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間,轉眼便過,不過楚飛等人所操控的巨鷹,卻是並沒有出現在天碑城之中。但這並不是因爲楚飛他們的巨鷹速度太慢,而是因爲巨鷹後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致決定,等到碑祭開始的那一刻,他們再突然到場,到時候百毒門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時間,定然是會措手不及。這樣一來,他們的機會將會大幅度提高。
這個計謀,也是楚飛想出來的。到了今天,楚飛與百毒門之間的恩怨,可謂是不死不休了。百毒門視楚飛如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楚飛則是視百毒門爲最大的威脅,只要百毒門不除,天門島便是不會安全。
卻說此時,日光剛剛升起,天碑城之中的人馬便是開始行動開來,而這個時候,商盟這一邊的人馬,卻都是如喪考妣一般,來到這裡的人,面色都是異常沉重。因爲他們已經從涼家那裡得知,載着商盟精銳的那一隻獅鷲,已經摺損在了風雷谷之中,其中唯有涼家這一方人活着逃了出來。
雖然衆人很懷疑涼家之人的話,不過卻是找不到任何別的其他證據,而如今已經是到了碑祭正好開始的日子,商盟的那諸多精英,還並沒有回來,因此,商盟在天碑城的高層,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那些人多半是已經死去了。
這些年輕精英的死去,對於商盟來說,的確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過眼下碑祭開始,所有人都是在摩拳擦掌,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的碑祭與以往不同,這一次衆人除了參悟天碑外海,還要爭奪隕日令。
隕日令的用途,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烈灣島,所以無論是誰,都對這隕日令十分覬覦。就算是一些玉體巔峰強者,也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裡。
大隊人馬走出了天碑城,而後開始向一片環形的山脈之中走去。
這烈灣島不愧是一個大島,僅僅是那環抱着天碑的山脈所籠罩的面積,就已經是與天門島的大小相當了。這也就是說,當初在烈灣島剛剛誕生的時候,島嶼中心所形成的火山湖面積,就要比天門島整個島嶼都還要大上不少。
天碑城之中的諸多人馬很快便是來到了烈灣天碑的外圍。不過雖然這些人都在一起,但也分出了成百上千的小隊伍,人員之多,遠遠看去,就彷彿是螞蟻一般。
雖然人多,但這些人也都還算是有秩序,排着長隊,緩緩向山谷內部走去。
整個谷內十分巨大,不過視線卻並非是一馬平川。
衆人進入谷口之後,很快便是分散開來,各自尋各自的位置去了。
整個山谷的內部,就彷彿是被一大團濃霧包裹住了一般,雖然一馬平川,但相隔幾百米距離之後,什麼東西都是看不真切了。而在這些濃霧之中,還蘊含着極爲強大的靈魂壓迫,這些壓迫,就是來源於烈灣天碑。
卻說此時,這山谷的谷口處,人流還是不斷的在涌入。
百毒門的人,這個時候也是到了谷口處。就在此時,卻見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破風之上,嘹亮的巨鷹鳴叫之聲,驟然掃過半空,直接落在了下方這諸多人的耳朵之中。而後卻見一道流光,突然從遠處的天空呼嘯而至,瞬間便是到了谷口。
卻見這一隻巨大的鷹隼之上,一大羣年輕人紛紛跳了下來,這些人,一個個周身都是散發着雄渾的氣息,一看便知道不是尋常之輩。
就在這些人剛剛下來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議論之聲,而後便是傳來一聲聲驚叫。
“是王虎,是我王家的王虎啊……”
“嘿,我胡家的三位少爺也沒事啊,都還活着……”
“我李家的人也活着啊……”
一時間,整個商盟的團隊瞬間陷入到了無盡的驚喜之中,衆人紛紛迎了上來。
而這些年輕人,一個個也都是滿臉喜色,快速的走到了自己家族的人羣之中。
這邊的大亂自然是吸引了遠處百毒門的目光,而仇炎在看到楚飛的身影之後,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們怎麼可能還活着?”
“真是見鬼了……”見到楚飛還活着,仇纖纖不由得黛眉微蹙了起來。
而在商盟的陣營之中,涼秋橫與涼秋煙的面色,此刻早就已經變得慘白起來。他們參與到了暗害這些人的計劃之中,但這些人非但沒有死去,反而一個個的平安歸來,這使得涼秋橫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可以想象,待得碑祭結束之後,整個商盟的人,都是會聚集在一起,到時候這些被自己所害的諸多家族,定然是會聯合起來,將他們涼家踢出商盟。
他們涼家雖在商盟之中也算是比較有話語權的家族,可一旦被踢出商盟,他們涼家將什麼都不是,到時候,在整個天門島之上,也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家族而已,定然是會受到諸多大門派的欺負。
楚飛將涼家之人與百毒門之人的臉色都是收入眼中,心中卻是在暗暗冷笑,暗道馬上就到還賬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到了山谷之內。
商盟的諸多人,也都是開始向谷內走去。不過剛剛見面,衆人還沒有說出涼家的事情。因此,整個商盟之中,倒是顯得一團和氣。衆人紛紛說明,他們這一次遇險,之所以能夠活着回來,就是因爲楚飛出手相助的原因。
商盟的這些人頓時又是對楚飛一陣千恩萬謝,將楚飛圍在中間,向山谷內部走去。
而在此刻的谷口處,百毒門的人卻並沒有進去,而且烈灣島三大勢力的人,也是沒有進去。
烈灣島的三大勢力,分數與烈灣島的東中西三個部分,每一個勢力都是擁有着極爲強大的實力,他們也都是以烈灣島的主宰者自居,因此,每一次的碑祭,這三大勢力都是會派出一些弟子,在這裡維持秩序。待得所有人進去之後,他們三大勢力,纔會進入。
商盟的人自然是沒有在意百毒門與三大勢力的人,徑自向內部走去。
然而,當這些人要進入谷口的時候,遠處的百毒門仇炎卻是突然站了出來,而後對着商盟的諸多人道:“諸位,請留步……”
百毒門的人突然插話,商盟這一方也都是疑惑的看向仇炎。
仇炎淡笑着看了一眼商盟的人,而後開口道:“我想,你們其中有兩個人,是沒資格進入這烈灣天碑的吧。”
聽聞此話,商盟這一邊的人頓時都是眉頭皺起,不明所以的看着仇炎。倒是王虎有些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來:“他媽的,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別和老子們磨磨唧唧的。”雖然商盟也很忌憚百毒門,但是若真的打起來,百毒門也是有些拼不起,因此這個時候,倒是沒有誰怕誰之說。
對於王虎的罵聲,仇炎的面色微微一變,不過卻並沒有發作,而是直接對着遠處的三大勢力負責人道:“三位朋友,咱們這烈灣島,自然是有着烈灣島的規矩,如今有人破壞規矩,你們應該不會不管吧。”
“誰破壞規矩了?”最先開口的,是烈灣島最東部的封神臺負責人。
這說話之人,風度翩翩,一身白色長衫,頭上戴着玉冠,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而且觀其氣息,在場之人,竟然是很少有人能夠看透。
另外兩大勢力的人,也都是疑惑的看向遠處的仇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仇炎笑着道:“咱們這烈灣天碑,乃是整個烈灣島之上的人共有,但卻不是給外人蔘悟的,而那商盟之中有兩個人,就不是我烈灣島之人。”
仇炎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四周一片議論之聲,無數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相互對視,最後,終於是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人羣之中的楚飛與小魚身上。
其中,胡家的一位長老緩緩對着楚飛拱了拱手:“楚公子,你……不是烈灣島之人。”
楚飛微微點頭:“我的確不是烈灣島之人,不過,不是烈灣島的人,就不能參悟天碑麼?”
那長老微微搖了搖頭:“老夫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規矩,公子先不要擔心。”說着話,這老頭便是仰起頭來,對着遠處的仇炎道:“老夫在這烈灣島之上也活了一二百年了,可是還從未聽說過這等規矩,不讓外島之人蔘悟烈灣天碑,這規矩是你定的?”
聽了這老頭的話,商盟的諸多人也都是紛紛點頭。而那三大勢力之中的封神臺少年,也是微微點頭,他也是沒有聽說過這個規矩啊。
見到衆人的反應,仇炎並沒有出現驚慌之色,當即笑着道:“你們沒聽說過,是因爲這些年根本就沒有島外之人前來,所以島內還沒有制定這個規矩。”
“嘿,你這麼說,那就是現在還沒有這個規矩了?”
“沒有這規矩,你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個屁啊……”仇炎的話,頓時惹得四周之人一片怒罵。當然,這些人都是商盟之人,他們反應這樣激烈,自然是爲了幫助楚飛。
仇炎被這些人說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終於是大聲道:“都別喊了,聽我把話說完。”說着話,仇炎看向遠處的三大勢力負責人,開口道:“三位,這烈灣島雖然沒有這規矩,但烈灣天碑乃是我烈灣島之人所有,就這般讓外人蔘悟,終究是有些不好,我建議,讓全島之人投票,今日便將這規矩定下來。”
聽了仇炎這話,那三大勢力的負責人也都是面露沉思,最後,終於是點了點頭,封神臺的那白袍少年開口道:“百毒門說的也有道理,我們沒有資格來制定規矩,不過,至少也要徵求一下全島之人的意見,我看,還是投一下票吧……”