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雲嘴角溢出的鮮血,柳長生立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慌忙問道:“怎麼了?雲兒,你怎麼了?”
柳雲無力的移動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胸膛。柳長生慌忙拉開柳雲的衣服,只見柳雲的胸膛紅彤彤一片,已經血肉模糊,不知被多少黃沙擊中。
“啊!你受傷了?”柳長生老目中閃出淚光。
“趕緊下去治傷!”虎嘯山低聲吩咐了一句,示意柳長生小聲點,不要讓別人,尤其是西黃門看到柳雲的傷勢。
“原來這小子,用身軀擋住飛沙的部分黃沙,冒死贏得了這場勝利!”南荒門的衆人心中都是一陣激憤,無不敬佩柳雲的聰明和勇敢。
辛木也不由的對柳雲另眼相看,這個柳雲還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真漢子,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南荒門的勝利!他暗忖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勇氣。
“他孃的!讓我來結束這第二陣!”虎博怒罵一聲,再一次的不經虎嘯山的允許,躍出看臺,來到天雲場中。
看着進入天雲場的虎博,虎嘯山氣的大罵:“恁娘!無知小兒!你給我滾回來!”
可是已經上場的虎博根本聽不見。
這是西黃門也躍出一人,來到天雲場內,此人不是走石,而是方擎蒼的女兒方英傑。方英傑一臉的英姿颯爽,雙目滿含這怒氣,盯着虎博一動不動,那架勢恨不得立刻將虎博生吞活剝了。
“南荒門,蔡博!”蔡博看着對面健壯的女人,心中竊喜,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子,要不是高聳的胸部,還真認不出她是男人。
方英傑哼了一聲,沒有禮貌性的問好,冷冷的說道:“小白臉子!你行不行,不行就趁早認輸,不要浪費姐姐的心情!”
“你說什麼?”虎博聽到對方喊他小白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我說,你是娘娘腔!”方英傑故意嗲聲嗲氣的說出“娘娘腔”三個字,滿含着調戲嘲諷之意。
“賤婢!看刀!”虎博怒罵一聲,他還沒有說對方是個假小子,卻被對方先說自己是個小白臉子娘娘腔,這讓他無比的惱火,手中鎏金刀瘋狂亂劈,劈出一片金光,“賤婢!信不信我當場幹爆了你!”
“哎喲!可別閃着你的小蠻腰!小白臉子,你有雞巴嗎?你行不行呀?”方英傑嘴上罵着,手中一柄彎刀,橫空劈出,如同一彎月亮,只不過帶着黃色的雲霧,“風沙雄霸刀,黃沙三波斬!”
“風沙雄霸刀?”辛木曾經見走石使用過這種刀法,只是一直不知道這個刀法的名字,今天見方英傑喊出這個刀法的名稱,頗有幾分霸氣的味道,從刀招所蘊含的強橫元氣上可以看出,這個刀法並不比南荒門的大地化虎刀差,應該在屬於同一個品質的武學。
“轟轟!”金色的虎狀刀光和黃色的霧態刀光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破聲。
“好刀法!這一陣,還有點看頭,刀法都是不弱!”看臺上不少人開始議論,“一個是南荒門的大地化虎刀,一個是西黃門的風沙雄霸刀,孰強孰弱?”
“我看差不多!”
“大奶子,去死吧!”虎博一招大地化虎刀未能得手,心中怒火更長一層,大叫一聲,金刀狂舞,砍出層層虎形波浪,澎湃涌來。“大地化虎刀,駿波虎浪!”
“想喝奶了?叫聲娘!我就滿足你個小白臉!”方英傑嘴上功夫一點也不比虎博差,粗的乾的她都不怕,“風沙雄霸刀,紅崖百裂劈!”手中大刀,縱橫交錯,瘋狂劈出百道土黃色的刀光,沙霧瀰漫,撕裂空氣,撕裂金色刀光。
“噹噹!轟轟!”
金色刀光和土黃色刀光撞在一起,顏色相近,一時間分不出哪個是哪個人的刀光,只見金光流閃,黃霧翻滾,爆裂的聲音響成一串。離虎博和方英傑較近的前排看臺,甚至能夠感覺到微微的元氣波動。
“好!”喝彩聲將剩餘的爆裂聲淹沒,刀光黃霧消散處,天雲場內地上的青石板上,砍出道道淺淺的刀痕。
虎博手持鎏金刀,飄移而出,暴退十幾米,總算躲開了無處不再的黃沙。他看了眼只倒退了幾步的方英傑,暴怒之極,“賤婢!看我不生生削下你的大奶子!喂狗!”
虎博手中的金刀再一次的舞起,越舞越快,舞出一團巨大的金光,金光化作一條巨大的金色虎影,金色的虎影憤怒咆哮,吼聲如雷,“大地化虎刀,怒虎三變!”
“快看!又是那一招!”看臺上的人立刻認出來這一招,南荒門的葉飛正是用這一招打敗了東幽門的雨婷。
雖然虎博的這一招比起葉飛要稍微遜色一點,可是也包含着虎博所有的元氣,虎博準備用這一招將方英傑徹底的打敗,打爆。
南荒門不少人的臉上露出的喜悅的表情,他們彷彿看到了勝利。可是虎嘯山卻眉頭緊鎖,一點笑意也沒有,他已經看出虎博已經被方英傑激怒了,在這種憤怒的狀態下,沒有了小心的防守,只有瘋狂的進攻,要麼大勝,要麼慘敗!
“切!”烏玄在巫毒聖女的懷裡翻了個身,裝睡覺,看都不看天雲場內的虎博和方英傑。
“削你孃的吧!”方英傑不等虎博的“怒虎三變”使全,手中彎刀立刻猛削,削出一片黃霧,這黃霧比前幾刀更濃,濃的如一團黃雲,“風沙雄霸刀,沙丘千丈突!”
就在辛木以爲方英傑的招式已經用完的時候,方英傑卻突然縱躍而起,手中彎刀刀猛然砍下,“呼!”一股強大雄渾的刀氣,沿地面呼嘯衝出。這還不算完,方英傑的身體再次躍起,又是一刀砍下,一股同樣強大的刀氣呼嘯而出,……
如濃雲一般的刀氣,如沙丘一般的刀氣,土黃色的元氣翻滾,連綿不斷,將攻來的三隻猛虎,一隻一隻埋葬。
金色虎影消失不見,土黃色的沙丘卻翻滾不止,飛快的移動向怒髮衝冠的虎博。虎博的衣衫狂飛,頭髮亂舞。刀氣化成的沙丘,裹着犀利的風,迎面蓋來,嘶嘶低吼,虎博頓感不妙,慌忙將金刀護住前身。
“我操你……”蔡博的聲音瞬間飛遠,戛然而止。
天雲場內,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劃出幾十米遠。虎博疲軟的身體出現在這道痕跡的盡頭。方英傑飛躍而追,如同一隻撲食的雄鷹,巨大的彎刀如同鷹的鐵喙,鎖定虎博的腦袋。明晃晃的彎刀落在虎博的小白臉上,銳利的刀鋒下,流下一行溫熱的鮮血。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落在青石板上瑩瑩不滲,虎博軟弱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唔!”看臺上一片驚呼,“快看,南荒門的狂徒敗了!慘敗!”
“太好了!南荒門終於輸了!西黃門的贏了!沒想到那個假小子還有兩下子!”
“各贏一場,這下有點意思了!”
虎嘯山的臉陰的鐵青,兩條粗眉皺在了一起。南荒門的所在的區域鴉雀無聲。
方英傑哈哈一笑,“小白臉子!叫聲娘!饒你狗命!”虎博有氣無力的喘着氣,“好!你——先讓我——咬口——大奶子……”
“去你孃的!”方英傑大罵一聲,彎刀面的朝虎博臉上猛的一拍,“啪!”將虎博生生拍暈過去,收刀離開比鬥場,走回看臺西黃門的所在。
“師妹神勇,刀法絕妙,武功蓋世,罕有敵手。經此一戰,必將揚名天下!”走石說這話的時候是對着方擎蒼的。
方擎蒼和聽到走石讚美的方英傑都非常高興,不約而同的看向南荒門的所在。
虎嘯山一言不發,兩隻虎目中的怒火,幾乎要燒掉他緊促的眉毛。葉飛看了眼,指了指兩個南荒門的弟子說:“還不快把少主擡下來!”
在衆人的嬉笑聲中,兩個南荒門的門人,將死豬一樣的虎博擡了回來。葉飛取出一粒丹藥,捏開虎博的嘴,給他服下,檢查了一下虎博的傷勢,和虎嘯山說:“少主的內傷較輕,並無大礙!”
辛木一言不發。烏玄坐起來,看着躺在石階上的虎博,心中一陣舒爽,可是卻只說了一個字,“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