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艱苦的創業

兩個月過去,成都市民喜歡上了快捷方便、價格便宜的人力車,車行的生意如同小茶壺所預料的那樣越來越好,收入從一開始的每天每車兩百多文錢,逐漸增加到現在的五百多文錢,每月每輛車的收入相當於十五兩銀子。

第二個月算賬時,這個結果讓小茶壺兄弟幾個和鄧掌櫃都嚇了一大跳。

十五兩銀子就是三十個銀元,除去九塊五角的車伕工錢、修理費和稅賦,每輛車每月利潤高達二十一塊五角,粗粗計算,只需半年時間就能收回車輛投資。

弟兄們歡喜不已,都說要不是大哥想出車伕統一着裝、車輛統一掛上車行招牌,恐怕不會有如今的大好局面。

車子上用油漆書寫的醒目標誌、車號,以及統一着裝的車伕,讓客人們坐得放心,前幾天城南陳老爺的車行也學了去。

小茶壺沒有沾沾自喜,他看到了潛在的問題,於是,他不顧衆人的反對,毅然推出準備好的新方案:承包制。

新曆五月二十日,車行五十多名夥計,欣喜萬分地匯聚一堂,懷着深深感激和無限希望,在一式兩份的《承包契約》上畫押,按上自己的手印。

自今日起,他們賴以養家餬口的人力車便“屬於”他們所有了,只需每月向車行繳納十六塊錢,一年後車子就真正屬於他們自己所有,一年後只需每月上繳三塊錢的營業稅和管理費,其餘收入全部屬於他們自己支配,幾乎是自己做自己的老闆了。

別以爲小茶壺善心大發不賺錢,要知道目前全城只有捷達車行能夠修理自行車和人力車,三個從要死不活的兵工廠招來的老師傅,修車水平非常高,而且所有零配件只有捷達車行獨家經營,這裡面的利潤可就大了,何況還有越做越大、利潤驚人的煤油生意。

這些都是小意思,小茶壺的又一大手筆接踵祭出:

一百輛嶄新的日本產人力車運到車行組裝完畢,看過報紙廣告的兩千多苦力帶着保人和保證文書,日夜等候在車行門口,想方設法謀求成爲捷達車行的一員。

如今捷達車行聲名遠播,掌櫃厚道,經營有方,能成爲捷達車行的人,已是整個成都城最爲熱門的事情。

這批一百輛人力車,暫時沒花小茶壺一文錢,全是目光遠大的日本富商冢源次郎賒銷給捷達車行的,六個月後纔會結算,而且價格非常優惠:每輛一百二十銀元。

就在小茶壺和二掌櫃羅德發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英國富紳羅柏亭派人來叫小茶壺。

小茶壺吩咐羅德發和麻桿幾句,很快趕到英國洋行,接過店夥計奉上的綠茶,禮貌地詢問坐在對面的羅柏亭何事這麼急?

羅柏亭那張逐漸發胖的臉上,依然還是那副從容的微笑,他彈掉大雪茄上的菸灰,順手掐熄,身子略微前探,爽朗地笑道:

“蕭,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能購進日本產的人力車了,因爲我們的一千五百輛人力車配件、以及十二件先進的加工設備明天就要到來,我要求你在一個月時間內把這批零配件悉數組裝完畢,並且全部銷售出去,能做到嗎?”

小茶壺大吃一驚:“先生,不是說下月初纔到貨的嗎?從冢源商行購買一百輛人力車的事情,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並取得你同意的,現在……”

“哈哈!請不要激動,我親愛的朋友。”

羅柏亭打斷小茶壺的話,非常和氣地解釋起來:“你從冢源商行賒銷一百輛人力車,我並沒有任何意見,相反,我還爲此讚揚你,要不是你把我們合作開辦自行車廠的事坦率告訴那個日本人,恐怕他們還以爲自己能佔領四川的自行車及人力車市場,是你讓那個日本人知難而退的。

“我唯一不理解的是,那個表面是個慷慨紳士、內心卻無比貪婪的日本人,怎麼會給你這麼優惠慷慨的條件,總計一萬多元的貨款六個月後才全部結算,這很令我意外。”

小茶壺知道羅柏亭在懷疑什麼,但至今爲止,他也不知道冢源次郎爲何給予自己這麼大的優惠,所以只能坦率說出自己的意見:

“對於冢源先生的慷慨,我心裡也在反覆考慮,半年付款的條件還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不過事後我揣測,我們採購的這種老式人力車,全國都在降價,鋼製輪圈外裹着一圈橡膠帶的輪子確實落後了,與自行車的充氣輪胎相比,就好像落後了一個時代那麼遙遠!

“所以,我認爲老式人力車普遍降價是必然的,而且要在商品淘汰前儘快推銷出去,這恐怕就是冢源肯賒銷給我的真正用意,畢竟上海、北京、天津、廣州等大城市,已經開始銷售採用充氣輪胎的人力車了。”

羅柏亭點點頭:“你的分析和我基本相同,這也是我今天找你來、並且希望你能在一個月內把一千五百輛老式人力車全部銷售完的真正原因,從目前的流行趨勢看,下一批開始我們也得換成採用充氣輪胎的人力車了。”

“這事兒不急!”

小茶壺笑着道:“先生,如果有可能,我想請你再進兩千輛這種老式人力車配件回來組裝,趁現在老式車零配件面臨淘汰、大幅降價的難得時機,我們多賺一些不好嗎?”

羅柏亭驚喜不已:“蕭,你有把握?”

小茶壺自信地說:“有把握,我們已經在成都周邊七個縣成功打開了煤油銷售市場,擁有十七個實力雄厚的三級經銷商,這些客戶中的不少人非常看好人力車客運生意,其中五個已經和我定下人力車購買委託協議,數量達到八百多輛。

“我預計今後一段時間,老式人力車的訂貨量還會大幅度增加,因爲成都周邊十幾個縣城人口和城市規模都不小,市場很有潛力。再一個,以目前成都市場來看,至少還有兩千五百輛的容納數量,這兩天我們車行門口和院子裡排隊購買和承包的人你也許看到了,不下兩千人啊!”

喝完半杯茶,小茶壺在羅柏亭目光炯炯的注視下,繼續陳述:

“最後一點,繼續銷售老式人力車符合本地情況,充氣輪胎雖好,但修理維護的成本和難度也相應增加了,至少要經常充氣,需要打氣筒、補胎膠水和熟練的補胎技術,這些都是本地人短時間內不具備也不願乾的事,所以我建議你慎重考慮一下。”

羅柏亭激動地站起來:“這還需要考慮嗎?明天我立刻給上海發電報,委託我的弟弟再購回兩千輛的配件......蕭,你是最出色的,與你建立親密的合作關係,是我來到中國後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爲此我要感謝上帝!”

小茶壺不由莞爾,看到羅柏亭的夫人和女兒聞聲過來,連忙站起禮貌問候。

彼此相處久了,小茶壺才知道,第二次拜訪洋行時見到的那個白人少女便是羅柏亭的女兒,今年十六歲,在英國讀完中學就和母親一起來到中國。

羅柏亭夫人高興地給小茶壺斟上一杯香濃的咖啡,並吩咐下人送來水果和點心。

寒暄片刻,小茶壺再次把話題轉向合作建廠一事:

“先生,目前看來,因爲電力的制約,暫時把工廠設在斜對面的院子沒問題......可是,如果按照我們的發展計劃,要不了多久對面的院子就不夠用了,不知道先生有何安排?”

羅柏亭沉思片刻:

“蕭,也許我們需要買回一套蒸汽發電機。這事我來想辦法,你需要做的工作還很多,技術工人我也想參照你的做法從四川兵工廠招聘,畢竟那些鍋爐、腳踏式衝壓機、電焊機等等都需要熟練的技術。”

小茶壺腦子裡飛快權衡一遍,體會到羅柏亭並沒有把工廠股份分給自己的打算,微微有些失態。

不過這也難怪,以目前自己的財力,的確沒有資格去奢望什麼,能夠獲得英國煤油、小工業品和人力車的經銷權,已經大大超出了此前小茶壺的期望,因而只能把失望和不甘深埋心底,適時站起來,禮貌地提出告辭:

“謝謝夫人的可口咖啡,如果沒別的事,我暫且告辭了。”

“親愛的蕭,如果你能留下來一起用晚餐,我們將會很高興,我們的寶兒女兒貝蒂也想讓你欣賞一下她的鋼琴水平,莊森等會兒也會趕來。”

身材偏瘦、丰韻不減的羅夫人發出邀請。

小茶壺爲難了,這已經是羅夫人第三次發出類似的邀請,再拒絕有些不近人情。

羅柏亭見狀,微微一笑:“晚餐時間快到了,蕭,留下喝一杯吧,我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恭敬不如從命。”小茶壺只得答應下來。

莊森說到就到,羅柏亭吩咐兩名中國夥計幾句,領着大家一同前往後院。

佔地寬闊、到處點綴花木的獨立院子,非常整潔優雅,一棵百年樹齡的茂盛芙蓉,生機盎然,到處顯示出主人的涵養和獨特的審美觀,看得出羅柏亭一家非常注重生活質量。

晚餐很豐盛,牛排、色拉、烤腸和銀魚湯,味道十分可口,兩名印度僕人着裝整齊,訓練有素,除了席中一身輕便長袍的小茶壺之外,個個衣着華貴正式,這一點令小茶壺暗自汗顏,於是乾脆拒絕高品位的紅酒,示意印度僕人把大半瓶蘇格拉威士忌遞給他,醇美獨特的蘇格拉威士忌,正是小茶壺兩輩子的最愛。

年僅二十五歲的莊森見狀,非常高興地和小茶壺一起喝威士忌,這位白人青年四年前從英國前來東方淘金、輾轉中國南北各大城市最後落得身無分文,一年前到上海怡和洋行求職,幸運地認識羅柏亭的弟弟,得到小羅柏亭的賞識進而推薦給自己的哥哥。

沒過多久,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莊森逐漸成爲羅柏亭的得力助手,如果不是決策性的事務,通常由他代表羅柏亭與小茶壺打交道。

莊森這個人性格不錯,坦率熱誠,勤奮好學,不但能流利地進行中文對話,而且還會說不少四川俚語,只是腔調還沒有把握到位,這幾個月小茶壺在莊森的幫助下,英文水平有了長足的進步,基本對話已經像模像樣了。

晚餐溫馨而愉快,小茶壺巧妙地把話題引到羅柏亭夫婦鍾愛的貝蒂身上,果然使得氣氛融洽,笑聲不斷,收到了預想中的奇效,小茶壺的善解人意和文雅談吐,也讓羅柏亭一家對他更加喜歡。

令人愉快的晚餐完畢,終於輪到身材高挑豐滿、長得頗爲漂亮的貝蒂的表演,她款款而行,走到鋼琴前坐下,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略微活動一下,小茶壺也學着羅柏亭夫婦的樣子,捏着半杯酒,和已經成爲生意夥伴兼好友的莊森一起圍上前去。

莊森那雙藍眼睛,此刻全情投入到貝蒂誘人的脖子和白皙的肩膀上,焦點是她半胸長裙上方遮不住的深深乳溝。

或許是時代或者民族審美觀的差異,小茶壺並沒有覺得充滿青春氣息的貝蒂有何驚豔之處,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精美的德國鋼琴和貝蒂嫺熟彈奏的手指上,一曲優美極具情韻的曲子彈完,小茶壺才醒悟過來,連忙放下酒杯,與大家一起熱情鼓掌。

貝蒂優雅緻謝,然後轉向小茶壺,略帶狡獪地問:“蕭,你能聽懂嗎?”

羅柏亭夫婦有些尷尬,連忙低聲咳嗽,提醒女兒禮貌一些,莊森眉飛色舞地看熱鬧,這段時間他與小茶壺交往從沒佔過上風,因此很樂意看到小茶壺吃癟的樣子。

小茶壺沒有半點兒難堪之色,仍然是那副淡淡的微笑:

“貝蒂小姐的鋼琴水平非常高,看得出來是下了番苦功的,沒有多年的努力,不會彈得這麼好,這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貝蒂小姐指尖下別有一番韻味,我差點兒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

衆人一聽非常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留着長辮子、身穿長袍的年輕人,竟然還知道舒伯特,不禁面面相覷,滿臉好奇。

貝蒂張着嘴,露出一口漂亮潔白的牙齒,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這太令人驚訝了……簫,你也懂音樂?要不,你給我們演奏一曲?”

唯恐天下不亂的莊森連聲附和,羅柏亭夫婦也非常感興趣地望着小茶壺,小茶壺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這個……說實話,貝蒂小姐,我很少彈鋼琴,水平很差,只是喜歡而已,相比之下,在衆多的西洋樂器中,我最喜歡的是吉他,可你這裡……”

“蕭,你不誠實,我瞭解你,你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會彈鋼琴,一定會!只是你仍然固執地保持着你們中國人那種可笑的謙虛與矜持,對吧?”

莊森很不義氣地想看小茶壺出醜。

羅柏亭夫人上前幾步,非常熱情地發出請求:

“蕭,彈一曲吧,我們都想聽聽不同風格的演奏,相信你的音樂水平也和你的商業天賦一樣出色。”

這下不答應就更出醜了,小茶壺只好聳聳肩,大方地坐到貝蒂讓出的座位上,活動一下略顯僵硬的手指,微微閉上眼睛,彈出一小段奇特的音符,尋找記憶中的感覺,最後在幾雙或是好奇、或是懷疑的目光注視下,彈出了一段美妙的前奏,接着專心投入地演奏起來。

小茶壺的指頭越來越靈活,流暢優美的音符,不斷地從黑白相間的鍵盤中流淌而出,驚訝的羅柏亭一家和莊森,很快就被美妙的曲韻帶入到迷人的意境之中。

雖然小茶壺的彈奏技巧比不上貝蒂,可他的樂感非常好,演繹得非常細膩真誠,沒有半點兒炫耀的花俏,聽得羅柏亭夫婦如癡如醉,聽得貝蒂臉頰潮紅,雙眼迷離,聽得莊森張開嘴再也合不上。

十指緩緩離開鍵盤,餘音仍在嫋嫋迴盪,小茶壺站起來,不好意思地向大家致意:“對不起,許久不彈曲,有幾個地方生疏了。”

羅柏亭夫人頗爲激動地讚歎道:

“不不!親愛的,非常棒,真的,這是我聽過的最優美的鋼琴曲,真沒想到……親愛的蕭,請原諒貝蒂剛纔跟你開的玩笑嗎?你看,貝蒂也被你給打動了!”

貝蒂緩緩走來,俏臉通紅,雙目晶瑩,她抿了抿紅脣,歉意地笑道:“蕭,這首曲子叫什麼?能把曲譜送給我嗎?”

小茶壺隱約找到一絲當年舞臺上的感覺,心想當初要不是交上個富二代做兄弟,怎麼會有機會陪他一起學鋼琴?後來爲了泡妞,一同組建樂隊,由於受不了那個色迷迷透出一股頹廢氣質的鍵盤手奚落,苦苦練了大半年纔有今天的成就,你這洋妞再牛又能怎樣?你有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水平嗎?

小茶壺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考慮片刻,故作爲難地說:“這首曲子叫《水邊的阿狄麗娜》,我也是在多年前聽到一個牧師哼出來的,當時我還在大街上流浪,時常到鼓樓北面的教堂裡領取麪包,聽多了就記住了。”

“城北?法國人的天主教堂?”

羅柏亭有些驚訝地問道,似乎又在回憶什麼。

貝蒂癟了癟嘴:“不可能!蕭,你在撒謊,如果你從小沒有接受嚴格的訓練,根本不可能彈奏得這麼好,而且我不相信你只是聽別人吟唱,就能編寫出這麼出色的曲子,這無疑是天方夜譚!除非你是天才,超過貝多芬、舒伯特和蕭邦的天才!可是,這可能嗎?”

莊森也嚴肅地說道:“我非常同意貝蒂的意見,蕭,你似乎對我們隱瞞了很多東西,最好老實交代。”

小茶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無奈地攤開手:“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如果大家不信,誰能告訴我剛纔聽到的曲子叫什麼名字?在此之前,大家聽到過嗎……沒有吧?這就對了,我並不是天才,也沒接受過多少音樂訓練,最近接觸最多的便是中國的四弦秦琴,對吉他也不陌生,有一點我需要毫不謙虛地說出來,我的記憶力很好,只要是覺得好聽的曲子,聽一兩遍就能記住,如果大家不信,我再來一首吧。”

說完,小茶壺重新回到鋼琴前,將貝蒂剛纔彈過的《小夜曲》再彈了一遍,雖然指法沒有貝蒂的嫺熟花俏,但是樂感和節奏都很好,帶給衆人的又是一番不一樣的感受,贏來羅柏亭夫婦和莊森的誠摯掌聲。

小茶壺客氣地謙虛幾句,看了看牆邊一米五高的落地鍾,不等大家開口,就搶先說道:

“貝蒂,我答應你,下次前來我會把曲譜送給你,現在已經快夜裡九點了,我必須儘快回到車行,安排好近期的工作,明天我得前往雅安,考察那裡兩個三級代理商的實力。

“雅安在我們的工作中佔有的地位非常重要,因爲那裡是通向康藏地區的交通樞紐,把雅安的工作做好了,康藏地區的廣闊市場也就打開了。”

貝蒂仍不死心,羅柏亭見狀出來打圓場,認可了小茶壺的敬業精神,理解他工作的重要性,隨後非常高興地把小茶壺送出去。

小茶壺遠去,羅柏亭回到大廳,向面面相覷的妻子女兒聳聳肩,輕咳一聲,和藹地說道:

“親愛的,我知道今晚發生了奇蹟,我也很不理解其中的原因,但是,既然蕭不願說,我們也不好窺探別人的隱私......

“蕭是個神奇的中國人,擁有很高的天賦和學習能力,這一點莊森可以作證,相信你們也深有體會,因此我認爲,這樣的合作者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我們應該像尊重一位紳士一樣尊重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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