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碩大的角獸場之中,人山人海。以往不管多麼熱鬧的賽事,都會有空席的角獸場觀衆席,此時早已經人滿爲患。密密麻麻的人頭從高空望去,完全是黑壓壓一片。很多地方人們沒座位坐,寧願站着也不立場。
之所以選擇在角獸場進行青山城大比,倒不是和金家有什麼關係,只是金家的角獸場是整個青山城最大的角鬥比賽之地,除了這裡,恐怕再也沒有其他地方,能夠有那麼大的場地,有那麼多能夠容納觀衆的席位。
青山城大比會連續幾天,而在這幾天之中,角獸場是完全免費開放的,金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賺錢,那樣會得罪很多人。不過角獸場免費開放不代表就沒有錢賺。那麼大的人流本身就是一處商機。所以每次角獸場這邊舉行青山城城主爭奪戰,金家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在開始之前到結束,一定會大賺一筆,這也是讓很多家族眼紅的地方,但是沒辦法,誰叫他們家族手下沒有那麼大的比賽場地呢。
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青山城大比已經是開始了一段時間,在中央的比賽場地之中,很多激烈的戰鬥已經是開始。
也正是那激烈的戰鬥,才讓觀衆席上衆多的看客如此的興奮。
不過相比觀衆席上熱鬧激奮的氣氛,在一處貴賓席上,金家衆多武者之間的氛圍,可並不怎麼喜氣。甚至可以說氣氛有些凝固。
此時金家衆多人臉上,都是帶着一抹難看。
在比賽場地之中,是六個碩大的圓石臺,六個圓石臺中間一個,邊緣拼接五個,呈一朵花朵形狀。這種特製的比賽擂臺是金家特地爲青山城大比準備的,擂臺底部有機關,青山城大比結束後,六個石臺會沉入地底。這種規格的比賽擂臺一般不是重要的比賽不會啓用。此時在六個石臺之上,正有六對武者正在激烈的戰鬥,其中邊緣五個石臺之中的一個上,正是金家的一個凝玄境七階的武者在對戰白家的一個武者。
石臺雖然分爲六塊,有中央和邊緣之分,但是中央和邊緣五塊石臺是平等的,誰在中央比賽誰在邊緣比賽完全就是隨機,誰都有可能輪到那中央的一塊石臺,所以這個並不需要有爭議。
而此時在一處石臺上,金家對戰白家的武者,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金家武者名爲金良浚,在家族之中切磋的時候,實力也算是不弱,但是此時面對那僅僅是凝玄境六階巔峰的武者,卻是表現的節節敗退。
眼看再有十幾招就要被打下擂臺。
對此,觀衆席上,金崗等還未上場的武者皆是臉色難看。
金崗忍不住一握拳,低聲喝罵道:“特奶奶的,這次白家真是不要臉到家了,爲了贏得比賽,把家族所有壓箱底的寶貝都拿了出來。那個白星文,區區凝玄境六階巔峰,如果不是仗着身上的一件中品內甲,手中一杆下品長槍,又怎能把良浚bi到那等地步!”
金聖在一旁聽了臉色也是不太好看,不過還是說道:“不要埋怨來埋怨去的,青山城大比沒有規定不準使用武器。人家玄器多是人家的底蘊,這隻能怪我們技不如人。”
金崗聞言,臉色恨恨,但是卻不敢再多說話。
四大家族之中,金家的整體實力並不比白家弱,但是金家在玄器方面,肯定是不比白家的,畢竟人家是兵器世家。金家擅長的是戰陣,如果真的要兩大家族開戰,金家並不一定遜色白家,
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開戰,而是比賽。比賽之中,基本上都是單對單,在這種環境下,金家的戰陣顯然無法發揮作用,而白家的玄器優勢卻是可以繼續發揮優勢。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白家要勝上一籌。畢竟就算遇到同級別的武者,實力相同,比拼的只能是技巧和裝備。
技巧上,白家和金家不可能差太大,而裝備上,金家肯定要弱一籌,這也就導致了金家除非有比白家的武者真的強出一個等級武者,否則的話,金家的武者只有落敗這一條路。
“白家着一次真的是有備而來啊。半年前打了那個賭,今天白家每一個武者都帶了一套好裝備,只要是遇到咱們金家的人,就絕不留手,拼了命也要留下我們。到現在爲止,一場場比賽之中,我們金家晉級的,絕大多數都是和其他家族勢力相遇的,和白家遭遇的幾乎都被留下了,只有兩三個憑藉實力硬撼,僥倖勝了一籌。在這樣下去,怕是危險了啊。”金文易臉上帶着憂色,說道。
金聖在一旁聽了,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嚴峻表情,卻是能夠看出,此時他心中的負擔並不輕。
這時候在一旁的金崗聽了,臉色憤恨,說道:“他奶奶的,這羣孫子等會要是被我遇到,一定要把他們揍趴下!”話雖這麼說,但是金崗凝玄境八階的實力,哪怕是遇到一個凝玄境七階的全副武裝的白家子弟,怕是結果都要懸一些。
就在金崗等人說話之時,那賽場之中,金良浚終於是沒有擋住白星文的攻擊,被一槍挑下擂臺,嘴角帶血,臉色蒼白。
白星文臉色高傲的站在擂臺之上,居高臨下的望着金良浚,冷笑道:“凝玄境七階,不過如此!”
此時在那看臺上,很多觀衆也是譁然,對於這戰鬥的結果,議論紛紛。
“金家這又敗了一個啊,沒想到金家在這一屆表現的那麼狼狽啊,凝玄境七階都敗給凝玄境六階的了。”
“不是金家這屆弱,是白家這屆下血本了。你們沒看到嗎,白家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你們見過歷屆之中,有哪一屆白家的子弟帶了那麼多好的裝備?平時這些好裝備白家都珍藏着,連看都不捨得給別人看,現在全都拿出來了。你看到沒,剛纔一個凝玄境五階的子弟,在面對金家的武者的時候,都是拿出了一件中品玄器,這樣的情況,只針對金家,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金家的武者落敗大多都是和白家子弟對抗的比賽,和其餘勢力子弟對戰,有不少晉級的。”
“看來白家這次也是勢在必得啊。”
“白家是半年前和金家打了個賭,當時看的金家信心滿滿,沒想到現在看來,卻是自討苦吃了。”
“是啊,和白家單打獨鬥,金家根本不是對手,白家的寶貝太多了。”
……
對於觀衆席上的衆多議論之聲,白家所在的貴賓席上,白淨風和家族的幾個元老也是臉上露出冷笑,望向金家那邊,挑釁意味十足。
“家主,看金家這個勢頭,別說拿第一了,前三都進不了啊,金家這次,必敗!”白淨風身邊,一箇中年紫袍男子諂媚笑道。
“哼,金家半年前那麼囂張,我倒要看看,他們到今天,還能否笑得出來!”白淨風聽了旁邊這人的話,心中也是滿意,說道。
“那是,金家和我們白家作對,就是自討苦吃。”
在白淨風旁邊,坐着一
個少年的身影,這人看上去臉上帶着傲然,正是蕭飛曾經出手教訓過的白天。
此時白天臉上絲毫不見以前被蕭飛打成死狗的那種頹然,有的只是一股傲氣和自信。看向金家那邊,也是帶着冷笑,不過觀察片刻之後,白天卻是皺眉說道:“父親,那金家的陣營之中,怎麼沒看到那蕭飛小雜種的身影,那小子,不會臨陣脫逃了吧?”
白淨風聞言,也是略微皺眉,望了過去,確實是沒有看到蕭飛的身影,當下心中也是略微疑惑,隨後冷哼說道:“他敢!如果蕭飛那小子真的臨陣逃脫,這比賽結束之後,我定要殺上金家討個說法,哼,這一次看金聖再有什麼藉口!如果不能給個好的解釋,說不得要把金家鬧個雞犬不寧!”
“那蕭飛估計是看到咱們這次勢頭太猛,現在躲在暗處不敢出來了。不過家主放心,只要金聖還有點腦子,就不會爲了這種慫貨得罪我們白家的。”在一旁的一個家族執事恭維白淨風,說道。
“哼,亮他們金家也不敢!”白淨風冷笑幾聲,說道。
也就在他們談話之時,花朵狀的擂臺上,再次分出幾個勝負來。這時候那裁判也是宣佈道:“13號龍虎宗楊立,27號青山城白家白星文,56號青山城鄒家鄒勝晉級!接下來請22號23號、33號34號、45號46號上臺!”
聽到裁判的喊聲,金家這邊,僅剩的幾個有希望的人選都是看了看手中的號碼牌,其中金文易和金崗站起來,說道:“到我們了!”
金聖點點頭,說道:“去吧,不要勉強。”
金文易和金崗應了一聲,便是從貴賓席走出,與此同時從角獸場其他位置,也是走出四個人來。
總共六人分三組,上了那空出來的三個石臺之上,在另外三個石臺上,之前的三對還沒打完,戰鬥已經陷入了膠着狀態。
金崗的對手是一個來自青山城小勢力千柏宗的小輩武者,實力在凝玄境六階,算是全宗年輕一輩最天才的人物,不過對上金崗是沒希望了。
其他幾對對手也是各自有着實力的對比。而金文易則是比較倒黴,遇到一個同爲凝玄境七階的白家武者。
看這人白色衣袍底下鼓脹脹的,就知道一定是穿了玄器內甲。手裡還有一雙玄器大錘,揮舞起來,勁風陣陣。
面對這魁梧的白家漢子,金文易已經知道自己勝算不大,但是還是打算全力以赴。
看着金文易,那白家的漢子tian了tian嘴脣,獰笑道:“金文易,凝玄境七階,曾經管理金家角獸場,爲人精明冷靜,卻又不失狠辣,早有耳聞啊。”
“你是白孔吧?白家的雙錘小霸王,雖然腦子有點傻的,但是武力確實不弱。”金文易淡淡說道,絲毫沒有因爲對方渾身玄器而感到畏懼。
白孔聞言臉色一怒,他天生力氣大,身材魁梧,乍一看比別人有很多優勢,但是上天是公平的,肌肉發達頭腦好像自然就要簡單一些,白孔也確實如此,但是他憑藉一身蠻力,在青山城年輕一輩也是有點威名,除了一些比他還厲害的天才,有誰敢這麼說他?
眼前這金文易,就算脫了內甲也未必能偶打得過他,更何況他現在兩件玄器加身,竟然還那麼囂張,這讓白孔如何不生氣?
“找死!”
白孔怒喝一聲,手中的大錘就朝着金文易輪砸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