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被護士推入普通病房,病房外圍滿了記者,宋止忍着心底的悲痛,耐心的回覆他們,“她已經脫離危險,目前需要靜養,有什麼問題希望你們去問劇組問相關工作人員,不要打擾她休息。”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知道一點意義都沒有。”
“沒有潛規則,沒有內訌,只是很單純的意外而已。”
宋止一一回答記者的問題,原本只是想給他們一個交代讓他們快點離開,怎知道這一回應就好像開閘的洪水,問題連綿不絕。
眼看着他的耐心就快要被磨沒了的時候,走廊的那一邊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江紫苑醒了!”
“江紫苑醒了!”
“快走,江紫苑醒了!”
一大羣圍堵在病房門口的記者做鳥獸散,分分鐘消失的乾乾淨淨。
宋止可算鬆了一口氣,趕緊退回病房將病房門反鎖。
“哥……”雪白的病牀裡,宋淺虛弱的喚着站在門口的男人。
聽到叫聲,宋止渾身一震,快速跑到病牀前,“淺淺,你醒了?”
溫暖的眸色裡,晃盪着淚痕,輕輕一眨就能掉下來。
宋淺知道,不管別人是否在意她,當宋止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一定是擔心的。
“對不起。”
坐到家屬看護椅上,宋止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心中暗暗感謝老天爺讓她這麼快醒過來,脫離了危險。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啊?”
“讓你擔心了,都這麼大了,還是一直讓你擔心。”
忍着猩紅的視線,宋止.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劉海,“再怎麼長大不也是我妹妹,走到哪裡發生什麼做哥哥的能不擔心?”
她虛弱的扯開一個笑容,儘管腿部已經痛的她後背全是冷汗。
看着她強撐堅強的樣子,宋止愈加後悔讓她進入娛樂圈,愈加懊惱自己沒有能力撐起宋家的天好好保護她。
“淺淺。”宋止額頭拄着拳心,很痛苦的喚着她的名字,顫.抖的聲線似乎在……哭?
“哥?你怎麼了?”宋淺掙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被宋止用力攥在手心。
看到宋止這樣,難
受加上疼痛讓她的眼淚也控制不住,“哥,你別這樣,我真的沒事啊。”
“哥!”
“我真的沒事,只是跌下假山,這只是意外啊。演員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你不要這樣。”
鬆開她的手,宋止趴在病牀上,情緒一時之間難以自持。他從來都不是愛哭的人,哪怕宋家當年淪陷,他從高貴的公子哥一.夜之間變成人人唾棄的私生子,他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可面對宋淺,這個代表他心底唯一柔.軟淨土的宋淺。他沒有辦法。
她受傷,她痛苦,他的心比她還要痛。
“哥,我的腿好痛啊。”
果然,此話一出,宋止立刻擡起頭,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猩紅的眼瞧着宋淺,“很痛嗎?現在麻藥應該還沒有完全過去啊。”
“已經過了。”
“那怎麼辦?我去問問大夫。”起身就要出去,被宋淺拉住,“我忍得住的,你也要忍住,我又沒死,你幹嘛哭的那麼傷心。”
這話一說,宋止的眼睛又紅了,“別瞎說行不行?”
宋淺忍着自己燕窩裡淚水,笑着點頭,“好啊,但是你別哭了,明明已經沒事了我們兩個卻這樣抱頭哭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嗎?”
煩躁的心被她幾句話開導的突然好想笑,宋止無語的瞪了她一眼,“沒事總是死啊死的掛在嘴邊。”
“好了,別難受了,怪我,讓我擔心了。”
宋止擦了擦眼淚,覺得自己真實沒出息,不管如何也不能在她面前哭成這個樣子啊。
有點囧,只能聲音的轉移話題,“你的腿很疼嗎?”
“你想聽真話嗎?”宋淺笑着說。
“當然。”
“真話就是,真的疼死了。”看她蒼白的臉色就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
“我去找大夫問問。”
“問什麼啊,骨頭都摔斷了怎麼可能不痛,不過沒關係,我忍得住。這點傷對我來說小意思。”
看她這樣,宋止真是又氣又心疼,“你說在假山上有打鬥你爲什麼不小心一點?威亞呢?十來米高的假山你不掉威亞嗎?”
噗……宋淺被他誇張的
說法逗笑,“哪有十米啊,最多也就五米左右。”
果然網上都是不靠譜的,“五米也不低了,按理來說也是要吊威亞的吧?”
“吊了,但是我身上的威亞崩斷,我就掉下去了。”
聽到這話,宋止就感覺自己身後一股無名的火蹭蹭蹭竄了起來,“你們劇組都是吃乾飯的嗎?”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處理的。”
“是江紫苑對不對?”
宋淺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她和陸少庭那些風言風語的報道太多了,我都懶得看,你和陸少庭又是這樣的關係,又和她碰到了一起,第一天開拍就受傷,正常稍微有點邏輯思維的人都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淺瞭然的點點頭,一副你很聰明的表情,“沒錯,她故意踢了我一腳,否則我怎麼會那麼笨從假山上掉下去。而且威亞斷的太奇怪了,我懷疑也是她搞的鬼,但是我沒證據,所以這個不好亂說。但不管是她不是她,這都是我們女人之間的戰爭,這次是我大意也是我輕敵了。你不要太小看你妹妹,這年頭,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有仇不報非君子,我不會放過她的。”
“怎麼,你還想弄斷她的腿啊?”
“噗,我纔沒那麼卑鄙。”不過宋淺心裡的主意也確實沒有多光明磊落。但她絲毫不覺得有所愧疚,誰讓江紫苑先招惹她呢。
當時,她絕望的躺在冰涼的地上,感受着自己與死亡近在咫尺的距離,望着吊在空中嘴角泛着嘲笑的江紫苑,那個眼神,宋淺一輩子也忘不掉。
“好了,你剛剛做完手術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一切都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嗯。”
被褥輕輕往上扯了扯,宋止好不容易鬆開的眉心又湊到了一起。
他靜靜的坐在宋淺的病牀前,直到病牀上的小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的站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
護士站。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宋止走過去,對打招呼的護士說,“1712病房的病人,能麻煩你去幫我照顧一下嗎?我現在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怕有記者去騷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