陰魂便不由自主地跟隨着他陰神一起飄飛了起來。
陰間乃是陽間的投影,一切景物基本都跟陽間相同,只是瞧上去全部灰濛濛地失了色彩與光亮,似乎整個加了一層陰灰的濾鏡。
眼下的陰間世界內,兩人自然都還是在陰間的劉府。劉元豐帶着孫虎的陰魂,升起半空,直接從空中飄飛到了劉元沛的院子上方,然後穿透院內主屋的屋頂,直接落在了劉元沛的臥室內。
但陰間世界內,活人是無法直接投影進來的。只有熟睡後,屬性爲陰的潛意識活動,纔會演化爲夢境投射在陰間世界內。而此時的劉元沛才與金小蓮剛回房不久,都尚還沒睡,所以此時也沒有二人夢境空間的投影。眼下的這個陰間世界劉元沛臥室內,空空蕩蕩,並無半個人影與鬼影。
但接下來,隨着劉元豐又一揮手,又打開了一塊陰陽兩界的界限壁障,便讓孫虎又得以看到了此地同一地點內的陽間世界一切,還同時向他道了句,“你看!”
只是這一看,孫虎不由立即羞惱異常地扭頭向劉元豐怒道:“你帶我來看這等骯髒事作甚?就是要我看自己嫂嫂如何自甘下賤嗎?剛纔後花園裡的事我也全都看在眼內,已經信了,還何必如此?”
原來此刻陽間內的劉元沛臥室裡,劉元沛卻是正在牀上拿金小蓮壓驚,兩個正自被翻紅浪、顛鸞倒鳳,行那陰陽和合的妙事。連兩人的喘息與嬌吟聲,也是清清楚楚地傳過來。
尤其兩人此刻一經看破陰陽界限,等於是陰陽兩界重疊,簡直就像是站在劉元沛牀邊一樣,牀上的一切細節也是盡收眼底,着實是刺激的很。
對孫虎這種古代人來說,更是衝擊極大。更別說牀上那女子,原本還是在孫虎眼裡一直清高,很得他警重的嫂嫂了。這一幕瞧進了眼底,簡直是污到不行,立即毀滅崩塌了他心裡所存的對金小蓮的最後一絲形象。
也正因如此,他才覺着劉元豐帶他來看這事,是在更加特別地嚴重羞辱他,當然是立即忍不住地大怒。可惜他此刻的陰魂身體完全不由己,是被劉元豐控制着的,就連想不看都不行,剛纔那一扭頭,也是扭的極勉強。
“當然不是。”劉元豐一臉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道:“我沒那麼無聊,我說了要送你一場造化,讓你投個好胎,就是這兒了!”
“什麼?”孫虎聞言不禁一驚,但卻又不是很理解什麼意思。
劉元豐笑道:“我要讓你擡胎到你嫂了的肚子裡,下一世給她當兒子,你說是不是挺有趣的?”
“有趣你媽?”孫虎聞言,先是瞪大眼地一驚,覺着簡直不可思議,又似乎還懷疑自己聽錯,難以置信。但隨後則立即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大怒地破口大罵,這有什麼有趣的,這簡直是玩兒人。
“這話就過了。”劉元豐聞言,面上微微一冷,孫虎立即再也說不出話,只能聽着地任他道:“劉府既是官宦之家,又是有錢人家,這不是好胎是什麼?你口口生生罵閹黨狗賊,不如我讓你也噹噹試試看,是個什麼滋味?你寧死不屈,那挺有節氣,但要一出生就是這身份,可甩也甩不脫。另外我覺着,你心裡其實也有些喜歡你嫂子吧?只是限於身份,不能逾矩。前世不能做夫妻,這世做母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