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之中,街頭上圍了一大羣人,對着那金家店鋪門口的鬧劇,指指點點。
一些心裡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的人,自然是冷眼旁觀,但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可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在孫家人說完之後,那被稱之爲凌家人的矮瘦男人就轉動着小眼睛,突然大聲嚎哭起來,聲淚俱下的說道:“我在凌家呆了幾十年,凌家待我幾十載如一日,如今凌家遭遇這種情況,當真是讓我心疼啊!現在這幫外來的強盜,不僅侵佔了我們的家產,還把我們在外面的鋪子也都給佔了,我不甘心!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心中憤恨之下,我才找到了孫家,孫家主大人大量,爲人寬厚,見我可憐,答應幫我,替我凌家,將這些強盜趕出我凌家的鋪子!”
這矮瘦男人頓了頓,指着金崗他們,說道:“你們這些混蛋,我勸你們,還是早早的滾出南竹城,我們凌家,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聽得這一番話,周圍的衆多圍觀之人,也是忍不住議論紛紛。
有的人議論金家賣的東西把人吃出毛病的事情。
“沒想到這金家賣的東西,竟然那麼危險,前段時間我還在這裡買過一些鹿鞭呢,我說回去吃了怎麼沒有用,原來他們家賣的都是假藥,幸虧沒吃出事兒來。”
“你那玩意兒,吃什麼鞭都沒用吧?還怪人家?”
“……”
有議論金家滅凌家之事的。
“這金家也真是夠霸道,把人家好好的家族就給滅了,也難怪人家現在找上門來。哎,你看人家堂堂七尺男兒,都哭得那麼悽慘,當真是讓人心中難受啊。”
“七尺?這人能有四尺就不錯了吧……”
“……”
聽得周圍的諸多議論之聲,金崗等人,也是臉色難看。
看着孫家那些人,金家這些人,覺得這兩夥人根本就是一夥的。
有的年輕的金家人忍不住,指着那些說吃藥吃壞了的,質問道:“你說你啞巴了就啞巴了?就算啞巴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吃了我們金家的東西?我們金家的東西都是從健壯的玄獸身上取得,不論是皮毛還是獸藥,都是上等品質,那麼多年沒吃出問題,怎麼一到你這裡,就出事兒?”
那幾個錦衣華服的男人一聽,頓時更加不依不饒起來,“哎,諸位聽見沒有,這就是金家的態度啊,出了事情就抵賴啊!以後大家都不要來啊,買了點東西,要真是出了問題,都沒處說理去啊,人家根本不認啊!”
那一旁的矮瘦男人也趁機說道:“對啊!這金家的人幹什麼都是強盜行徑啊,我們凌家以前在這兒做生意的時候,雖然不敢說惠及鄉鄰,但是也能說童叟無欺,問心無愧啊,沒想到這金家一來,就把我們凌家原本的店鋪給糟蹋成這樣!造孽啊!老天無眼啊!爲何讓我凌家敗在這種人手裡,我不甘心啊!”
孫家的人也連忙幫腔,說道:“各位,不是我們不願意遵守賭約,實在是這金家做事,天怨人怨,我孫家,看不下去啊!若是放任他們就這麼呆在這南竹城裡,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南竹城都會被他們禍害啊!”
聽到這幾人如唱戲一般,
你一句我一句,周圍的圍觀之人,也是忍不住對金家的人,指指點點。
金崗他們現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只能是憤恨的盯着孫家的人,卻沒有半點辦法。
孫家的人看周圍的氣氛已經烘托的差不多,便是振臂一呼,對着周圍圍得裡一層外一層的人說道:“各位!要我說,這金家本就是南竹城之外的外人,根本不和我們南竹城的人是一路人,他們只爲錢,不講道德仁義,不要良心,這樣的人,憑什麼讓他們留在南竹城?!我們現在就一起砸了他們的店鋪,讓他們滾出南竹城!”
自稱凌家人的矮瘦男人也說道:“砸了金家的店鋪,爲我們凌家報仇!讓金家的殘暴無道付出代價!”
那幾個自稱吃錯藥的男子也喊道:“砸了這家黑店!別讓他再繼續禍害人!”
這時候一些完全不明白狀況的人也是被鼓動的熱血沸騰,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跟着喊道:“砸了他們的店!金家滾出南竹城!”
說着,就一窩蜂的朝金家的店鋪涌去,金崗他們雖然氣憤,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的將人攔在外面,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手打人,畢竟推搡的人羣之中,絕大部分都是被鼓動起來的無關羣衆,要是他們真的動手了,肯定更加讓金家難以在南竹城立足。
金崗他們不敢動手,卻是正好中了孫家一些人的計。趁着那麼多人一起朝着金家的店鋪涌過去,孫家的一些人,便是趁機混在人羣之中,金家有人正在阻攔,遇到了孫家的這些人,便是被逮住,一頓拳打腳踢,然後按到地上,讓身後的大羣人都是硬生生從金家人的身上踩過去。
人羣擁堵,誰也無法注意全面,一些人也弄不清什麼情況,只覺得腳底下被硌了一下,然後就走了過去,心中也不在意,只是羣情激奮的跟着人羣往裡擠,甚至是爲了啥都不知道。
眼看一些自家人紛紛倒地,金崗也是暗自焦急,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大聲呼喝,試圖維持秩序,但是說什麼,都沒有用,聲音傳出去沒多久,就淹沒在嘈雜的人羣中。
大聲的呼喝,反而是更加讓人羣混亂。
就在金崗臉上着急無比的時候,一個穿着麻衣的漢子,卻是順着人羣來到了金崗的面前,金崗一開始沒注意,但是當這漢子來到面前的時候,金崗才發現,這漢子有些不一樣,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實在是不像普通人。
就在金崗驚疑不定的時候,那穿着麻衣的漢子突然低沉下雙眼,對着金崗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金崗一驚,暗道不妙,就要退開,但是這時候人羣擁擠,他根本無路可退,隨後就看到那漢子一拳掏向自己的肚子。
金崗連忙想要抽身防禦,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兩條手臂竟然被人給夾住了,抽多抽不動,而金崗也不敢用力的掙脫,害怕傷到無辜的羣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金崗眼睜睜的看着麻衣漢子一拳掏在自己的肚子上。
劇痛傳來,金崗疼的弓起身子,雙眼突出,嘴中往裡吸着涼氣,這時候手臂也恢復了動作,金崗就要有動作,卻看到又一道拳頭砸過來。
頓時,金崗不知道從什麼
地方,又捱了兩三拳,因爲沒什麼防禦措施,整個人都快要被揍趴下了。
眼看人羣越來越混亂,秩序也維持不住,金崗的臉上,涌上一抹憤怒與不甘。
這一切,和他們金家,根本沒什麼關係,爲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孫家的狗雜碎!”金崗怒吼一聲,身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刀子,匕首閃爍着寒光,朝着金崗後腰刺去。
金崗信徒憤怒,對這一切,卻是毫無所查。
眼看金崗即將遭人所害,終於,蕭飛也在這時候趕來。
蕭飛看着一羣人涌向金家的鋪子,便是一皺眉迎了上去,靠近人羣的時候,蕭飛便是目光一縮,看到在金崗身後,一個人影正拿着一把匕首靠近。
頓時,蕭飛眼中便是涌上一抹狂暴的殺意,他最恨別人對他身邊的人動手,現在這些人,竟然敢直接來找死!
“都給我住手!”蕭飛猛然暴喝一聲,聲音在玄氣的包裹下,化爲一波音浪,四散而開,讓得許多人都是震得腦袋一陣發昏,這時候蕭飛便是猛然躍起,踩着好幾個人的腦袋,飛掠而過,朝着金崗那邊飛去。
金崗身後的人可能也是知道蕭飛發現他,頓時臉色一狠,就要朝着金崗衝過去。
蕭飛頓時暴喝:“你敢!”
這一道聲音,被蕭飛特意束縛,化成一道音束,衝向那人,那人只感覺到腦子一懵就愣在原地,蕭飛衝過去,一把將之抓過來,然後一巴掌將其拍的滿口吐血,哇的一聲,清醒過來。
周圍的人見到蕭飛如此之狠,頓時嚇得在蕭飛身邊退開一圈,空出一大片。
那人被蕭飛打的七葷八素,手中握着的匕首也垂了下來,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裡糊里糊塗的shenyin。
擁擠的人羣因爲蕭飛的出現,被短暫的震懾住。
蕭飛雙眼冷意盎然,掃視了一圈,身上的氣勢猛然爆發,化爲一陣陣氣勁,四散而開,拍打在周圍人的身上,讓這些被鼓動情緒激昂的人,都是心頭一冷,發熱的大腦,略微清醒過來。
“所有人都給我滾回去!”
說完,蕭飛身體再次一震,一股狂暴的玄氣便是爆發而出,生生將幾十人的擁擠人羣,給推出去數米。
對於蕭飛這股蠻力,許多人也都是臉色一變,不敢再胡來。
將衆人bi退,蕭飛便是將手中被他一巴掌打成死狗的人丟在地上,那人手中的匕首也是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原本那些還頭腦發熱,想要砸了金家店鋪的人,也是紛紛臉色一變。
如果只是羣情激昂,想要讓金家付出一點代價,幹嘛會有人拿着匕首?
他們雖然被鼓動的想砸點東西,但是和殺人可不是一回事,一旦殺人,這事情可就不是一個性質了。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他們似乎是被人當槍使了。
而這時候,原本一些被人暗算,揍倒在地,讓人踩踏的金家人,也是被其他的金家人扶起,退了回來,看着這些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金家人,這些湊熱鬧的人也算是終於明白,今天這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